“好,”陳縱大概看出了這神經病女人的目的,為了不拖延時間,他不得不收斂了剛才的怒氣,“我承認,我過去是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先把孩子交出來?”
何安雯只是冷笑,“你忘了當初跟我來中國時,是怎麼說的嗎?你不是要‘報仇’嗎,要幫我殺了那對狗男女嗎?怎麼現在,這麼關心他們的野種?”
“……”陳縱頓了頓,簡單直白的告訴她實情,“因為曲東黎救過我的孩子,我這次也要幫他。”
何安雯還是冷笑,“你憑什麼覺得,你說什麼,我就要答應你什麼?當初你無情的背叛我,把我送進監獄,你拿什麼來對我提這樣的要求?”
“對不起。”陳縱想到孩子只有她才知道下落,不敢激怒她。
他深吸一口氣後,主動走到她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當初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被曲東黎發現了我的真面目,他威脅我,協助把你送進去,不然就報警讓我被關押在中國,一輩子回不去……”
時隔一年後,再次接觸到這個男人身體的體溫,何安雯冰冷麻木的心,有那麼一絲絲松動,她甚至眼眶有些發熱……
但是她不過沉淪了十幾秒,很快又清醒過來……
“不要拿我當傻子,”她冷笑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來中國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報復那個女人,你只是愛她……你愛她勝過愛我,為了永遠跟她在一起,你就順手把我除掉……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當初沒有直接殺了我,只是把我送進監獄?”
“沒有。”陳縱否定道,“我並不愛她,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我對她沒有愛情,你不會誤會。”
“是嗎?你不愛她,為什麼這麼著急她的孩子?”
“我只是為曲東黎做事,為了他的錢,”
“……”
“真的?”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睛,問到。
“嗯。”
“好,”她蒼涼的臉上又勾出一抹陰險的冷笑,“為了證明你真的不愛她,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錢才背棄我,留在他們身邊,那麼,你現在把何皎皎叫過來,當我的面,毀了她的容,我就告訴她孩子的下落。”
陳縱聽到這些,呼吸一滯,“非要這麼做?”
“是啊,”何安雯哼笑,“反正你殺了這麼多人,什麼壞事都干過,經驗豐富,讓你毀她容貌這種事,不是輕而易舉嗎?再說了,你當初跟我來中國的目的就是殺她啊,為了證明你‘恨’她,那就把該做的事情做了,我們重新在一起。”
“別開這樣的玩笑。如果做了這種事,我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你也會被關押,我們還怎麼‘重新在一起’?”
“我沒開玩笑,”何安雯的笑意越發的滲人,“你放心吧,這個賤人為了她的女兒,會答應被你毀容的,因為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的孩子在哪裡,她若猶豫一分,她的野種就少一分存活的希望,”
她繼續說到,“當然,你若舍不得毀她的容,我給你第二種選擇,你也可以把曲東黎叫來,當我面廢了他‘三條腿’,讓他後半輩子成為一個廢人,只能在輪椅上度過,我就說出那小野種被藏在了哪裡?”
陳縱這下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
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用感情的方式來軟化她,但是看到她現在這個癲狂的姿態,用軟的怕是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問題。
而寶寶被她藏在哪裡還不得而知。
如果繼續跟她糾纏下去,估計沒把她搞定,孩子已經沒了……
他在猶豫了一分鐘後,對何安雯道,“我答應你。把曲東黎叫過來。一切按照你說的去辦。”
“真的?”何安雯眼睛一亮,“你這次沒騙我?”
“嗯。”陳縱故意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我先讓他過來,跟他說明你的要求,如果他也答應用這樣的方式換回孩子,我就替你動手。”
何安雯再次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從他這冷靜的面孔上看不到絲毫的情緒,她有幾分相信了。
“你給他電話,讓他過來吧,”
何安雯雙手抱胸,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反正,讓那兩對狗男女過來都沒關系,只有他們不答應我的要求,哪怕你們一起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說出半個字,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去給小野種收屍就好!當然,去晚了可能連屍體就見不到了,呵呵!”
聽了何安雯最後這半句話,他意識到了寶寶應該被藏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再也沒法延誤下去了。
他拿出手機,沒有給曲東黎打電話,只是默默的給對方打了一行字過去,順便把這裡的地址發了過去……發完信息後,又順便把信息記錄刪除。
“已經通知他了。”他重新把手機收了起來。
“是嗎?”何安雯倒是有些許奇怪,“時間緊急,你怎麼不直接給他打電話?他要是沒看到信息,浪費了時間,野種可沒救了。”
“他會看到的。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何安雯看他這麼快就按照自己的要求通知了曲東黎,心頭不免更加狂妄,她瞟了眼室內留下的幾根生鏽的鋼筋材料,對他說,“等會兒可不要心軟,你就用這個當做工具去毀了他,”
陳縱順著她的意思,“好。按你說的做。”
何安雯並沒有懷疑他的話。
因為陳縱過往做過什麼,骨子裡多麼的狠厲凶殘,她很清楚……所以他答應的這麼痛快,正好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這一刻,她不禁主動伸手去摟住他的脖子,像原來那樣跟他親密示好,“知道嗎,在看守所這一年,我天天都在想你……經常想得睡不著覺,如果你這次幫我報了仇,哪怕我們都入獄了,以後我也會想辦法保你出來,我們還可以一起出國……”
陳縱任由她摟著自己,聽到這些情意綿綿的話,就像沒聽到似的,但表面還是對她投去一抹溫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