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砸,沈醉頓感一陣天旋地轉……

 所幸她力氣不大,拿的也不是尖銳的利器,只是給他額頭砸了一個大包,沒有嚴重到頭破血流……

  “草!”他在鑽心的疼痛裡爆了句粗,但他就當是被一只凶猛的蜜蜂蟄了一下,痛是痛,卻並沒有被激怒。

  “好,看在我是你男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他哼聲調侃,“奉勸你在其他男的面前別這麼囂張,我怕你這張漂亮臉蛋會被揍成豬頭。”

  她咬牙,“你以為,這世界上除了你這個賤人,還會有第二個人讓我想要砸死的衝動,”

  “哦,原來我在你的世界裡這麼‘特別’啊!”他眯著眼,順著杆往上爬。

  “……”曲悠然被噎的胸悶氣短。

  看到這個男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背靠在駕駛座裡,閉眼沉默了十幾秒後,漸漸覺得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沈醉,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吧。”

  她用冰冷又正式的語氣,“反反復復糾纏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反正現在大家也算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回到陌生人的關系,繼續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冷笑,“想‘一筆勾銷’可以啊,喊我一聲‘老公’!”

  “只有夫妻之間的恩怨,才可以床頭打架床尾和,除非你承認是我們‘夫妻’,不然,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扯平’兩個字?”

  “滾!”

  “曲大小姐別忘了,你害我失去三年自由,不是你輕飄飄一句‘到此為止’就能結束的——”

  “不結束你還想怎樣?!”她聽到這些無賴的言語就又被點燃了怒火,硬剛到,“有種你也把我弄到監獄裡去蹲三年!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可舍不得,”他說到這兒,突然一秒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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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眸子裡滿是凶狠和嘲弄,“把你弄進監獄,對我沒有半點好處。我就喜歡跟曲家大小姐玩點刺激的‘游戲’,玩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玩膩了我就放了你……”

  他沒告訴她,根本目的就是想要一步步將她這朵‘高嶺之花’拽下神壇,看著她一步步沉淪墮落,最終變成跟他一樣‘低劣’的人類……

  因為,早在十多年前,兩人在國外的中學相識,這個女人就仗著豪門千金身份,看不起他這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連正眼都不願瞧他。

  那時,她是被所有人捧著的天之驕女,是頂級高貴的千金小姐,能接近她的只有跟她一個檔次的豪門出生的‘嫡子’,而他沈醉這種被富商養在外面的‘野種’,在她眼裡連跟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那時,她對他的鄙夷是那麼的明顯。

  他偶然多看了她一眼,她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視奸;

  她被同學開玩笑說跟他‘有點般配’,她覺得是對自己莫大的羞辱;

  她舉辦私人舞會,邀請了所有中國籍的同學,唯獨不邀請他;

  在她這一次次的鄙夷之下,他越發看不慣她那高傲冷漠的嘴臉,暗暗下決心要撕破她的偽裝,要‘玷污’她的女神形像,開始處處跟她作對,並在某次當眾強吻她,引發了後續多年的恩怨……

  經過這麼多年的交戰,曲悠然不是看不透他的真實目的……

  但是,她也絕不可能就此對這個變態妥協,更不可能有絲毫的膽怯!

  她一邊死死的瞪著他,一邊伸出右手從他座椅上抓起他的手機,飛快的往副駕駛的窗外扔去!

  手機就落在了車子旁邊。

  男人擔心手機被旁邊路過的車子碾碎了,又得重新辦理,實在浪費時間,不得不暫時松開了她的頭發,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彎腰去撿手機——

  眼看他探出去了一條腿和大半個身子,曲悠然抬腿就往他腰間猛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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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猝不及防的被踹下了車子,她也管不了車門還沒關,就迅速踩下了油門飛速離開!

  開了三百米之後,眼看那個男人追不上時,她才短暫停下車子,探身過去把副駕駛的門重新關好,再重新啟動車子駛入主干道……

  瞟了眼後視鏡,只見男人撿起了自己的手機,站在原地,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朝她豎了大拇指勾唇一笑,那表情一半是‘佩服’,一半是‘你等著瞧’!

  曲悠然懶得再管這麼多,反正跟這個瘋子已經無法用正常語言交流,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被他吃干抹淨!

  在車流裡漫無目的行駛好半天,她腦子裡一直控制不住的回放著剛才跟那個男人之間的畫面……

  最終,她找了個路邊的位置暫停下來。

  拿出一瓶礦泉水,她不停地喝水漱口再吐出來,用完了一整瓶水後才算稍微好受點,最後煩亂的把空瓶子砸到了車外的空地上!

  沒有重新開車,她身心疲倦的仰躺在座位上,閉著眼睛,想要稍微平息一下心裡的波瀾,但是想到沈醉那副齷齪無恥的面孔,她沒法在短時間內做到心如止水。

  這些年,她在家人眼裡,在員工眼裡,在整個上流社會圈子裡,都是‘冰清玉潔’般高冷又清純的人設,私生活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的干淨體面,完全符合豪門千金該有的高貴形像……

  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跟沈醉之間發生了的一些列混亂,她的‘形像’也會一落千丈,最器重她的父親,還有她眷戀多年的陳澈,還有她身後那可以排到法國的備胎們……都不知道會對她失望成什麼樣子。

  想到‘身敗名裂’的那一天,她心底多多少少是添了些壓抑。

  但是,這種壓抑在她心裡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就重新打起精神來。

  在她看來,男女關系上面的道德感都是對女人的思想束縛……她這輩子不是靠著做一個‘清純好女人’來活著的,她是曲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是跟男人一樣殺伐決斷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只會靠著子宮傳宗接代的‘好女人’……

  所以,沈醉給她帶來的這點羞恥感很快煙消雲散,她腳下油門一踩,就直接朝公司總部駛去,打算繼續今天的工作……

  一邊開車的同時,她不禁又琢磨起那個賤男到底是如何進入她車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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