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現在可以去探望他嗎?”曲悠然問醫生。

  醫生告訴她,沈醉剛做完手術,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處於最為虛弱的狀態,一些生命體征也不太平穩,需要靜養,不適合家屬探望。

  曲悠然只得繼續守在病房外煎熬的等待著。

  沒多久,警察又來到了醫院,要她去配合接受調查,做一些筆錄。

  曲悠然也就跟著去了警察局。

  在這裡,她把自己跟沈醉和夏明曜之間的關系都說了一遍,也詳細描述了昨晚案發的整個過程。

  根據她的筆錄,警方本來下一步就要去把夏明曜逮捕歸案進行審訊的,但沒想到這時候警方又得到消息,夏明曜在今早凌晨就坐飛機回了中國。

  聽到這個消息,曲悠然並不感到意外。

  昨晚一整晚她都沉浸在沈醉的生死搶救裡,完全沒有心情去追究夏明曜的責任,她也早就料到這個男人干了虧心事會馬上選擇逃回國的。

  當然,犯了這種故意殺人的刑事案件,夏明曜就算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

  由於中國和菲律賓之間簽了引渡條約,接下來這邊的警察會盡快聯系國內警方抓捕夏明曜歸案接受調查。

  從警察局出來後,曲悠然想了很多。

她怎麼都沒料到,原本在她眼裡溫柔紳士,客客氣氣的夏明曜,骨子裡竟然是這麼的狠毒,簡直讓她不寒而栗。

  想到夏明曜跟沈醉之間同父異母的血緣關系,預測到這個案子後期的復雜性……

  她沒有回醫院,馬上坐車回到了昨晚沈醉被謀殺的那條小路上,一直往前開,最後來到了沈醉被扔下海的那個區域。

  由於昨晚時間太晚了,到處黑黢黢的一片,警察的所有力量都是用在對沈醉的緊急搶救上面,還沒來得及到現場做痕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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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曲悠然昨晚開來的那輛suv也還停留在原地沒人動。

  這台車,是曲氏集團設立在馬尼拉的一個分支機構提供的,曲悠然這幾天出行用的都是這台車,包括昨天跟夏明曜一起來這鄉村的時候,也是用的這車。

  她來到車上,打開了車子前方的行車記錄儀,上面清楚的記錄著她昨晚一路開車追趕的畫面,最後還拍到了那幾個人把沈醉抬下車的一幕……

  雖然沒有拍到沈醉被他們扔下山崖的關鍵畫面,但是這個行車記錄儀已經算是證據之一了。

  她把行車記錄儀拆了下來,自己保留著,暫時不打算上交給警方。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重新開車回到了馬尼拉的醫院裡。

  正好這時,夏應清跟他的助理人員也已經到達了醫院。

  “悠然!”夏應清見到她就一臉著急的問,“沈醉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是怎麼說的?他醒來沒有?”

  曲悠然搖搖頭,把醫生告知的情況又一一的轉達給他聽。

  得知沈醉能否醒來還是未知數,還可能成為植物人或者智障,夏應清老臉上是肉見可見的沉痛和擔憂,差點要站不穩,幸好被旁邊的助理扶住……

  “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看向別處,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的,“他們兩個突然都跑到菲律賓來了,怎麼就給我搞出這一堆爛事……”

  曲悠然又沉聲對他說,“夏叔,這件事,我已經報案了。夏明曜的行為,涉嫌雇凶殺人,但是據說他已經逃回了國內——”

  “不要再說了。”夏應清制止了她。

  “我出發時就已經在電話裡問了阿曜,”夏應清嘆聲道,“他說這件事是誤會,只承認打傷了沈醉,至於後面發生的他並不知情。”

  曲悠然無語的閉了閉眼,“夏叔,不管他後面有沒有涉案,先讓警方調查了再下定論吧,這畢竟是刑事案件,他是重大嫌疑人,不管回到哪裡都需要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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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知道。”

  夏應清也是心情煩亂,他看向曲悠然,淡淡的說到,“悠然,這次感謝你對沈醉的幫助,他們兩兄弟之間發生的矛盾,我這個做父親的自會去處理,沈醉這裡,也交給我照料就行了,你先回國吧,不耽誤你時間了。”

  “不,”曲悠然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他,“我也要留在這裡等沈醉醒來,他醒來之前我是不會回國的,還有,沈醉這次是被人謀殺,而不是什麼‘兄弟間的矛盾’,請夏叔督促夏明曜盡快自首。”

  “………”聽到她這些話,夏應清有些愣住。

  他這才正式詢問曲悠然,“你這麼關心沈醉,跟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曲悠然想著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麼嚴重的地步,也沒有必要再隱瞞真相了。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我跟沈醉,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認識,我們是‘老朋友’了,也曾……交往過一段時間。”

  她也不可能直白的告訴夏應清,她跟沈醉是相愛相殺多年的火包友關系……

  “真的?你們……居然早就認識?你們還在一起過?”夏應清很是意外。

  “嗯。”曲悠然一副‘敢作敢當’的口吻,“所以說他這次被害,跟我有很大的關系,算是我間接的害了他,我必須要留這裡。”

  夏應清稍微理了理,才恍然明白過來一些事……

  他忽然就沉下臉來,冷聲問到,“聽你的意思,你明明跟沈醉是戀人關系,還跟阿曜相親,准備談婚論嫁,然後才激化了他們兄弟二人的矛盾?”

  對於夏應清的質問,曲悠然雖然有些理虧,但還是態度明確的回應道:

  “夏叔可能誤會了,我跟夏明曜之間的相處就是最普通的朋友關系,從來不是以相親結婚為目的,也從未有過男女之間越軌的行為。”

  夏應清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責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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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一方面為沈醉的安危而憂心,一方面又為夏明曜這次犯下的罪行而憤怒,可謂是心力交瘁。

  “好,你要守在這裡也可以,”

  夏應清對她說到,“但是,關於這個案子,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會跟警方溝通的,如果各項證據證明是夏明曜的責任,我會第一個把他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