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然說完後,從自己的愛馬仕包包裡拿出兩本紅色的證件,放到他眼底。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曲悠然一邊說著,一邊把證件打開,“你看一下?”

  他的失憶症狀是屬於‘順行性失憶’,雖然沒法回憶起之前的事件和人,但是大腦中關於文字的知識存儲沒有被完全破壞,還能正常閱讀書籍報紙之類。

  沈醉的目光落在了這‘結婚證’上。

  他看到這上面有他的名字,身份證號,還有曲悠然的名字,還有他們倆‘甜蜜相偎’的證件合照,照片上可以看出,他眼底眉間都是柔情,而她也是端莊高雅,兩人看起來十分的般配。

  他久久的注視著這張照片,腦袋裡不由得開始回憶,當然,又是新一輪的頭痛。

  他只得別開視線,“收回去,我現在想不起任何的東西,”

  “好,”她收好結婚證,坐在他身邊,難得溫柔的捧住他的臉,眼神和聲音也是非常的溫柔:

  “你什麼都別想,也不用去回憶我是誰,就從今天開始認識我吧。給你看結婚證,只是為了表明,我才是最有資格陪在你身邊的女人。”

  沈醉這回深深的跟她對視著,腦子裡明明找不到關於她的絲毫痕跡,但是這樣勾人魂魄的眼神,卻令他心神蕩漾,有點抗拒不了的感覺。

  她這張精致絕美又不失英氣的臉蛋,有種蠱惑人心的迷幻般的美,縹緲靈動,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馳神往……

  盡管已經失憶了,可在他眼裡,曲悠然這張臉還是遠比陸漫漫更吸引他……

  “所以,你居然……是我老婆?”沈醉懷疑的問她。

  “嗯。”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我?現在才來?”他再問。

  “因為——”曲悠然頓了幾秒,隨意編了個理由,“因為我們結婚,你家裡是不同意的,我們悄悄領的結婚證,我也不敢當著你父親的面說出事實,只有等他們不在的時候才悄悄來到這裡。”

Advertising

  沈醉再次深深的凝視著她,“……”

  他的眼神已經不再那麼陌生和迷茫了,看她越久,眸子裡越是亮晶晶的,顯然他意識裡是並不排斥她的。

  尤其是,現在看到了這結婚證,知道這個女人跟他原來是‘夫妻’,他蘇醒後荒蕪了好多天的心也湧上一股暖流……

  曲悠然未免他看出‘破綻’,很快又把兩本‘結婚證’放回了包裡。

  這是她回國的幾天裡,找‘專業人員’制作出的假證,證件照也是用她和沈醉的照片P在一起的合照。

  之所以這樣做,主要也是被他前幾天那份排斥刺激到……

  “你真的是我老婆?”他跟傻子一樣,再一次問她。

  “……”曲悠然差點被他這痴傻的樣子逗笑,她這次毫不猶豫的告訴他,“是,千真萬確,你只要知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離開你就是了,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都別再去想。”

  如今,這個男人失憶了,想不起以前的所有,正好兩人之間所有的恩怨也全部清零,她是真正打定了主意要跟他重新相識,重頭再來……

  重來一次,她決定要‘改頭換面’……

  “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曲悠然問他。

  “不餓。”

  “我給你洗把臉,”

  曲悠然沒去叫護工,決定試著照顧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哪怕從沒做過這些粗活,哪怕很很繁瑣很辛苦。

  沈醉也完全不再抗拒她了。

Advertising

  他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像過去那般暴躁衝動,情緒也不再大起大落,他寡言深沉,平靜內斂,在漸漸適應腦袋空白的失憶狀態。

  曲悠然接了水,用毛巾給他洗了臉又給他擦身子,擦完上半身後,她很自然的褪下他的褲子要給他擦下面時——

  他卻略顯尷尬的攔住她的手,“算了,讓護工來,你不用管了。”

  她接觸到他不自然的眼神,不免有點好笑。

  “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都是‘夫妻’了,你全身哪裡我沒看過?”

  她說著,毫不猶豫的繼續拿著毛巾繼續給他擦拭……

  在這樣的狀態下,沈醉的內心更是飄飄蕩蕩的,感受她的碰觸後,他身子也漸漸有點燥熱。

  可眼前這個女人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他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是冒犯。

  擦完身子後,她給他喂了藥,安頓他早些睡去。

  他現在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機能各方面還沒有恢復,她也不想用那些不合適的情緒來刺激他,只能在他睡著後,坐在他床前,安靜而貪婪的端詳著他。

  他睡眠一向很好,再加上現在腦袋受了傷,更加嗜睡,每天能睡十幾個小時,睡著的時候,沉靜而美好。

  她伸出手指輕柔的撫觸著他那英俊的面頰……

  從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唇瓣,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有些沉醉,也有些心疼。

  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以來,她快要記不起,這是自己第幾次傷害他;

  第一次是16歲那年,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故意強吻她,她惱羞成怒找了一群人把他約到郊外,將他打得頭破血流,只剩半條命;

Advertising

  第二次是22歲那年,她設計將他送進國外的監獄,讓他失去三年的人身自由;

  第三次是幾年前,她被綁匪綁架為人質,他為了救她,被一群綁匪打得半死不活,差點丟了命;

  第四次,因為她的絕情,他被自己的親兄弟找人圍毆致昏迷,還被扔下山崖蓄意謀殺,腦部重創,失去記憶……

  原來,她已經這麼多次把他逼到生死邊緣,把一個掏心掏肺愛她的男人,弄得身心俱疲,支離破碎,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徹底失去了他……

  曲悠然想到這裡,越發感到心如刀絞,想要好好彌補的欲望也更加強烈。

  情不自禁的,她低頭吮住他的唇,輾轉細吻著他的面頰,再落到他的脖頸,吻得正心醉神迷的之時,

  他身子卻猛然驚動了下,嘴裡喊著模模糊糊的夢話,“不要……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