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就好,你們先進來休息吧。”曲悠然說完,又吩咐保姆去端茶倒水。
她一時間都忘了這裡是沈醉的家,她卻像個女主人那樣在這裡招呼幾個真正的“主人”。
跟沈醉簡單的四目相對之後,她掩飾著內心的激動,表面很平淡的對他說,“你剛從那種地方出來,先去洗澡洗頭換衣服吧。”
“……”沈醉同樣只是深深的注視她一眼,沒有說別的話,直接上了樓。
兩人之間,畢竟經歷了分分合合的情緒變動,還沒有正式“和解”,再加上夏應清跟汪竹君也在這裡,他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太合適。
“你今天這麼早就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夏應清一邊喝茶,一邊不冷不熱的詢問曲悠然。
他本就對曲悠然心懷不滿,又想到沈醉住的這個別墅裡還存放著公司的‘商業機密’,曲悠然在沈醉被拘留期間隨意出入這裡,怎麼著都有點“不正常”。
“我本來是來找汪阿姨詢問這個案子的進度,沒想到你們已經去給他辦了取保候審。”曲悠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們,她這幾天都住在裡。
汪竹君卻笑著說到,“沒事,沈醉的家裡你想來就來,你夏叔叔也就隨便問問。現在沈醉終於出來了,後面還得你多陪陪他,開導他,他現在取保候審期間,需要經常待在家裡,也會很無聊的。”
原來,沈醉在跟警方重新改了口供,說明自己從頭到尾沒有參與案子,而警方又沒有查到更多實際的證據,再加上夏應清找人疏通了有關部門的關系,警方就通過了了對沈醉取保候審的決定。
取保候審期間,沈醉雖然回到了家裡,但只是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必須在規定的範圍內活動,不能出國或者出市,還要做好隨時被警方傳喚的准備。
“悠然,你跟沈醉之間的感情問題,我也不好過問,你要做什麼我也阻止不了,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傷害我兒子,”
夏應清沒好氣的說到,“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我兒子這幾次出事都是你造成的,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把他撈出來,你要還想跟他繼續談,就請你稍微放下自己的傲氣!”
原本,曲悠然跟沈醉沒有訂婚結婚,也不是對外公開的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系,還經常分分合合的,她就不應該這樣隨意的登門入室;
換了別的女人,夏應清早就說著更難聽的話趕出去了。
但是對於曲悠然,他是真的不好撕破臉,他也不能像訓斥其他普通女人那樣,說她‘行為不檢’之類的;
因為曲悠然除了是曲東黎的女兒,她也是個非常獨立強勢,在商場雷厲風行的女子,不可能把對女人的那套道德枷鎖放眼裡;
最重要的,夏應清自己就是個在男女關系上有嚴重道德瑕疵的人,他也沒資格來對別人提要求;
而汪竹君呢,作為一個‘大伯母’,似乎就更沒有理由來干涉沈醉的私生活了。
曲悠然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汪竹君這時又責備夏應清,“好了,悠然這段時間也在經常跟我聯系了解情況,她還是很關心沈醉的,年輕人的事我們就別摻和,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反正在車上的時候該問的該交代的也跟沈醉說清楚了,讓他先好好休息。”
接下來,他們又叮囑了曲悠然幾句,就暫時坐車離開了別墅。
眼看他們走了,曲悠然站在門口呆立了會兒……
隨即,她緩步朝樓上走去。
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
只見沈醉已經洗了澡換了身休閑的衣服,還在用干毛巾擦頭……因為在看守所裡頭發被剪的很短,洗完後都無需用吹風機,隨便擦擦就好。
曲悠然一步步朝他走近……
發生了這麼多事,突然重新又跟他共處一室,她感覺有些恍惚,太不真實了,心跳也莫名的加速。
與此同時,男人也是一邊擦頭一邊直勾勾的跟她對視著,手裡擦頭發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緩慢無意識……
走到他面前,曲悠然近距離的凝視著他這張重新變得干淨清爽的俊臉,想著那天在看守所裡他那些話,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往頭上衝去……
下一秒,她突然抬手就抽了他一耳光!
“……”男人瞬間懵住。
“你為什麼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曲悠然打完他就激動質問,“為什麼要承認殺了人?為什麼永遠這麼幼稚,這麼極端?你知道我聽說你要坐一輩子牢的時候,有多擔心嗎,我———”
不等她說完,男人很快就低頭來吻住了她,把她的話堵在了嘴裡……
他一只大手扣緊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吻她,瘋狂的吸吮著她,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激吻那樣,舌尖強勢的霸占著她的唇舌,瓦解著她的意志,一路占據著主導,將她吻得渾身癱軟,吻得天昏地暗……
吻到後來,他將她推倒在床,迫不及待的脫她的褲子,可他才脫掉一半,正好看到了她腹部因為上次做宮外孕手術留下的一點疤痕……
他心頭驀地一痛,頓時就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強行壓制了那方面的欲望……重新在她身邊躺下來,雙臂將她身子圈在自己懷裡,“………”
“老婆,對不起,”
他認真的看著她,眼裡是數不盡的柔情,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以後,我一定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跟你作對了,我是你的,全身上下哪哪都是你的,不管犯了什麼錯,任由你處置,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曲悠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伸出手指在他面頰一陣輕撫,“你確定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因為他剛才這段話,像極了他在失憶期間對她說過的,這讓她有點患得患失。
“當然,”他幽聲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嗎?我們第一次在哪裡見的?”
“15歲那年,在英、國,一個同學的生日派對上。”他坦白的告訴她,“我對你一見鐘情。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完了……”
“神經,”
她反問,“那你後面為什麼不來追我,還處處看我不順眼,跟我對著干?”
“你身後已經有這麼多舔狗,這個‘賽道’我也擠不進去了,只好劍走偏鋒跟你對著干,沒想到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這不就來勁了嘛,”
他自嘲中帶著深情,“反正,讓你恨我,比讓你愛我要簡單一萬倍,那我只好選擇簡單的方式,讓你記住我這個‘爛人’……記住我恨我也好,好過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