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何皎皎一聽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說……汪阿姨失蹤了?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

  “一周前,她在醫院留下一張字條,半夜裡悄悄離開了醫院,我跟沈醉還有他爸報警找了很多天都沒消息。”

  “她是不是出國了?”何皎皎下意識的問。

  “沒有,沒查到出行的消息。”

  “……”何皎皎一時間難以置信。

  她再次詳細的詢問了汪竹君出走的情況,還有具體的書信內容……

  曲悠然只得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最後有些埋怨的說,“汪阿姨留的字條裡,就這些內容,我看她最主要還是受不了周圍人的閑言碎語,擔心你們反對我和沈醉的婚姻,她就自動選擇了消失,”

  得知這個關鍵原因,何皎皎不禁又回憶起那天去探望汪竹君的時候,對她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頓時腦子裡嗡的一響,“……”

  “她怎麼會這麼衝動,這麼傻,”

  何皎皎滿臉糾結自責,嘴裡喃喃自語,“她太敏感了……我就一時氣急說的那句話,她怎麼就……看來是我害了她,是我氣走了她……”

  當家裡人都有點奇怪何皎皎的自言自語時,曲悠然一下子引起了注意,連忙走到何皎皎跟前,嚴肅的問:

  “媽媽,你剛在說什麼?你氣走了她?你對汪阿姨說了什麼話嗎?”

  何皎皎因為擔心汪竹君,也沒多想,直接把事實脫口而出:

  “就上個月好像12號那天吧,你不是給我打電話說她受傷了嗎?我就買了花去探望,中途你孫阿姨就跟我見了一面,告訴我所有的事實,我當時也覺得很生氣,氣了大半天,傍晚又親自去醫院探望你汪阿姨,”

  “我本來想去問問她,她和夏應清之間的私情到底怎麼回事?問她是不是像孫樂盈說的那麼惡劣,她就承認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麼了,心情很難受很生氣,就說了她兩句不太好聽的話就走了……”

  曲悠然再次追問,“你對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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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皎皎又把當時的兩句話還原給曲悠然聽……

  曲悠然聽了之後,簡直不敢相信,頓時就激動的衝何皎皎吼,“你發什麼神經啊!人家剛剛重傷蘇醒沒兩天,你去問東問西的,還說這些話羞辱她?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對她刺激多大?!”

  曲悠然這個反應,把家裡其他人都驚到了,曲東黎立刻站起來把曲悠然拉開,“你怎麼對你媽說話的?這麼激動干什麼?”

  何皎皎倒是不在意被曲悠然吼,她現在滿心都是自責,因為自從上次醫院一別之後,她雖然沒有再聯系汪竹君,但心裡一直不太好受……

  她還猶豫過幾次要不要重新去探望,因為她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對汪竹君抱有一絲期待,不願把她跟一個普通的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聯系在一起。

  此刻聽到汪竹君居然被自己那些話刺激的偷偷離開,她內心的愧疚已經完全覆蓋了先前對汪竹君的‘怨恨’……

  “警察真的一點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嗎?”

  她追問曲悠然,“你汪阿姨這個年齡的人,她又沒有出國,對國內的也不熟,她能去到哪裡?監控這些都看了還是沒有找到嗎?”

  “沒有!”

  曲悠然以為何皎皎上次去醫院探望,只是正常的跟汪竹君聊天,哪怕知道實情也不可能當場給人臉色看,沒想到……

  她終於反應過來,汪竹君為什麼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偷偷離開,連身體都沒康處就急著要走,還要去‘與世隔絕’的地方,原來是被何皎皎說了羞辱和威脅的話!

  這些話,對於汪竹君這種性格的來說,沒逼得她自殺就算好的了!

  所以曲悠然此時氣的心髒都咚咚咚的直跳,再次對何皎皎斥責:

  “媽媽,就算汪阿姨有道德瑕疵,也輪不到你來說她,你就真的反對,私底下對我說說就行了,你在人家受傷住院的情況去當面指責,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現在你開心了嗎?就因為你一句話,人家選擇‘自動消失’,放棄身邊所有的親人,從此隱姓埋名隱居山林,鐵了心遠離她兒子,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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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皎皎聽到這些,心都涼了半截,臉色發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曲東黎呢,平日裡聽到何皎皎提起過沈醉跟汪竹君的母子關系,以及汪竹君跟夏應清的‘叔嫂’關系,他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他並不關心別人的八卦,只沉著臉指責曲悠然,“你別把你媽氣出病來了,說話注意點分寸。你說的你那個汪阿姨被氣走,不可能是你媽幾句話就能造成的,別在家裡大呼小叫。”

  這時,同樣了解大致情況的曲嫣然,也忍不住插話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那個汪阿姨不是才跟媽媽見過一次見面嘛,怎麼媽媽說這點話就能把她氣走了?感覺太不正常了,姐,我覺得這個鍋還是不要讓媽媽來背!”

  “就是我造成的,”

  何皎皎低沉的,自言自語的,“是我……她那天在剛見到我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在我說了那些話以後,我看到了她的手在發抖……我注意到了,她當時的表情好像,對我也很失望很驚訝……後面很多天我都心神不寧,想回去跟她解釋,我那天說的都是氣話……”

  何皎皎一邊說著,腦子不由得浮想出當時在病房裡看到汪竹君的微妙反應,再結合如今汪竹君‘消失’,她才更加意識到自己當時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她心裡亂的很,一種巨大的愧疚感排山倒海般的朝她襲來,

  她有些失心瘋的說到,“我會去找她,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悠然說的對,我沒有任何資格指責她,她做過什麼都跟我無關,我必須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