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燁堂定定的看著在沙發上坐著,又小又柔弱的阮竹。

  啟唇:“你為什麼會在這?還有,你和這男人怎麼回事?”

  刑燁堂腦中突然閃過和他說還有個女孩的那男人眼神。

  那人大抵是知道的。

  知道阮竹上了那人的車,沒在這等著一起進麗水的船,有可能是出事了。

  還有……

  刑燁堂手無意識的緊了緊。

  他們把人從低窪處都帶出來等船的時長足足有半小時。

  加上他們上船,刑燁堂再折返回去找人,前後有一個小時。

  意思就是。

  阮竹有可能被帶走一個小時以上了。

  這一個小時,阮竹發生了什麼事?

  刑燁堂抬腳走近。

  想問。

  感覺問也問不出個大概。

  手探出去開始扒阮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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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安安靜靜沒點存在感的阮竹不願意。

  刑燁堂沒理會。

  嘩啦一聲把阮竹外面的衣服扯掉。

  接著下意識回眸,看見那男人還昏死著。

  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把阮竹拉起來,拽著她的手臂回房間,讓她脫衣服。

  阮竹抬眸,觸及到他額角的傷口時。

  睫毛輕顫了瞬,自己把外面的棉服脫了。

  不只是棉服。

  下面自己穿在衝鋒衣裡面的短褲也脫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

  只剩下一件背心和短褲。

  很旖旎。

  因為阮竹雖然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都有。

  而且很白很嫩,尤其是潮濕的黑發披散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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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旖旎不起來。

  因為阮竹身上有傷,還不少。

  手腕,手肘,膝蓋,腳踝,有不同程度的撞擊和摩擦傷。

  刑燁堂沉臉看著,讓阮竹轉身。

  阮竹轉身了。

  肩膀後處青紫一大片。

  阮竹像是無意一般,手抬起摸了摸後腦。

  漆黑的發中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包。

  她手摸了摸,問刑燁堂:“我這是腫了嗎?好疼啊。”

  刑燁堂手掌緩慢的握成了拳,眼圈跟著悄無聲息的紅透了。

  卻沒說什麼,也沒碰阮竹鼓起來大包的腦袋,讓阮竹把衣服穿上後,額首:“說。”

  阮竹裹上棉服,低聲說了。

  她來的時候坐的是出租車,出租車司機知道麗水雨下的厲害,到路口就不願意進了,阮竹只能下車搭順風,搭上了這輛車。

  到半路被堵到上不去,想過去只能等著人來帶,去坐船時,她被其中一個男人拽到了樹叢裡。

  另外兩個男人讓他快點,怕趕不上船,那人不怕,說趕不上就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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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朋友走了。

  只剩下阮竹和那個男人。

  他想強她。

  阮竹反抗。

  自己沒事,把他給傷了。

  她怕他兩個朋友折返,一直沒敢出去,在邊角藏著。

  等來了刑燁堂。

  阮竹抿唇,“我不是故意傷你的,我……我不知道是你……”

  刑燁堂打斷:“你為什麼不出去求救。”

  阮竹微怔。

  刑燁堂眼圈泛紅,“人已經被你傷了,短時間內沒有再傷你的可能,你大可以出去報警,找人求救,為什麼不找,就在那待著。”

  “還有……”刑燁堂深吸口氣:“你為什麼會這麼嫻熟。”

  不管是用布包裹著樹枝,還是拎起來的板磚,悄無聲息接近的腳步。

  亦或者是破釜沉舟砸下來的力道。

  都嫻熟又肅殺到了極點。

  根本不是刑燁堂印像裡阮竹的樣子。

  阮竹手攪巴在一起,抿唇,“我……”

  刑燁堂再度打斷:“別撒謊。”

  阮竹抬眸看了眼刑燁堂,沉默許久,啟唇:“我覺得我長得其實不好看。”

  刑燁堂微怔。

  阮竹說:“咱倆從認識,你就總是說我長得不好看,我也覺得我長得不太好看,但……卻總有男人朝我身邊湊,想占我的便宜,想欺負我。”

  阮竹從上了初中開始,身邊圍繞的人突然多了。

  她不太擅長和人交流,有點瑟瑟縮縮的。

  大抵是因為這樣看著很好欺負,那些人變本加厲。

  甚至找女孩子接近她,欺騙她過去。

  阮竹忍無可忍,開始反抗。

  瞞著刑燁堂,自己反抗了一個一個又一個,無數個。

  嫻熟到甚至琢磨出了全身而退的法子。

  所不過就是威逼利誘。

  畢竟在海城,強,可是重罪。

  到後來,就連戳瞎人的眼睛,阮竹都能全身而退,並且心裡沒有半點負擔。

  也是因為此。

  阮竹對於交朋友,不管是男女,都很抗拒。

  不主動和人交流,別人交流也很少搭理,在外看著像是孤僻。

  阮竹說完掀眼皮看了眼怔愣住的刑燁堂,抿抿唇:“我因為是他折返回來的朋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下手的。”

  阮竹想了想,再補充:“還有,他沒碰到我。”

  “不只是他,我長這麼大,只和你發生過關系。就只有你自己。”

  她輕聲解釋:“只有你,是真的,只有你自己,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我只和你發生過男女之間該發生的事情。”

  阮竹的聲音有點軟綿綿的。

  除了軟綿綿外,其實還有點說不出的討好感覺。

  在討好刑燁堂不要因為她無意間傷到他而生氣,也不要因為她對別人下手太狠,而嫌棄她。

  刑燁堂卻沒聽出來。

  腦中只剩下阮竹說的那些話。

  隨後,茫然了。

  刑燁堂真的是和阮竹一起長大的。

  從小學做同學,一直做到了研究生。

  雖然不是同桌,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

  但阮竹是真真的生活在刑燁堂的眼皮底下。

  刑燁堂不明白,阮竹被欺負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為什麼……不知道呢?

  為什麼一點點都不知道呢?

  刑燁堂極度茫然下,輕扒了一瞬潮濕的黑發,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疼痛下,刑燁堂清醒了,不知道的原因很好想明白。

  一是因為阮竹是個悶葫蘆,自己不說。

  二是因為他們只是同學。

  同學之間不知道這些私密的事,似乎也是正常的。

  刑燁堂強迫自己不去想了。

  可……

  刑燁堂手掌和成拳,一眼沒再看原地站著的阮竹,轉身出去。

  但只是兩步,又調轉回來,他被家裡養的很好,雖然聰明,卻沒什麼城府,腦子也好,心也罷,根本藏不住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刑燁堂問她:“那些人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一次都不告訴我,我明明告訴過你,我說了,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會保護你,這句話,老子從八歲那年,就已經揪著你的耳朵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