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車內,張柳嶺的身上坐著一個人,而那人纏著他,纏的很緊,就像一條蛇一樣,她的雙手雙腳全都纏在他身上。

  兩人挨的太近了,纏的太緊了,在車內這種密閉的空間裡,所有感官全在被放大。

  張柳嶺的手在她腰上,一直試圖將她從身上給抱下來,可就在他再一次要將她抱下來那一刻。

  江月還扒在他身上,用她年輕柔軟的身子在緊貼著他。

  張柳嶺的呼吸一窒,臉色晦澀不明,他抱在她腰上的手,沒有放下來,但已經停下了所有力道,她的腰在他手上幾乎只有他半臂寬。

  “江月,你這是在挑戰我嗎?”

  張柳嶺突然低頭,太陽穴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施念突然想起有東西放在了柳嶺的車上,忘了拿,她都快到畫室門口了,又忙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施念的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聽。她站在畫室等了幾秒,見還有很多學生沒到,於是她決定返回去找他。

  當她到早茶點門口的時候,發現早茶店已經沒人了,她在心裡想他跟趙順的早茶這麼早就吃完了?

  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想著還有點時間,回去一趟應該還來得及,所以打了一輛趕了回去。

  到別墅裡後,大廳裡沒看到人,施念本來想問保姆柳嶺有沒有到家,可是她沒瞧見人,只能徑直朝著樓上去,在到樓上臥室房門口後,房門是半開著,施念推門進去,到臥室裡後,房間內也是空無一人,施念看了一眼,覺得奇怪,卻在這時聽到浴室裡傳來水聲。

  施念的目光朝浴室看過去,那水聲很大,她在心裡想,柳嶺是在裡面洗澡嗎?

  施念的腳步在門口悄然停住。

  當施念正在那站著的時候,浴室門被突然拉開,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

  正是早上剛送她到學校的柳嶺。

  浴室內出來的人,也沒想到她竟然回來了還站在門口,他也愣住,他手上正拿著毛巾,頭發上此時也正在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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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她,皺眉:“你怎麼回來了?”

  施念慌了幾秒,說:“我、我回來接個東西。”接著她的目光朝浴室裡看去,而浴室裡什麼人都沒有。

  施念又看向他。

  張柳嶺表情倒是平常:“你給我一通電話就行了,我剛到家。”

  施念看著他那副清淡無波的模樣,在他要從她身邊過去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柳嶺,你……”

  她覺得他這段時間很奇怪,連連這樣,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這兩天他好像有些異常情動。

  張柳嶺聽她的話,眼裡藏著一抹陰影:“抱歉。”他嘆息了一口氣,又柔和下臉問:“你忘拿了什麼東西。”

  施念也深呼吸說:“教材,還在你車上。”

  “好,我幫你去拿。”

  他說完,放下手上的毛巾便下了樓。

  在張柳嶺到樓下車庫後,他剛將副駕駛上的門打開,車內凌亂不堪,看到車內的一切,他眼裡眸色漸深,他要去拿施念忘放在儲物櫃裡的教材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駕駛位的車座底下。

  那是一根純白色內衣帶,只是一眼,張柳嶺傾身悄然將那帶子收在手中,接著,他又從儲物櫃裡拿了教材關上了車門。

  他的手機又在此時響起,瘋狂響著,張柳嶺面無表情,將手機從褲袋內拿了出來,也沒看來電提醒,直接接聽。

  江月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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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那邊哭。

  張柳嶺聽到後,屏息了幾秒,皺了下眉頭說:“買藥了嗎?”

  “買了,可還是好疼。”

  張柳嶺克制著自己,聲音依舊平靜無波:“那就上藥。”

  “還在流,怎麼辦。”

  她抽泣。

  張柳嶺還在克制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去醫院。”

  “我一個人嗎?”

  她問。

  “等我幾分鐘。”

  張柳嶺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很快他就上了樓,到樓上把教材給了施念,便問:“你還要去學校?”

  施念還站在那,沒回過神來,聽到他話,才回:“對。”

  “打車還是要我送你?”

  “你送我也……”她話還沒說出來,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施念朝他看過去,張柳嶺在她的視線下,動作停頓了幾秒後,直接將手機拿了出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他眉頭竟然皺了下。

  不過,他沒再遲疑,直接接聽。

  他的心髒在跳動。

  電話裡是嬌氣帶著害怕的聲音。

  “還沒有來嗎?”

  “怎麼辦。”

  “真的好疼好疼,為什麼會這麼疼。”

  施念見他接了那通電話後,手便緊握著手機,久久未作答,也未放下。

  她的眼神帶著探尋,她在心裡想那邊是誰的電話,他為什麼會不說話。

  這個時候施念的手機在響,是催她去學校上課的,施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說:“我打車吧。”她說完,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在她剛離開,張柳嶺對著電話那端回了兩個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