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酒店。”

  江月徹底的不說話了。

  等到了酒店後,張柳嶺將她安頓好,護工自然也從醫院隨著他們來了酒店。

  當張柳嶺從酒店走出來時,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七點。

  他開著車,目光看著前方,而這時施念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盯著施念的電話,一邊開車一邊接聽。

  施念在電話裡問:“柳嶺,你回來了嗎?”

  張柳嶺看著前方的車流,回著施念:“在回的路上。”

  施念笑著說:“好。”

  施念掛斷了電話,而張柳嶺在聽到那邊的斷線聲後,也隨之把手機從耳邊放下,放在了儲物格裡,可他手剛離開手機,他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他側臉又看了一眼,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而是看著屏幕上那號碼一直在持續顯現。

  看了好久,他只能又拿起手機接聽,可跟施念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對那邊的人冷冰冰:“什麼事。”

  “我害怕。”她在那邊嬌聲的說著。

  張柳嶺深吸一口氣說:“不是有護工在陪著你嗎?”

  電話裡的聲音弱弱:“可是我都不認識她。”

  “醫院護工你認識誰?”

  電話那端的人不說話了。

  張柳嶺剛將車停下,前面紅燈就跳轉了,他要向右拐,所以他單只手打著方向盤,繼續同她說著:“今天暫時待一晚,有什麼問題再給我電話?”

Advertising

  他語氣雖然還是冷淡,不過算是在安撫了。

  “可是我想你怎麼辦。”江月的話語裡,含著甜蜜的想念。

  張柳嶺聽著她這話,他蹙眉:“江月。”

  那邊再次沒了聲音,像是有點不開心。

  張柳嶺說:“我在開車,你先看會電視。”

  “你回家嗎?”

  “嗯。”

  他的目光看著前邊的車,繼續開著,這邊跟她答著。

  “那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不知道。”

  “是你讓我受傷的,你不管我了嗎?如果我的腿留疤了怎麼辦?那我就是破相。”

  “你那是腿。”

  “男人不是都喜歡腿嗎?”

  他剛平息下去的情緒,又被她扯起。

  “江月,別在這胡說八道。”

Advertising

  “你不喜歡嗎?”

  “如果你再胡說,那我就掛了。”

  江月躺在床上聽著他那邊的聲音,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她抱著抱枕在懷裡,表情相當悠閑舒服說:“你掛啊,你掛了我再打。”

  張柳嶺只覺得自己頭痛,他只能忍耐自己:“那你還有什麼事。”

  她聲音又開始沾著蜜,她撒嬌請求:“那……那你明天要早點來看我。”

  “嗯。”他應答她。

  雖然很簡單的一個嗯字。

  “那你好好開車。”

  她又變得無比體貼。

  “嗯。”

  “我會想你的,一直想你。”

  “江月。”

  她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立馬閉嘴,體貼的先將電話掛斷了。

  張柳嶺聽著那端的斷線聲,怔了很久,他也才將手機從耳邊放下,他的目光繼續注意著前方開著車。

  車子在開到家後,他從車內出來,走到大廳,施念正好從樓上下來,她今天上完課後,早早的就回來了,在看到他後,她到他面前:“你回來了?”

  張柳嶺目光看著施念,許久問:“吃飯了嗎?”

  “在等你。”施念說。

  這個保姆過來,說晚餐都已經准備好了。

  張柳嶺不是很餓,他忙了一整天,很是疲憊,不過他還是跟施念說:“正好我還沒有,那就一起。”

  兩人在在餐廳坐下,施念開口問:“柳嶺,我今天趕去上課的時候,看到你的車也出來了。”

  張柳嶺本來很疲憊,他正要抬手去端桌上咖啡,聽到她這句話,他手停了下,接著才又說:“是江月出了點事。”

  施念的手一直都緊捏,她很緊張,目光一直緊盯著他,聽到他說江月,她手猛然松開,一時沒反應過來:“江……月?”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淡聲說:“嗯,她在學校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所以送她去了一趟醫院。”

  施念整個人瞬間就輕松了,他下午居然是送江月去醫院了,她這才記起今天江月缺課的事情,原來那通電話是江月打來的。

  施念笑容瞬間放大,她在餐桌上跟他閑聊:“那嚴重嗎?出了什麼意外?”

  保姆將吃的端上來後,張柳嶺輕描淡寫的回:“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那就好,沒事就好。”

  張柳嶺說了一句:“吃吧。”

  施念也不再問這件事情,是江月施念就真的放心了,這段時間他的異動讓她極其不安。

  之後兩人在那用著餐,餐廳裡很是安靜。

  張柳嶺最先吃完,吃完後,他對施念說:“我先上樓,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施念應答了句:“好。”

  張柳嶺從餐廳離開去了樓上,到樓上後,果不其然他手機又響了,是江月發來的短信,他站在臥室門口將手機拿了出來看了一眼,看到她發來的內容,只是一眼他又將手機扣在手心,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進了臥室。

  江月發的短信,是問他有沒有到家。

  張柳嶺沒有回,江月自然又打了電話過來,張柳嶺在電話一響,幾乎第一時間接聽,他站在浴室裡接聽的。

  “喂。”

  他低聲喂了句,臉色自然不是很好看。

  江月說:“你為什麼又不回我消息?”

  她委屈的很,仿佛在受天大的委屈。

  張柳嶺嘆了一口氣,再好的性子在這一刻也被她磨沒。

  “這次又是什麼事。”

  “腿痛。”

  她又開始哭。

  這次是麻藥醒了。

  她哭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張柳嶺聽她是真的在哭,便問:“不是買了止痛藥嗎?”

  “吃了沒用。”

  “為什麼會沒用,你吃了嗎?”

  她不肯開口了。

  張柳嶺只能再次說:“好了,把藥吃了不要再鬧了好嗎?”

  他眉頭依舊在死皺著,這已經是她今天的第無數通電話了。

  他開了浴室裡的水龍頭,然後將手放在水下,那水淌過他手背上的牙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