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眯著雙眼,一臉睡意在張柳嶺懷中動著,她臉在他懷中小聲問著:“張叔叔,幾點了?”

  張柳嶺在她醒後,還在閉著睡著,不過他的手下意識撫摸住她腦袋,聲音裡也含著睡意,不過聲音裡全是悅耳的磁性溫柔:“不知道。”

  他抱著身上的人睡的也很沉。

  江月的手在他脖子上摸著,摸到他的臉:“我們是不是該起了。”

  她不願意睜開眼睛,迷瞪瞪的說著。

  張柳嶺終於睜開眼來,抱著她翻了一個身,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好一會兒,他回著她:“三點了。”

  江月猛的睜開眼。

  張柳嶺在她睜開眼後,目光當即看向她,問了句:“怎麼了?”

  江月說了一句:“要起來了。”

  她說完,當即從他懷中起來,人便掙扎著去拿自己的外套就要下床,可是張柳嶺的手卻將她一拉,將她人給拉了回來,他皺著眉,問了句:“是有什麼事情嗎?”

  江月說:“我得去給學弟煲湯。”

  張柳嶺聽到她這句話,突然雙眸帶著冷氣看著她。

  江月沒有反應過來,又說:“我們燉什麼湯好?骨頭湯聽說喝了對腿好。”

  她說完,便從床上要下去。

  可她腳還沒穿上鞋子,張柳嶺卻握住她手臂,直接將她人給拉到面前說:“不是有護工在嗎?你還要親自燉湯嗎?”

  江月感覺到他的不悅,她說:“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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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只是學弟嗎?”

  他直接問,沒有半分隱藏。

  江月臉上惺忪的睡意一瞬間就醒了,而她現在才發現張柳嶺臉上的睡意早就醒了不知道多久了,在她沒有察覺時。

  “我只是覺得他可憐而已?”

  “你什麼時候會去可憐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了?”

  他還是在問她這個問題。

  江月卻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她左顧而言其他:“張叔叔,我只是招呼一下他而已,他是個遺腹子,他也不僅是我的粉絲,也是我的學弟。”

  “可是他不是有家人嗎?而且,你什麼時候這麼賢惠了?”

  從兩人結婚以來,一直都是張柳嶺在替她忙上忙下,打理家裡的一切,可是他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生,去做他給她做過的一切。

  “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問她。

  “張叔叔,你不要生氣行不行,只是燉點湯而已,我們燉點湯送過去就回來,好不好?”

  “一定要去是嗎?”

  張柳嶺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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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沉默。

  他看著她的臉安靜的等待。

  江月在他的視線下安靜了好一會兒,又說:“真的只是去送點湯。”

  張柳嶺聽到她這句話後,手竟然直接從她手臂上松開了,他並不想跟她吵架,所以對於她的一而再,再而三,沒再理會,而是直接從床上起身。

  他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後,人便朝著房間外走去。

  江月看著這一幕,坐在床上安靜了好一會兒,她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跟在他身後:“張叔叔,你聽我跟你說,我真的對小甜學弟沒什麼,他只是我的粉絲而已,我回報下他,關心下他不可以嗎?”

  張柳嶺任由她在身後跟著,只朝前走著,冷冰冰的說著:“隨便你。”

  江月又說了一句:“他一個人半夜出車禍找我求助,難道我幫他不可以嗎?”

  “不可以,隨便你怎麼說,都不可以。”

  他沒有半分商量的這樣回著她。

  她聽到他的話後,直接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無情殘忍了“

  張柳嶺在聽到這句話後,當即轉身看向她。

  江月在他看向自己時,她腳步頓主,目光也停住。

  張柳嶺說了句:“你剛才在說什麼?”

  他的話更像是在問她。

  江月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麼不對,她又說了句:“你為什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了,這還是你嗎?”

  張柳嶺笑了一聲,那笑聲裡藏著多少冰冷的溫度只有江月知道:“我殘忍我沒有同情心,怎麼?你是覺得我應該跟你感同身受,對一個僅見過幾次的人,細心呵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柳嶺卻繼續在說:”我告訴你江月,我對他僅有的幫助是因為你,如果你認為我殘忍,我沒有同情心,那麼你可以去好好照顧他,不用再過問我了,我的意見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參考意義。”

  他說完這句話,直接將她的手給甩開,冷著臉繼續朝著樓下走去。

  江月站在樓上的走廊一臉不知所措,這是兩人第一次吵架,是兩人結婚後的第一次吵架。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冷的讓人覺得可怕。

  張柳嶺在樓下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在他拿起水杯後,他將手上杯子裡的水一口飲盡。

  江月站在樓上看著他的身影,她又直接走了下去,在走到樓下後,她又直接走到他面前問:“難道結婚就是要被另一個約束嗎?難道我要做什麼都要問過你嗎?”

  江月這句話一出來,張柳嶺喝水的動作一個停頓,接著,他目光看向她:“看來,你還不明白婚姻的意義。”

  他說完這句話後,放下手上空掉的水杯,又再次從她面前走過,直接上了樓,去了樓上書房。

  江月人站在那,對於他從自己面前離開,人沒有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月看著廚房裡的一切,她什麼都沒管,直接從大廳內離開了。

  江月終究是沒燉這碗湯,她去樓上換了一件衣服,便從這邊離開了。

  張柳嶺在書房的房間內聽到她下樓離去聲。

  他坐在樓上,臉上陷入一片陰郁。

  江月打了一輛車離開兩人的新房,之後她直奔醫院。

  在她到學校後,她剛到房門口,便在病房內看到一個女人,那女人佝僂著背在學弟床邊整理著床上的干淨衣服,應該是小甜的母親。

  江月站在門口朝著那個女人的背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