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怡在江帝雲的身邊坐下來,腦子裡都是一些瘋狂的想法,觸摸著他的臉龐,一想到江帝雲對她的漠視,想到他跟李夢溪在一起的種種,跟秦笙在一起的種種,手慢慢地收緊,捏住江帝雲的臉,用力地捏著,發泄心裡的不甘與嫉恨。

江帝雲在這一種疼痛中醒來,本能的打掉吳心怡的手。

吳心怡跌坐在地上,木然地看著他:“醒了。”

昏迷前的記憶湧入腦中,江帝雲怒火中燒,他想要起來,卻發現下半身毫無知覺,無法支配,瞳孔驟然一縮:“你對我做了什麼?”

反觀江帝雲的暴怒,吳心怡就顯得平靜了許多,她從地上站起來,雲淡風輕地說:“只是讓你暫時失去知覺而已,帝雲,當年高考填志願時,我媽想讓我報考師範,以後做老師,我不喜歡做老師,跑去問你,想試探你考哪裡,然後我跟著你報考大學,你說要學醫,江伯母喜歡你做醫生,後來我報考醫科大學了,你卻學管理,現在你有沒有很後悔,後悔讓我去學醫?沒有這一身醫術,你也不會束手無策的躺在這裡。”

江帝雲雙手撐著坐起來,艱難地挪到沙發旁邊,靠著沙發,目光冰冷地盯著吳心怡:“你到底想怎樣。”

雙腿完全沒有知覺,離開是不可能。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過了正午了,吉時過了,李夢溪定會很著急。

吳心怡坐在剛才的凳子上,將江帝雲的神色收入眼底:“你不用去擔心李夢溪,她很快就過來了,馬上你就能見到她,帝雲,你看我對你好不好,特意把她給叫來陪你。”

聞言,江帝雲低怒:“你敢傷她試試。”

吳心怡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悠然點上:“帝雲,你越是生氣,越是擔心,我心裡越痛,到時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江帝雲印像中的吳心怡是大方有禮,善心柔腸,今天他才算是見識了什麼是美人蛇蠍。

“說出你的條件,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跟夢溪。”

吳心怡一直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真等到了,心裡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她微微前傾身子,盯著他:“我要你娶我,能做得到嗎?”

江帝雲思忖了五秒:“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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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這個回答是江帝雲騙她的,吳心怡卻還是幾乎熱淚盈眶。

她等了這麼多年,好歹也是等到了他答應娶自己了。

吳心怡丟掉手裡的煙,情緒過激的半跪在江帝雲面前:“我們現在就結婚,好不好,帝雲,你娶我,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我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好不好?”

吳心怡話剛落,不等江帝雲說什麼,樓下忽然響起李夢溪的聲音:“吳心怡,你在哪裡,我人已經來了。”

聽到李夢溪的聲音,江帝雲的心都懸了起來,他幾乎忘了自己站不起來,試著想要起來,吳心怡一把按著他的胸口:“怎麼,聽見她來了,想改變主意了?”

這小區的這一單元一共六層樓,沒有電梯,李夢溪不知道人具體在那一層,就站在樓下一直大喊,四處都是回音。

江帝雲不敢去回應,他怕李夢溪上來,目光猩紅地盯著吳心怡:“我沒有改變主意,李夢溪若不是年輕,好騙,又懷著我的孩子,我根本就不會娶她。”

聽到這些話,吳心怡笑了:“告訴我,你是因為李夢溪長得像秦笙,這才娶她的對不對?”

“對。”江帝雲腮幫子緊繃著:“現在滿意了嗎。”

吳心怡仿佛魔怔了一般:“不,不滿意,你得把這些話跟李夢溪說一遍,讓她死心,讓她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替身。”

江帝雲厲聲道:“吳心怡,你若敢讓她上來,就算我死,也不會娶你,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嫁給我,現在我答應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對,我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我們缺一個見證人啊,帝雲,你別生氣,你看見了桌子上那些針管了嗎,這些都是我為你跟李夢溪准備的,你若生氣了,我就把它們全部用在李夢溪身上,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這些這針管裡,有一支裡面是毒藥,見血封喉,我親自萃取的,十分精純,比市面上流通的厲害多了。”

江帝雲盯著桌子上的針管,一把扼住了吳心怡的脖子:“我說過,你敢傷她試試,吳心怡,我能在你動手之前殺了你,你信不信。”

吳心怡也不反抗,任由著江帝雲扼住自己的喉嚨,呼吸漸漸變得困難:“你若殺了我,以命抵命,你一樣不能跟她在一起,我的目的也是達到了。”

“瘋子。”江帝雲怒不可遏,吳心怡根本就是抱著必死的心,當一個人連命都不要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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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羨按著秦笙電話裡說的地址趕到了青陽路,秦笙也是隨後就到了,可是根本就沒有看見李夢溪跟江帝雲的人。

蕭君羨找了一圈,說:“人肯定不在這,應該是改了地址,你趕緊跟李夢溪打電話。”

秦笙給李夢溪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兩人都急死了。

“君羨,這怎麼辦?”秦笙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誰會想到大好的日子攤上這樣的事。

“別急,我再讓人找找。”蕭君羨安慰著秦笙,吩咐人在擴大範圍搜索。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蕭振國焦急,報了警,警方也介入了調查。

另一邊,吳靜也一直在找人,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都沒有人。

忽然又遇到車禍,前面堵車,幾百米的路都能堵十幾分鐘,吳靜心裡火急火燎,目光四下搜尋,忽然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則拆遷公示,新樂北路的小區要拆了。

那不就是以前她們住過的地方嗎,後來有了錢,這才在外面買了房子搬走。

以前她跟姐姐還有帝雲哥,就是在那裡長大的。

吳靜靈機一動,也不管違章不違章,直接調頭去新樂北路。

李夢溪沒有接秦笙的電話,她給吳心怡打電話,吳心怡沒有接,她急得也不管了,開始一層樓一層樓的找。

一邊找,李夢溪一邊喊江帝雲的名字。

這棟樓都很是安靜,李夢溪的聲音,江帝雲能隱隱約約聽到,到後面,愈加清晰,他知道,李夢溪上樓來了。

江帝雲急了,對吳心怡低怒道:“讓她走,你有什麼,衝我來。”

“這麼關心她啊。”吳心怡涼涼一笑:“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帝雲,我太了解你了,又怎會信你的話呢。”

江帝雲氣的用力掐著吳心怡的脖子,下了殺心。

吳心怡從最開始賭江帝雲不敢動手,當呼吸徹底被隔斷,吳心怡兩眼上翻,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為了李夢溪,江帝雲是真要以命抵命了。

吳心怡伸手去掰開江帝雲的手,可江帝雲的手就像是一把大鉗子,怎麼都掰不開,吳心怡開始掙扎,手試圖去拿桌上的東西,卻將桌上的東西都打翻在地。

樓道裡的李夢溪聽到聲音,判斷出聲源處,立即往樓上跑。

門是沒有關,敞開著的。

李夢溪跑進屋子,看到江帝雲快要將吳心怡掐死了,她什麼都沒有想,趕緊過去拉開吳心怡,要是吳心怡死了,江帝雲也毀了。

李夢溪的出現令江帝雲分神,他自然不會去傷害李夢溪,這才松了力道。

李夢溪將吳心怡扯開在地上,重新獲得空氣,吳心怡捂著自己的脖子不斷的咳嗽,咳出了生理眼淚。

“親愛的,你有沒有傷到哪裡。”李夢溪檢查著江帝雲上下,沒有發現有傷,頓時松了一口氣,可當她試圖將人扶起來時,卻怎麼都扶不起來,發現不對勁:“怎麼了,傷哪裡了?”

見李夢溪急哭了,江帝雲說:“下半身暫時沒有了知覺,別擔心。”

李夢溪轉頭怒瞪著吳心怡:“你對他做了什麼,你這個瘋子,你口口聲聲說愛他,這就是你的愛,吳心怡,你他媽就是只愛你自己,你快讓他恢復知覺,快啊。”

李夢溪本就是個暴脾氣,見吳心怡這麼折磨江帝雲,直接騎在吳心怡身上就連扇了幾個耳光。

她正好一路上急壞了,這口氣還沒地方發泄呢。

李夢溪以前跟人打架,一敵三的時候,吳心怡連吵架都還不會,只會玩陰的,自然是打不過李夢溪,她在學校裡參加的跆拳道,也不是白參加的。

李夢溪雖狠,可吳心怡也不要命,躺在地上癲狂大笑:“我注射在他體內的藥,是世界上毒液最強的一種蛇毒,若是半個小時內再不注射抗毒血清,他就會死,桌子上有一管針筒裡是血清,但也有毒液,你想救他,自己去選啊。”

桌上一共五個針筒,李夢溪還真分不清哪個是能救江帝雲的。

江帝雲此時也分不清吳心怡到底說的是真是假,還不等他說什麼,李夢溪直接一把抓過桌上的針管,隨便就挑了一個針管,抓著吳心怡的手,針頭就對著她的血管:“我還沒有給人打過針,扎不准血管,你就忍著了。”

“李夢溪,你干什麼。”吳心怡見李夢溪不按常理出牌,慌了,她剛才就是胡說的,她沒有給江帝雲注射蛇毒,這針管裡也沒有血清,但確確實實有一管裡面是毒液,而且她現在也並不知道那一管才是有毒液的。

吳心怡想掙扎著起來,李夢溪直接狠狠扎下去。

“我讓你來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