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血液停流了幾秒,感覺渾身的酒氣都被嚇沒了。

  但她也不敢呆在這裡,帶著口罩慌亂的出了酒吧。

  宋綰在酒吧門口招了一輛車,打車到了周竟的公司。

  到了周竟的公司她也不敢進去,又去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包煙來抽。

  抽煙的時候,她將煙嘴咬得很緊,那是痛極了忍不住的表現。

  抽了整整一支煙,宋綰才提起一點點勇氣。

  宋綰轉身開門的時候,一股大力扣住了她的細腕,現在還是凌晨四五點,外面一片黑壓壓,只有霓虹燈照出來的亮光。

  在這樣的民宿房附近,什麼樣的歹徒都有。

  宋綰嚇了一跳,驚出了一身冷汗,然而下一刻,她被人抵在了牆壁上,與此同時,冰涼的唇朝著她狠狠壓了過來。

  宋綰心驚肉跳,剛要掙扎,熟悉的氣息強悍的包裹了她。

  宋綰身體一僵。

  陸薄川吻得極其凶狠,他是真的恨不得將她撕碎,恨意最洶湧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惡毒的想,他當初就應該眼睜睜的看著聞邵把她帶出去,讓她死在聞邵的床上。

  可是看著她就這麼冷淡的離開,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越是憤怒就吻得越發的凶狠,直到宋綰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陸薄川才將她放開。

  宋綰喘著氣,驚駭的看著他,陸薄川黑沉沉的眸光幾乎要將她碾碎:“怎麼?季慎年沒有留你在那裡過夜?還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周竟?”

  宋綰一愣,咬住了牙,她到寧願沒有找過周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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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綰的眼睛紅的可怕,宋綰說:“那我去哪裡呢?還回景江嗎?陸薄川,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去死。”

  陸薄川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綰綰!”

  宋綰別過了頭,可是這個世界對她就是這麼惡意,連死的機會都不給她。

  宋綰說完,不顧陸薄川的臉色,打開了周竟辦公室的大門,“碰!”的一聲,將陸薄川關在了門外。

  宋綰沒有洗澡,睡在了周竟的床上。

  床上還有周竟躺過的氣息。

  宋綰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拿著砍刀在砍。

  早上的時候,宋綰的手機響起來,宋綰一夜沒睡,躺在周竟床上的時候眼淚一直沒有斷過,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好半天才看清是獎獎。

  宋綰盯著獎獎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她原本是想掛斷,不管獎獎多招人喜愛,宋綰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願意聽到他的聲音。

  但她的手卻因為沒有力氣,要按掛斷的時候手機一滑,朝著她的臉砸了下來。

  宋綰痛得直吸氣,電話裡傳來一個奶奶的聲音,緊張兮兮的問:“姐姐,你緊麼了?”

  宋綰已經好久沒接過獎獎的電話了,獎獎也不敢太打擾她。

  陸薄川說姐姐在生病,讓他少打擾她,他會帶她回來。

  那陣子獎獎總是打扮得帥帥的,每天穿衣服都要照照鏡子,還要打個小領結,然後問鐘叔自己帥不帥,問張姨自己的發型好不好看,甚至有一天在看電視的時候,看到電視裡哥哥姐姐帥帥的頭發,還問張姨:“將(張)姨,你說我要不要去演(染)個頭發?我介個頭發系不系不夠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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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姨都嚇死了,趕緊道:“沒有的,獎獎這樣就已經很洋氣了。”

  獎獎卻不覺得,他覺得電視裡染得紅紅的頭發才洋氣,酷酷的,他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讓張姨同意他的觀點,然後他好借機去染。

  但是張姨一點都不懂他的心!

  獎獎有點生氣。

 “我就覺得我介個頭發土土的,沒有辣麼洋氣,一點也不帥。”

  張姨哪裡敢去給他染頭發,獎獎就抱著二哈,道:“校爺,你系不系也覺得介個紅色的頭發好酷?一下擠(子)就可以俘獲姐姐的心?將姨和鐘修修(叔叔)一點也不懂喬(潮)流!”

  張姨哪裡不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又好氣又好笑。

  可獎獎左等右等,根本沒有等到宋綰。

  他氣得不行。

  前兩天又朝著陸薄川發了一通脾氣。

  這些宋綰當然不知道,她只是在聽到獎獎的關心的時候,眼圈又是一紅,她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我沒事。”

  “姐姐,粑粑說你星病了,你的病病好了嗎?”獎獎其實有點小委屈,委屈得想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給姐姐發了好多信息,姐姐都不回復他!但是他又想到姐姐在生病,又把眼淚收了回去,立馬原諒了她,生病的人是很嬌氣的!特別是女孩子,一定要哄!獎獎聲音奶奶的:“姐姐,星了病病系不系好難秀(受)?獎獎幫你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疼了。”

他說完就對著她呼呼。

  宋綰睜著眼看天花板,她想起獎獎可愛的樣子:“嗯,謝謝獎獎,真的不疼了呢。”

  “不客氣的,姐姐,我系不系好現(善)解銀(人)意?”獎獎道:“姐姐,你過來我家裡,我來叫(照)顧你好不好?我很會叫(照)顧銀(人)的耶!我家的校爺都系我在叫顧,我把它叫顧得又好又懂禮貌的!他現在敲級聽我的話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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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忘了每次自己生氣的時候,二哈是怎麼拖他後腿,讓他恨鐵不成鋼的。

  “可是我現在沒有空呀,獎獎,我有點累,先掛了好不好?”

  獎獎有點舍不得,又有點難過,他感受到了宋綰的冷淡:“姐姐,你系不系不喜歡我?”

  宋綰心裡疼了一下,獎獎還只是個孩子,他什麼也不懂,總是剃頭刀子一頭熱的想要靠近宋綰,宋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值得他這樣,盡管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宋綰也做不到對他冷言冷語,宋綰深吸一口氣:“沒有的,獎獎這麼可愛,沒有人會不喜歡獎獎的,姐姐也很喜歡獎獎,非常非常喜歡的。”

  “金的嗎?”

  “真的。”

  小孩子剛剛消下去的精氣神都上來了,臉微微紅:“姐姐,我覺得我還系有一點點不太可愛的,我的發型還有一點點土,我想演一個帥帥的頭發,你覺得紅色的緊麼樣?我要系演了紅色的頭發,系不系就迷洗(死)銀(人)了?”

  宋綰勉強笑了笑,道:“獎獎什麼樣子都可愛的,染頭發對身體不好,獎獎這樣子就已經很洋氣了。”

  獎獎對紅色的頭發簡直情有獨鐘,他道:“姐姐,你的眼光系不系不太好?”

  “嗯,可能吧。”

  “沒關系的,姐姐,你不要相(傷)心,女孩擠的眼光系差一點點的,介樣顯得可愛!”

  宋綰真是有點嫉妒這個孩子,夏清和本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卻把獎獎教得很好。

——

  陸薄川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才得知周竟出了事的。

  鄭則道:“車子本來是衝著宋綰去的,他替宋綰擋了一下,那兩天宋綰都在病房裡守著他,她去找你的時候,已經過了周竟四十八小時的觀察期,醫生宣布了他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陸薄川眉峰往下一壓,氣壓沉到了極點。

  他這才想起來,那天他看到宋綰的時候,宋綰的表情有多讓人心疼,他原本是想伸出手抱她的。

  陸薄川一直抽著煙,眼底駭人的沉。

  鄭則也不敢說話,因為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周竟給宋綰擋了這麼一下,他只要躺在床上一天,不管宋綰喜不喜歡周竟,周竟以後將會永遠在宋綰心裡扎根,不可撼動。

  宋綰失聰的耳朵一個星期後才漸漸好起來。

  她知道那天晚上在晚宴上鬧出來的動靜上了新聞,但她沒有去關注。

  她也沒有時間閑下來,這一個星期,宋綰又開始了公司醫院兩頭跑的生活。

  有時候把資料帶去醫院,一坐就是一天,她在熟悉周竟的公司,周竟進了醫院,以後醫藥費將是個天文數字,她後期還想轉一個好一點的醫院給他,宋綰沒有時間浪費。

  陸薄川給她的卡,裡面是一百萬,之前宋顯章那裡用了一些,後來給周竟動手術的時候,又用了一些。

  那張卡宋綰能不用就不想用,但她也不會矯情的完全不動裡面的錢。

  周竟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她有時候看著周竟,覺得自己仿佛自己回到了當初宋顯章剛剛保外就醫的那個階段。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的身邊有周竟陪著,現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總還是存了一絲希望,希望周竟能夠醒過來的。

  周竟公司的人不多,一個資料員,一個現場負責人,資料員是宋綰走了以後新招進來的,項目負責人還是之前的那個。

  宋綰之前接觸過幾次。

  而現場真正干活的其他人都是運輸公司和挖土機公司的人,宋綰之前在周竟公司工作的時候,知道周竟的所有資料擺放的位置,也知道鑰匙放在哪裡。

  她將周竟鎖在抽屜裡所有的合同和資料都看了一遍,又將他所有工程款收付的發票整理好,了解清楚工程款進度的結算情況。

  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幾乎把周竟的公司吃透,只有把公司各方面都吃透,她才能讓這個公司繼續開下去。

  了解完這些以後,宋綰剛想找公司的人開一個會,卻無意中在一本書中,看到了另外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

  宋綰一愣,她的目光落在抱著自己的那個男人身上。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應該就是她的父母。

  宋綰卻覺得奇怪,她總覺得中間的那個男人,讓她覺得異常的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

  這種感覺讓宋綰的心有些浮躁。

  按道理來說,若是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早就應該在二十多年前不在人世了,宋綰記得周竟說過,周自榮是在宋綰一歲左右的時候,出了車禍去世的,那個時候無論是宋綰還是周竟,都還是很小的年紀。

  宋綰對小時候的事情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的,人的記憶很有限,一歲的時候見到過的人,怎麼會有印像呢?

  可是她又確確實實覺得這個人熟悉。

  宋綰心裡有些發慌。

  她忍不住點了一支煙來抽,宋綰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開了周竟在工地的車,去了一趟監獄。

  自從宋顯章入獄後,宋綰從來沒有來看過宋顯章,盡管過了這麼久,可宋顯章卻還是她心裡的一塊拔不掉的毒瘤。

  宋綰找了人,沒多久,有人就叫她進去。

  宋綰跟著獄警進去探視宋顯章,宋顯章的氣色不是很好,宋綰也不好受。

  宋綰沒有叫他。

  倒是宋顯章叫了一聲:“綰綰。”

  宋綰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宋綰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你,我挺恨你的。”

  “綰綰,對不起。”宋顯章道:“有時候人是自私的,其實我也沒有很愛她,我只是想留一個自己的血脈在這個世界上。”

  宋綰都被氣笑了,她叫了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到頭來什麼也不是,宋綰壓了一下情緒:“算了,我不想和你談這個問題,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你,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宋顯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當初是你媽媽把你抱回來的,她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是她沒有辦法生育。”

  宋綰被他這句話直接點燃了心裡的火氣:“所以你就背叛她了,是不是?”

  她當初就是認定了這個,所以才格外生氣。

  宋顯章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綰綰,我和周茹,是在她去世後,才發生關系的。”

  宋綰一愣,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好像從始至終,她都是多余的那個,她連生氣的理由的沒有,宋綰說:“我當初是怎麼到宋家來的,你不知道嗎?”

  “我問過她,她沒說。”

  那就是無從查起了。

  她的養母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宋綰將照片推給宋顯章。

  宋顯章看了一眼,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應該是沒見過,這是你的親生父親?”

  宋綰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她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當初放棄我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

  宋顯章咳嗽了一聲,他想了很久,道:“綰綰,男人是很理性的一種生物,可有時候也很感性,這些年我一直很遺憾沒有自己的孩子,後來有了孩子,好像人生中的缺憾一下子就被彌補上來了,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宋綰又想吐了。

  她趕緊出了監獄,吐了個昏天暗地。

  宋綰開車的時候,視線一片模糊,才發現自己在哭,她的手都有些抖,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打轉方向盤,迅速離開了這裡。

  宋綰很久才慢慢平復下來,這才將思緒又慢慢轉到照片上面來。

  她總覺得事情是哪裡不對勁。

  她想起了曾經她問過周竟,她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周竟為什麼要放棄法律,來做生意,當時周竟每說一個字,都斟酌很久。

  宋綰回到公司後,拿著照片看了很久。

  那種熟悉感還是存在。

  宋綰覺得很奇怪,當初宋綰問周竟兩人的父母時,周竟為什麼不把這張照片給她看?

  宋綰想不出結果,她先將照片放回了原處,照片放回原處後,宋綰又在周竟的房間裡一頓翻找,什麼也沒發現,除了這張照片,和他枕頭下面的那張和宋綰的合照,什麼也找不到。

  宋綰暫時把這件事壓下去,她還有公司的事情要處理。

  宋綰又找資料員和項目負責人開了一個會。

  項目負責人看到她愣了一下:“周總呢?”

  宋綰是做好了心裡建設才來開這個會的,所以聽到周竟的名字並沒有多失控,宋綰道:“以後這個公司的事情,都是我來管理,有什麼事情直接找我,周總他出了點事,暫時沒辦法過來,然後甲方這期工程款是不是還沒付?”

  她將目光放在盧靈身上。

  盧靈點了點頭。

  “你盡快把資料准備齊,我們好申請這期的進度款。”宋綰說完,又看向項目負責人,她道:“這個項目的土方是不是已經快要完工了?”

  陳勇道:“土方開挖大概還有一個月,接下來就是土方回填的問題,不過土方回填沒那麼快,要等地下室建起來才行。”

  宋綰點點頭,她想了想又問:“陳經理是不是沒有證?”

  陳勇愣了一下,他這個項目負責人和施工單位的項目負責人不同,是不要求有證的,只要懂現場就行:“是,怎麼了?”

  宋綰道:“我看過你的簡歷,你不是相關專業畢業的,但是你工作年限已經達到了,有沒有想過去考個證?”

  陳勇皺了皺眉,這個問題他沒有思考過。

  宋綰本來想勸他考個證,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工程完工以後,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到別的工程,建築行業的流動性是很大的。

  宋綰這個會沒有開多久,陳勇和盧靈走後,宋綰想了想,這個工程一個月以後差不多就完工,只等到時候土方回填,土方回填用不了多久,接下來這個公司該怎麼開下去?

  宋綰有些心急。

  她不知道陸薄川是不是還會逼她。

  應該是要逼的,他不可能讓宋綰離開他的視線。

  但是宋綰如今也不可能回到陸氏了。

  宋綰不斷的翻看自己的手機號碼,目光在看到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是寶豐的江總,江律。

  宋綰和他有過短暫的接觸。

  她去宏昌市的時候,遇到過他,兩人在A區和宏昌市兩個項目都曾經競爭過。

  宋綰讓人調查了一下江律的公司。

  然後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江律。

  江律接到宋綰的電話還有點詫異:“喂?你好。”

  宋綰心髒收緊,她勉強笑笑:“江總,你好,我是宋綰,之前我們見過的,不知道你有沒有印像?”

  江律對宋綰的印像是很好的,之前在A區那個項目,他作為陸氏集團的競爭對手,宋綰是怎麼樣干掉萬威的,江律後來有查過。

  而且他和賈耀威後來也吃過幾次飯,賈耀威給他透露過,很欣賞宋綰,並且告訴過她,當初宋綰見他,是走了鐘友良的關系。

  江律當時就覺得震驚。

  鐘友良的關系不是誰都能走的。

  後來在宏昌市,兩人又碰上,江律便格外注意宋綰,他在宏昌市呆了很久,其實宏昌市的事情早就已經辦完,但是他依舊留下來了,他想看看宋綰是如何在宏昌市拿下那塊地的。

  結果也沒讓他失望。

  宋綰的後台背靠著陸薄川和鐘友良,宋綰和陸薄川的恩恩怨怨海城沒有人不知道,可即便是這樣,陸薄川卻依舊從來不曾對宋綰放手,這簡直讓江律對宋綰這個人的好奇達到了極點。

  而且他聽人說,當初聞域要找宋綰的麻煩,還是鐘友良幫忙了的。

  江律道:“當然有印像,你當時在A區那個項目,可是打了一個很漂亮的翻身仗。”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宋綰道:“我想約江總見一面,不知道江總有沒有時間?”

  江律沒有多少猶豫:“行,但是我不在海城,要明天下午才會回來,我在1942定個位,明天下午四點,你直接過來就行。”

  宋綰松了一口氣:“好,謝謝江總,那明天見。”

  宋綰掛了電話,在日歷上畫了一個圈,她約見江律的動機很簡單,她知道江律有一塊地在建房子,施工單位是他自己的班底,但是海城就是這樣,就算再好的項目,資料永遠都是讓人頭痛的,江律那邊的施工單位一直想把資料承包出去,宋綰想接過來。

  宋綰下午的時候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周竟已經脫離危重期,問她要不要把周竟轉入普通病房。

  宋綰這幾天幾乎天天來醫院,現在她已經能夠很平穩的和周竟說話,宋綰說:“我明天去見寶豐的江總,你一定要保佑我把這個項目談下來,我想把你轉去好一點的醫院,你睡一睡,不要睡太久,好不好?”

  周竟沒有任何反應。

  宋綰第二天直接去了1942,但是她沒想到,進門的時候,會和陸薄川打上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