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時她和魏婉珍皆是尖酸刻薄的,這會兒倒是會打親情牌了,不過這招對宋於並沒有用。知道了她要做什麼,她也懶得再和她虛與委蛇,直接便掛斷了電話。

  虞詩詩哪裡會甘心,立即就又撥了電話來。宋於沒有搭理她,直接將她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她完全沒有半點兒猶豫,剛要將手機丟到一旁,唐續就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宋於手中拿著的手機,他微微的挑了挑眉,問道:“誰的電話?”

  他的語氣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邊說著邊往房間裡走。

  宋於抬頭看向了他,語氣平平的說:“虞詩詩。”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她說,你曾答應她要在公司給她安排一份工作。”

  她的視線停留在唐續的身上,語氣裡半點兒波瀾也沒有。

  唐續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偏頭稍稍的想了想,唔了一聲,慢騰騰的說道:“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

  他說到這兒,回頭看向了宋於,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唐太太覺得,介紹一份什麼樣的工作比較適合你……表妹?”

  他這樣兒是帶了些故意的成分的,宋於沒有搭理他,也沒有說話,打開門下樓去倒水喝去了。

  唐續和虞詩詩的事兒她並不想管,自然也不認為,虞詩詩如果帶了什麼目的,唐續會樓下是安安靜靜的,燈雖是還開著,但卻不見高嬸的身影。不知道是回房間了還是去哪兒了。

  宋於今兒是累了一天的,倒了水便上了樓。

  她原本以為唐續是已經離開了的,但推開門,就見他在床上躺著。手中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雜志。

  她這下不由得怔了一下,問道:“你要睡這邊?”

  他既然是從小在這邊長大的,那他在這兒應該是有房間的。怎麼會住到客房裡來?

  唐續就是一人精,哪裡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唐太太覺得我該睡哪兒?”

  宋於本是想說他在這邊有房間的,但話還未說出來,唐續就帶了些玩味的說道:“難道唐太太是想讓那邊知道我們在分房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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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那邊,指的是老宅那邊。宋於自然是知道的,這下抿抿唇不說話了。

  盡管並不是第一次和唐續躺在同一張床上,但她是不太自在的。磨蹭了會兒在床邊兒上躺下來,閉上眼睛。

  她原本以為她會睡不著的,但大抵是太累的緣故,她竟然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倒是唐續一直沒睡,翻完了一整本雜志,起身站到了窗邊抽了一支煙,這才在床上躺了下來。

  宋於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床的另外一邊已經沒有了唐續的身影。她拿出手機來看,才發現已經馬上九點了。

  手臂身體都酸疼得厲害,她伸手揉了揉還發沉的頭,去洗手間進行了簡單的洗漱,這才下了樓。

  唐續並沒有在樓下,只有高嬸一人在。她已經做好了早餐,餐桌上擺著煎餅粥以及一些農家自己腌制的小菜。

  見宋於下來,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道:“起來了,累著了吧?”

  第一次干這種活兒,哪有不累的。

  宋於笑笑,摸了摸鼻子,說道:“還好。”

  她說著環視了一下四周,尋找著唐續的身影。

  高嬸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笑著說道:“三少爺有事,早早的就出去了。讓您先在這邊,他晚些時候辦完事過來接您。”

  唐續竟然早就走了,她睡得太死,竟然一點兒聲響也未聽到。

  宋於原本是想問問唐續去干什麼去了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很清楚,就算是問了高嬸也未必會知道。

  只是她的心裡仍是疑惑的,唐續既然特地的過來,顯然是安排好了時間的,什麼事兒需要他那麼早的去處理?

  條件反射的,宋於想到了在山上的母親,她這下便出去給張媽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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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一切都好,虞曼珠的身體隨著天氣暖和起來比之前好了許多。張媽讓宋於別擔心。

  她雖是讓宋於別擔心,但她卻是擔心著宋於的,問道:“阿於你工作還順利嗎?”

  從小到大,宋於哪裡看過別人的眼色。這下要到別人的手底下去討生活,一時半刻的她哪裡會習慣。偏偏夫人連關心也不關心一下,像是真要在這山上當尼姑了一般。

  張媽在這事兒上是有滿腹的怨言的,但別人的家事兒她哪裡好摻和,說了幾句虞曼珠不聽她也只得作罷。

  盡管知道張媽看不見,宋於還是笑笑,說道:“挺順利的,有以前的一學姐一直照顧我,您別擔心。”

  她自然是報喜不報憂。本是想說宋宅即將被拍賣的事兒的,但話到了喉嚨裡,她不知道怎麼的又咽了回去。最終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讓張媽有事兒給她打電話。

  給張媽打完電話,她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宋庭那邊的阿姨打了電話。宋庭那邊一切都好。

  她這下放下了心來,進屋去吃早餐去了。

  她昨天雖是種了大半天的菜,但因為動作慢,也不過才種了一小半。高嬸今天沒事兒,吃過早餐便和她一起到菜地裡忙活了起來。

  在一起總是要找些話說的,高嬸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種菜的經驗,說完之後又說起了一些祖宅這邊兒的事兒來。偶爾也會說一些唐續以前的事兒。

  高嬸是唐家的老人了,據她自己所說,十幾歲就到了唐家來做幫佣了。祖宅這邊的人口簡單,以前也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忙些。後來老爺子不在了,這邊就變得更加冷清了。很少再有人過來了。他們除了負責看守老宅之外,就負責種些蔬菜往老宅那邊送。

  說著說著的,宋於想起了溫意種的那一片菜地來。她好奇的看向了高嬸,問道:“大嫂種的那塊菜地種得挺好的,她經常過來嗎?”

  高嬸笑了起來,說道:“是三少爺告訴你那菜地是大少奶奶種的嗎?”

  她那麼問宋於的心裡生起了些疑惑來,點點頭,看向了高嬸,說道:“不是大嫂種的嗎?他告訴我,說唐家的兒媳婦每人都有一塊菜地,每年都要種菜送到老宅那邊去。”

  高嬸聽到這話笑得更厲害,說道:“三少爺是騙你的!哪有這種事。大少奶奶是家裡來這邊來得次數最多的,她也時常會幫我做些活兒。不過她不怎麼會種菜這事兒,能做的就只有澆水。大少奶奶喜歡這邊的清淨,過來會在這邊做做菜,但多數時間都是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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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邊說著邊笑著搖頭,繼續說道:“三少爺帶你來這邊,是說帶你過來散心的。給你找事情做估計是怕你呆得無聊胡思亂想的。”

  宋於這下不由得一愣,一時間沒有動。潛意識裡,她是不相信唐續會那麼好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的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去宋宅的事兒來。宋於微微的有那麼些的恍惚。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阿姨的幫忙下,中午就將菜給種好了。下午宋於沒事兒做,見書房裡有許多書,便去拿了書在後院的躺椅上看了起來。

  她以往是挺喜歡看書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常常都在走神,看了一個下午一本書也未怎麼翻。

  唐續是傍晚時回來的,因為知道他們要回城。高嬸早早的就做好了飯等著,見唐續回來,便將准備好給他們帶回城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到了後備箱裡。

  初春的天變得很快,明明白天裡太陽是明晃晃的。但在晚餐時天空中忽然響起了驚雷來。仿佛隨時都會有大雨落下來。

  他們今晚得回去,要是下起大雨開車並不安全。吃過晚餐後唐續並沒有耽擱,和高嬸告別後便驅車離開。

  唐續一直未說他今天是到哪兒去了,宋於也未問。車裡很安靜。

  但這安靜並沒有能保持多久,車子駛出沒多遠,就有劈裡啪啦的雨點兒打在了車窗上。天空中一個又一個的驚雷響了起來。偶爾有閃電劃過,照亮半邊天空。

  也許是因為打雷下雨的緣故,車裡更顯得沉悶。唐續也不管會有雨點兒飄進來,將車窗開了一條縫隙,拿起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的一支煙還未抽完,雨點兒就轉變為了大雨,稀裡嘩啦的落了下來。滾滾的雨珠灑進車裡,他這才將車窗關閉。

  兩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回新房,一進門,宋於就察覺到,屋子和他們離開時好像有些不一樣。客廳裡的擺設好像變了些。

  家裡的阿姨不在,這段時間的衛生都是宋於打掃的。這個周末沒在,唐續要是找人來打掃也並不奇怪。

  宋於並沒有在意,很快回了房間去洗澡換衣服。

  出來時外頭的雨依舊在下著,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很快彙成一條一條小河。

  這時候還不到九點,但宋於有些累,是打算睡了的。她在睡前都有喝水的習慣,將頭發弄干後便打算去倒水。

  打開門到客廳,就見唐續在沙發上坐著。正抽著煙。

  宋於不由得一愣。他是很少會在客廳裡呆的,即便是在家裡,多數時候也都是在書房。況且現在是晚上了,正常情況下他也該是去洗漱的,而不是在客廳裡坐著抽煙。

  她愣的這會兒,唐續聽到開門的聲音看了過來。燈光下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帶了幾分的漫不經心,開口說道:“去書房看看。”

  宋於這下更是愣住了,不知道唐續這是什麼意思。唐續常常在家裡處理公務,裡頭肯定是有需要保密的文件之類的。為了避嫌,她雖是在這邊住了好幾個月,雖然他從未說過,但書房於她來說是一禁地,她幾乎從未進去。就連衛生也未進去打掃過。

  見她呆著不動,唐續吐了口煙霧,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來,說道:“怎麼,怕裡面有什麼把你吃了?”

  宋於沒吭聲兒,不過也沒再站著不動,往書房那邊走去,然後打開了門。

  裡頭的燈是亮著的,她推開門的瞬間就愣住了。書房改過了,被隔了出來,其中一邊兒被改成了一間畫室。裡頭已經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了畫畫的工具和顏料。

  宋於一時沒有動,連唐續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後都未注意到。

  她很快便回過神來,正要回頭去找唐續,旁邊兒就傳來了聲音:“怎麼樣,還滿意?”

  唐續靠在另一側的牆上,語氣是懶懶散散的。

  宋於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唐續的唇角勾了勾,懶洋洋的說道:“唐太太不是喜歡畫畫麼?這書房挺大,就讓人改了一間畫室出來。”

  他的語氣隨意得很。

  宋於不知道他怎麼知道自己以前在畫畫這事兒,但也沒有問。這不是什麼秘密,唐續要知道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唐續顯然是不太對勁的,他帶了她去唐家祖宅散了心,現在又在家裡特地的改了一間畫室出來。這完全不是他會做的事兒。

  在看到畫室的那一刻,宋於的心裡是有一絲震動的。但她早已不是那個在像牙塔裡的女孩兒了,某些情緒被迅速的壓了下去。警惕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唐續的嘴角帶了些玩味,說道:“唐太太以為我想做什麼?”

  宋於要是知道也不用站在這兒了。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唐續忽的傾身靠向她,唇角的玩味更深了些,說道:“我怎麼覺得,唐太太的這心理挺陰暗的。”

  他說完,不等宋於說話就直起了身體來,慢騰騰的說道:“唐太太難道不知道,我對女人一向大方。”

  他似笑非笑的,接著又說道:“我麼,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這算是上次發燒你照顧的報酬。”

  他也不多廢話,說完這話徑直往客廳裡去了。留下宋於在原地站著一時沒有動。

  唐續好像要出差,凌晨五點多便離開了。宋於的睡得並不沉,聽到外邊兒的動靜未起來。

  因為睡不著,她比平常早起了十五分鐘。洗漱完畢後出去開始做早餐,簡單的三明治牛奶。

  吃完她本是要像往常一樣離開的,但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了書房門口,打開了門。

  因為是才剛裝修的,裡邊兒有淡淡的原木的味兒。畫室的風格很簡單,一切用具皆是原木色,很少有其他的色彩。裡頭寧靜光線柔和,無端端的讓心內靜謐起來。

  宋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的站了好會兒。直到快要遲到了,這才關上門匆匆的離開。

  唐續出差不知道是去了哪兒,晚上並未回來。宋於加班回家有些晚了,並未再做飯。隨便煮了一碗面吃了去洗漱。

  本是該睡了的,她卻又再次的來到了畫室,在裡頭呆呆的坐了下來。

  隔天中午,她正准備和彭曦出去,剛下樓就接到了肖韞的電話。

  她並不知道肖韞怎麼會給她打電話,看了會兒手機才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肖韞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太太,問道:“您現在有空嗎?”

  宋於看了看時間,說道:“我要外出。”

  她本是想說下班後給肖韞打電話的,但話還未說出口,他就說道:“我現在就在你們報社門口,唐總讓我給您送一件東西。”

  宋於沒想到他就在門口,和彭曦打了個招呼,快步的往馬路邊去了。

  肖韞的車就停在路邊的,走過去便能看得見。

  他的手中拿了一文件袋,見宋於上前叫了聲太太算是打招呼,然後就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她,說道:“這是唐總讓我給您的。”

  宋於不知道兩人又在賣什麼關子,接過文件袋來看了一眼,問道:“什麼東西?”

  肖韞仍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樣子,說道:“您打開來看就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半點兒拖泥帶水也沒有,說完便繞到了另外一邊兒上車,很快便發動車子走了。

  宋於是疑惑唐續會給她什麼東西的,並沒有將文件袋收起來,而是直接就拆開了來。

  裡頭並非是什麼資料之類的,而是一張設計古色古香的拍賣邀請函。時間就是明天下午。

  宋於看著一時沒有動,直到彭曦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在看什麼?”

  宋於飛快的將邀請函連同文件袋一起塞進了包裡,回過身來笑笑,說道:“沒什麼。”

  她不說彭曦也未再問,看了看時間,說道:“走吧,爭取下班之前趕回來。”

  宋於應了一聲好,兩人一起往公交車站走去。

  宋於並不明白唐續給自己一張邀請函是什麼意思,她一個下午都有些不在狀態,待到下巴,便拿出了手機來給肖韞打了電話。

  肖韞很快便接起了電話,叫了一聲太太。

  宋於沒說話,沉默了一下,才問道:“給我那邀請函,你們唐總什麼意思?”

  這邀請函給得是莫名其妙的,並且未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語。她想了一下午,也未想出來唐續是什麼意思。

  肖韞得過了唐續的吩咐,也知道她一定會打電話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宋宅拍賣就在明天下午,唐總的意思是如果您有時間,想去可以去看看。”

  宋於這下沉默了下來,隔了好會兒才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唐續雖是弄來了邀請函,但宋於最終也未去看拍賣。她在那麼一刻,終於意識到,從今往後,那兒,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本是想再去一次宋宅的,最終還是未去。

  唐續出差未歸來,下班後彭曦約她一起吃飯,她應了下來。過來上班兩個來月了,彭曦處處照顧她,她還沒機會請她吃飯。

  彭曦對吃的地兒一向都是不怎麼講究的,只要東西好吃皆可。她帶了宋於去一家大排檔吃他們家的干鍋蝦。

  她是常來這邊的,坐下後叫了老板,老板很快笑眯眯的過來,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

  彭曦笑著點頭,說:“一樣,今天要大份的。還有你們家的鹵鴨爪毛豆也上一份過來。啤酒也上幾罐。”

  老板應了一聲好,記下後很快下去了。

  干鍋蝦暫時還上不來,不過老板倒是很快就將鹵鴨爪和毛豆上來了。彭曦將一次性的手套遞給宋於,說道:“試試,他們家的鹵鴨爪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了。”

  她一副饞樣兒,邊說著邊拿起了鹵鴨爪猛啃了起來。

  宋於中午食不知味沒吃多少東西,這下也拿起了鴨爪慢慢的啃了起來。

  老板的動作很快,沒多大會兒一鍋干鍋蝦就送了上來。彭曦這下開始大吃了起來。

  她吃得很快,沒多少面前就堆了一堆蝦殼。宋於吃得並不多,倒是悶悶的喝了好些的酒。

  微風習習,這樣的夜晚裡,酒精是讓人放松的。兩人最後都喝了不少酒。校園裡的時光一直都是值得懷念的,彭曦感嘆起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來。說著過年時同學聚會,那些同學的近況來。

  宋於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或是嗯上一聲。她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彭曦感嘆得差不多了,這才看向了她,好奇的問道:“那位唐總私底下是什麼樣的?”

  她對唐續的認知,完全來源於報紙或是財經雜志的報道。

  宋於不知道她怎麼會提起了唐續來,握著啤酒罐的手微微的僵了僵。她已微醺,伸腳去踢了踢腳邊兒的石子兒,心不在焉的說道:“冷心冷肺的。”

  她其實是想說心狠手辣的,但話到了嘴邊怕嚇到彭曦,所以改成了冷心冷肺。

  但這顯然也不是彭曦想聽到的答案,她張大了嘴,說道:“冷心冷肺?”不待宋於說話,她脫口又說道:“你不知道孔四小姐嗎?”

  突然冒出了一陌生的名字來,宋於有那麼些的茫然,側頭看向了她。

  她這樣兒顯然是不知道的,彭曦想捂住嘴也來不及。只得支支吾吾的說道:“你還真不知道啊。”

  她是想轉移開話題的,但這時候再轉移也不過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