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潤當即站了起來,秦卿也下意識的跟著他起身,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干嘛?”

  他這樣子看著像是要走。

  柏潤:“我看雨小了,這就走。”

  “你什麼時候瞎的?”外面那雨小?那呼呼的風聲,秦卿都懷疑再大一點,這落地窗都要吹碎了。

  “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麼。”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趕緊朝門口走。

  秦卿眨了眨眼,“謝晏深出事了?”

  她只能想到這個,只有謝晏深出事,他才能這麼著急。

  “閉上你的烏鴉嘴,四哥哪兒會那麼容易出事。我只是……我就只是單純想回去,不想跟你待在同一個空間。”他回頭冷冷瞥了她一眼,說:“而且。”

  “而且什麼?”

  “我們不熟,沒有道理留在這裡陪你,減少你害怕的情緒。”

  秦卿一頓,緊跟著便哈哈大笑起來,坐了回去,抖了抖毯子蓋上,說:“那你還真是會錯意,我是一片好心,而你當成了驢肝肺。不過無所謂,你想走就走,反正路上出了事,別賴我。”

  柏潤走了。

  秦卿陷在沙發裡,開了一包薯片,開始看周星星的電影。

  她吃了一會,拿出手機,給謝晏深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沒有意外,他沒接。

  秦卿想了又想,也想不好該給他發什麼,最後發了一個十五秒的短視頻,就對著臉,眼睛盯著鏡頭,一副楚楚可憐求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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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就開了一盞地燈,光線很暗,只手機屏幕的熒光,照著她的臉。

  顯得她很孤獨無依,正好這十五秒裡頭,響了一次雷,她是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表情都是最真實的。

  發完,她沒有發多余的言語。

  她放下手機,拿遙控把聲音調響了很多,不知道看到第幾部的時候,就睡著了。

  柏潤繞了好些路,才回到寧安區。

  謝晏深已經睡了。

  ……

  豎日晚上,謝公館。

  謝晏深帶著秦茗回來,謝家人難得的齊全,姜鳳泉看起來挺高興。

  秦茗將准備好的禮物,給到每一個人手裡。

  謝家是陽盛陰衰,謝霄手裡都是兒子,只一個小女兒,是外頭的人生的,但謝霄喜歡,所以就讓進了家門。

  今年剛滿十八,亭亭玉立,長得很漂亮。

  飯桌上的氣氛很不錯,由著男多女少,話就沒那麼多。吃過的時候,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

  等吃的差不多了,謝霄放下筷子,打頭開口說話,“原本二老也是要過來的,但眼下這場風雨,我也就不讓他們折騰了。等過兩日,你們兩個一塊去山莊陪陪二老。”

  秦茗:“我跟晏深商量過了,到時候從澳城回來,就一塊去鄉下看他們。聽說那邊環境很不錯,我最近正想去外頭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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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池那邊環境確實好,而且養人。我也想著抽空去那邊住幾天呢。”

  謝晏深兀自喝湯,並沒有參與到他們這種假惺惺的和諧中。

  他唇上的牙印還在,姜鳳泉看到,第一時間就想起那天,秦茗躲在書桌下面。她不由多看了秦茗幾眼,飯後,姜鳳泉帶著秦茗上樓。

  除了要給她一些傳家之物以外,還想提點她幾句,“阿深三年前的那場手術,是很成功的,這幾年我是一直精心養護他的身體,他現在看著一切都好,與常人無異。但還是要格外注意,床笫之事呢,本來我也不太好說,但你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不好說我也要說一說。”

  “我知道阿深很喜歡你,想要與你親近,有所需求是正常的,何況禁欲這麼多年,他現在不愛聽我說話,所以我只好跟你講。他不想自控,但你要控制住他,明白麼?”

  秦茗沒吭聲。

  姜鳳泉繼續道:“還有,過程中,不要玩的太過,還是規矩些的好。”她余光看了秦茗一眼,她微微垂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沒有臉紅,反倒有點泛白。

  姜鳳泉想著可能是自己唐突了,這種事說出來確實會讓女孩子覺得難堪,即便這裡只有她們兩個。

  “我說的直接了些,但我也是希望你們兩個可以白頭到老。”

  秦茗吞下苦澀,點點頭說:“我知道。”

  她真的想說自己不是那種人,可姜鳳泉既然能說出這些,說明是看到過什麼,而她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她,而是秦卿。

  想到這裡,她心裡便不舒服,笑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