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掛檔的動作一停，轉頭看著他，“你說什麼？”
教練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
姜棠問，“你說陸沉讓你干什麼？”
教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陸先生跟我說你學事情很快，肯定會讓我驚訝，以為你是會開車的。”
接著他一臉疑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姜棠慢慢搖了下頭，“沒有，可能是我聽錯了。”
教練笑著，“陸先生一向看人准，他說你聰明機靈，學事情很快，我之前還不信，如今看你上手比普通學員快的多，他果然沒看錯。”
他如此找補一番，姜棠便也就再沒多想。
一直到中午休息，陸沉的電話也沒過來，姜棠猶豫一下，跟教練告了辭，直接打車去了陸家公司。
出租車停在陸家公司門口的時候，正好裡邊的人出來。
非工作日，這一幫子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要討論什麼，居然能磨嘰了一上午。
陸沉走在最前面，神色輕松平淡，可跟在他後邊的那幾個就不一樣了。
為首的是大先生一家，都木著一張臉，跟在後邊的是三房，魏燕也在，依舊墨鏡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走了幾步，陸沉就看見了姜棠，他快步過來，“剛想給你打電話。”
姜棠再沒看後邊那幾個人，“主要是餓了，出來找吃的正好路過。”
陸沉說，“行行行，信了。”
兩人上了陸沉的車，出來的那幾個人全都站在路邊，一個個的朝著這邊看。
車窗升著，姜棠也沒跟他們打招呼，只扭頭問陸沉，“聊什麼了，居然聊了一上午。”
陸沉啟動車子，語氣帶了點不耐煩，“還不就是股份那些事兒，也就是現在不好跟他們撕破臉，要不然真想一個個罵回去。”
姜棠笑了，“畢竟是長輩。”
陸沉咀嚼她這番話，說的別有一番意味，“可不是，畢竟是長輩。”
……
沒在附近找飯館，陸沉的車子最後停在市中心一家酒樓門口。
姜棠看了看外邊，瞬間明白過來，“你中午有應酬。”
陸沉已經下了車，“也算不得應酬，就是吃頓便飯。”
他過來幫姜棠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朝飯店裡走，一副生怕她半路逃跑的模樣。
他說，“臨時約的，合作了好多年的公司，不太好推辭。”
姜棠沒接話，跟著他上樓進了包間。
裡邊已經有人候著了，四五個，也不算多。
看到陸沉進來，都站起來打招呼，“唉喲，陸總，好長時間沒見了。”
說完那些人才看到落後了一步的姜棠，幾乎同時一愣。
這樣的表情姜棠見多了，畢竟從前跟在陸沉身邊的是安清，乍然看到她，這些人除了驚訝，還會覺得莫名其妙。
她衝著那些人笑笑，打了招呼。
陸沉攬著她肩膀朝飯桌走去，“姜棠，在萬眾公司，不是大公司，先在那裡練練手，你們要是有合適的項目，可以去找她。”
那些都是人精，馬上收了臉上的表情，一秒入戲，“哎喲，陸總是在給自己老婆拉資源啊。”
有個估計是老總的人物，“萬眾是吧？行行行，記得了，這兩天我讓人著手安排。”
人都齊了，開始上菜，就算是中午，這些人也沒顧及，點了好幾瓶酒。
飯桌上只有姜棠一個女人，他們也給陸沉面子，給她點了果汁。
確實如陸沉所說，這頓飯也算不得應酬，看著更像是日常維護。
一大幫男人聊了聊市場經濟，接下來的走向，抓了一些焦點。
姜棠很多都聽不太懂，也不插話，擺出一副認真聽他們說話的樣子。
飯局持續的時間有點長，下午可能都沒事兒，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熱鬧。
陸沉也沒少喝，那些人還挺會做戲，一邊敬陸沉酒，一邊轉頭跟姜棠說，讓她別介意。
姜棠勾著嘴角，“不介意不介意，你們隨便。”
喝到後來幾乎都多了，對方老總挪了椅子過來，坐在陸沉旁邊，“你小心你那個哥，他在外邊拉了好多單子，我有認識人跟我透的消息，說他挺有手段的，政府有塊地皮，最近可能要招標，他還挺有想法。”
陸沉笑了，“那挺好，反正都是我們家公司，肉爛在鍋裡，都一樣。”
對方嘖嘖，“那可不一樣，雖然說你也姓陸，他也姓陸，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這公司最後誰說了算，影響可完全不一樣。”
他壓著聲音，“我們公司這些項目都跟你做，自然是希望你更有話語權，以後有些資源我也可以幫你推一推。”
陸沉只笑笑，並不說話。
姜棠等了一會兒將手機摸出來，然後又放回去，她站起身，“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
她從包間退出，走遠了一點，再次把手機摸出來。
第一遍電話早就自動掛斷了，已經響的第二遍，是穆長頌打來的。
姜棠接了，“你好。”
穆長頌語氣溫和，“姜姜啊，今天休息，你在不在家？”
姜棠說，“在外邊，怎麼了？有事嗎？”
穆長頌嗯了一聲，“是有點事要跟你說，你晚上方不方便來一趟？”
姜棠蹙眉，“必須今天嗎？”
穆長頌知道她顧慮的是什麼，倆人並非親父女，也並沒有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多久，避嫌確實是應該的。
所以他說，“要不我們約在外邊？”
聽他這麼說，姜棠也就答應了下來，“也行吧，只是我這邊有點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晚一點我給你打電話。”
如此說好，電話也就掛斷。
手機收起，姜棠轉身靠在一旁，發了會兒呆，瞅著出來的時間過就了，才重新回到包間。
陸沉第一時間轉頭看過來，衝她挑了一下眉，“接電話？”
他眼底已現猩紅，看樣子是喝多了。
姜棠順著他的話，“家裡有點事兒，需要回去一趟。”
旁邊的人一聽，“那也行，你們有事就不耽誤你們，反正也喝的差不多了。”
如此，飯局也就停了，叫了服務員結賬。
陸沉起來的時候身子微微晃悠，姜棠趕緊扶著他。
旁人比他還差，坐在那裡的時候高談闊論，站起來路都走不穩，需要服務生攙扶出去。
先打車回了家，剛一進門，陸沉就一轉身將姜棠抱在懷裡，“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