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沉提這一茬,姜棠低頭看了看戒指,“不用,這個戴著挺順手。”
陸沉咂咂嘴,沒接話,又把視線轉開。
倆人站在這邊一直等車子裡煙氣放的差不多才上去,然後陸沉一腳油門開回了家。
姜棠進門去做飯,陸沉就坐在沙發上,電視開了。
好一會兒姜棠出來,見陸沉坐在那兒明顯走了神兒,連電視沒開聲音都沒察覺。
她站在廚房門口盯著陸沉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又回去了。
他一天事情那麼多,誰知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了他。
等做完飯,陸沉已經不在客廳,看樣子是上樓了。
他今天狀態不好,姜棠也不往跟前湊,自顧自的把飯吃了。
等著她上樓,書房的門開著,猶豫一下,她還是走過去。
結果陸沉也並未在書房,書桌上空空的,只有張紙平攤,看樣子他之前是坐在這裡。
姜棠走過去,將紙張拿過來看了一眼。
是醫院那邊的檢查報告,她一愣,趕緊仔仔細細的看,就是她上午抽血的結果。
上午醫生開了單,直接到陸沉手裡,驗血回執也被陸沉拿著,當時她問了一嘴,陸沉說是查的血常規。
但此時看報告單根本不是,看上面查的是絨毛膜促性腺激素。
如此拗口的字眼姜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但往下一看,孕酮兩個字她雖然也不知代表著什麼,但有個孕字,她多少有點兒反應了過來。
孕酮有個數值,後邊給了參照表,姜棠雖不學醫,但這麼一看也就明白了。
她盯著報告單看了半晌,知到結果是什麼,所以陸沉才會擺出那麼一副很是失望的模樣?
她將報告單放下,折身出了書房,走到房門口,她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陸沉換了一身衣服,正要出來,看到她頓了一下,“我出門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不用等我。”
姜棠嗯一聲,想了想,故意問,“今天去醫院檢查,驗血的結果出來了嗎?”
陸沉腳步一停,深呼吸一下才說,“出來了,沒什麼大事兒,醫生只說是胃炎犯了,日後慢慢調養。”
姜棠點頭,“這樣。”
陸沉徑直下樓離開,車子開出去的速度比平時猛了很多。
姜棠站在窗口,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她才一抬手拉上窗簾。
洗漱完,坐在床上刷著手機,可心裡仿佛長了草,總是安定不下來。
懷孕,生孩子。
她從來沒想過,更沒想過跟陸沉。
看他今天狀態不對,滿臉遺憾和失望,加上一早上他過於亢奮的狀態,能感覺得到,他似乎挺期待倆人能有個孩子。
可是為什麼呢,如那天魏燕所說,和她也不過就是一時新鮮,那邊還有個十幾年感情的女人,他真沒必要弄出一條需要自己負責的生命來。
……
陸沉去了酒吧,侍者都認得他,趕緊迎過來,“陸總,去包間?”
他擺擺手,“不去。”
事先掃一圈,公共區域還有空位,他朝著那邊走去,“今天一個人,到這邊湊湊熱鬧。”
侍者跟在後邊,等他落座後,躬身站在一旁。
陸沉點了酒和水果,“先這些。”
雙人位的雅座,他對面的位置是空的,但也沒空多久,穿著包臀裙的女人施施然坐下,“先生一個人嗎?”
陸沉抬眼看去,女人長得不錯,只可惜風塵味兒過重。
他說,“不是。”
女人也並不尷尬,“在等誰呀,朋友還是女朋友?”
她沒有要走的意思,雙手撐在面前的桌子上,捧著下巴,雙臂夾緊,溝壑更加深邃。
陸沉說,“女朋友。”
女人也不知信沒信,“那等你女友來了我再走。”
她們這種出來混夜場的,向來面皮比較厚,說什麼都有應對的話術。
陸沉不是很在意,轉頭看向別處。
這個時間人還不算最多,不過舞池那邊已經有領舞開始熱場。
酒水很快上了,那女人也不客氣,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帥哥,我敬你。”
不等陸沉說話,她一仰頭將就干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喝的有點猛,酒水順著唇角留下,沿著脖子滑到胸口,隱入了那片風景中。
陸沉眉頭微蹙,有些反感。
只是不等他說話,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摸出看了看,接了,沒聊幾句後報了地址。
女人笑呵呵,“真的在等人呀。”
她像模像樣的說,“是男的吧,接電話的語氣那麼生硬,一看對面就不是女孩子。”
她還教陸沉,“你不知道對待女孩子要溫溫柔柔嘛。”
陸沉翹著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你一個人?”
女人語調帶著鉤子,“是呀,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才找個熱鬧的地方坐坐。”
她身子擰著各種動作,本身衣服布料就不多,隨著動作七擰巴擰,露出來的肌膚一片一片。
陸沉始終面無表情,自己拿了杯子倒了酒,自顧自的喝。
女人趁機又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看得出挺滿意,眼底也帶著一些勢在必得。
只是沒一會兒旁邊就有聲音傳來,“小姐,你哪位?”
那女人一愣,轉頭看去,又一愣。
安清站在一旁,明顯也是精心打扮過,冷著一張臉,“你坐錯位置了吧?”
女人愣模愣樣的看向陸沉,陸沉用鼻子哼了口氣,“我都跟你說了,是在等我女朋友。”
安清表情一頓,面上喜色就凸顯了出來。
她朝著那女人坐位前又走了一步,“趕緊走,離我男朋友遠點。”
女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沒了剛剛的嬌媚樣,梗著脖子,“坐一會兒嘛,又怎麼了?”
說完她哼了一聲,扭著小蠻腰朝著別處走。
安清在她的位置上坐下,等了一會兒才抬眼看陸沉,“你怎麼在這兒?”
陸沉看向舞池,“出來坐坐。”
安清點頭,想了想剛才陸沉說的話,心情又好了一些,也給自己倒了酒,“那我們兩個喝一個。”
她勾著唇角,“那天在我家沒喝酒,今天補上。”
陸沉沒說話,只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安清也看得出他心情不好,等了一會問,“怎麼了?是不是跟姜棠鬧別扭了?”
陸沉笑了,“怎麼可能?”
他捏著杯子輕輕晃動,“我哪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