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安清，手裡拎這個保溫桶。
門一打開，她就自顧自的進來了，“阿沉還沒起啊？”
她將保溫桶放在餐桌上，轉身就要上樓去。
姜棠聲音很輕，“站住。”
安清停了腳步，回頭看她，想了想就笑了，“你要是介意，我就不上去了。”
她轉身去餐桌那邊將保溫桶打開，裡邊是她熬的稀飯，還有涼拌的幾個小菜。
她說，“你們沒結婚的時候，這處我經常來，就算結婚後，我也不是沒來過，上次你不是還在書房看到我了，有必要那麼謹慎嗎？”
姜棠原本是打算出門的，如今也不走了，就站在原地看著她。
安清自己去廚房拿了碗筷，把粥倒出來，一抬頭見姜棠還站在原地，她愣了一下，“你不上去叫他？”
姜棠將手機摸出來，給陸沉打了一個過去。
手機應該是調了震動，聽不到樓上有什麼聲音，但過了一會兒電話被接起了。
陸沉明顯還沒睡醒，聲音略顯沙啞，“怎麼了？”
“你下來。”姜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安清也沒當回事兒，她早飯只做了一人份，擺好後就站在餐桌旁等著。
沒幾秒鐘陸沉懶懶散散的下樓，他第一眼只看到了姜棠，“你都起來了。”
他抓了下頭發，視線也沒往旁處掃，走到姜棠面前，直接將她抱住，額頭抵在她肩膀上，眼睛都閉上了，“怎麼在家裡還給我打電話，有事？”
站在餐桌旁原本一臉笑意的安清表情一下僵了，嘴巴張了張，想叫陸沉一聲。
但還不等她發出聲音，姜棠抬手將陸沉推開一些，指著安清的方向，“你的小情人給你送愛心早餐來了。”
陸沉這才看到安清，整個人一愣，原本眼裡還有的迷蒙瞬間散了。
他沒看到桌上的東西，只奇怪的問，“你怎麼來了？”
問完他又低頭看懷裡的姜棠，話雖然沒說，但意思很明顯，怎麼放她進來了。
安清早沒了剛才的得意，神色稍有些尷尬，“你昨晚喝多了，怕你早上起來胃不舒服，我給你煮了稀飯。”
她示意陸沉看桌上，“你最喜歡的涼拌小菜，我早上現做的，特別爽口，你嘗嘗。”
陸沉視線挪到餐桌上，又再次挪到安清身上，表情有些復雜。
姜棠從他懷裡退出來，“陸沉。”
陸沉看她，聽得她說，“我是不介意你們倆，但我希望你們倆能有點分寸，這種事並不光榮，別因為別人不在意，就這麼蹬鼻子上臉。”
她又轉向安清，“你昨晚故意在他襯衫上留口紅印，是想給我看的吧？”
她嗤笑一聲，“你們倆又不是一天兩天，至於耍這種最低級的手段？”
安清被她說的面上有點掛不住，不過仍然梗著脖子，“你少胡說八道，什麼故意留口紅印，我沒有。”
她對著陸沉，“應該是昨天在車上幫你解扣子的時候蹭上的，那時光線不好，我也沒怎麼注意。”
說話的時候她略微有些緊張，緊盯著陸沉看。
可能是以往在姜棠面前作威作福慣了，即便陸沉後來有跟她劃清界限的行為，她也實在忍不住拿出從前的態度對姜棠。
而且她以為姜棠也會如之前那般窩囊，跟她對上了，最後又是默不吭聲的離開。
哪想到這女人今天突然就發難，讓她在陸沉面前如此的下不來台。
陸沉松開姜棠，卻拉住她一只手，徑直帶她到餐桌旁。
清粥小菜，確實是陸沉一貫喜歡的。
他嗯了一聲，“麻煩你了。”
這麼說著，他稍一用力拉過姜棠讓她坐下，“但是我現在沒什麼胃口，你看樣子是要去上班，還沒吃飯吧，別浪費，你吃了吧。”
姜棠和安清同時一愣，安清趕緊說，“阿沉，這是我一大早給你做的。”
陸沉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面對著姜棠，“我這不是沒胃口麼，不吃就浪費了，她吃我吃都一樣。”
這麼說著，他把粥碗往姜棠面前推了推，“趁著熱趕緊吃，前兩天胃不好，正好吃點稀飯養養胃。”
姜棠怎麼可能會吃安清做的東西，她嫌棄的把粥推到一旁，“我不喜歡喝粥。”
陸沉哦了一聲，轉頭對安清，“你還做別的了嗎？”
安清的臉色已經不只是難看可以形容了，把嘴唇抿成一條線，面色蒼白。
陸沉嘆了口氣，“沒做就算了。”
他又對姜棠說，“那我讓人送點你喜歡的，你稍微等等。”
“不用了。”姜棠站起身，“上班要遲到了，我去公司那邊吃。”
她用腿踢開身後的椅子，“安小姐，這房子之前你來過多少次，進過哪裡，做了什麼事兒，我都不管，但現在是我住在這裡，希望你有點教養，擺正自己的位置，別那麼沒眼力。”
安清不說話，垂著視線盯著桌上的東西。
姜棠又斜了陸沉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震的安清一個哆嗦。
陸沉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搭著身後的椅背，半晌後才開口，“你昨天在我衣服上蹭了印子？”
“不是故意的。”安清想了想也拉開椅子坐下，“昨天都喝多了，不小心蹭上了也正常。”
陸沉舔了舔側腮，雖沒說話，但還是讓安清心頭一凜。
太了解他了，這是他不高興的表現。
她抿著嘴唇，“我就是想著你昨天那麼晚回家，她也不聞不問，今早肯定不會給你准備早飯，我就多做了一點帶過來，還以為她已經上班去了，哪想到正好被她碰上。”
她露出常用的委屈表情，“以前她也沒生氣，今天這是干什麼。”
陸沉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她，“清清。”
他說，“我在陸家日子一直比較難過，那許多年都是你陪在我身邊，你不知道我有多謝謝你。”
他嘆了口氣，“後來你為了我名聲盡毀，我也覺得很抱歉，一直想著以後補償你。”
安清眨著眼睛看著他，直覺他是要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話，“阿沉，算了，別說了。”
陸沉說，“還記得高中時候你有過喜歡的男孩子，帶回來給我看過，所以我一直對你很放心，我覺得我們那樣子才正常。”
“別說了。”安清噌的一下站起來，“你是在遷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