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以為能得寵多久?

從殷府出來後,江雲騅一言不發。

等馬車駛出去一段距離,江雲騅突然問花容:“你有沒有覺得剛剛太子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那種熏香味道很特別,味道很淡,透著清冷,就算一直聞也不會讓人覺得膩,江雲騅曾經在蕭茗悠身上聞到過,只是剛剛光顧著和太子說話,沒想起來。

花容低垂著腦袋,低聲說:“奴婢離得遠,只聞到酒味兒,沒聞到別的味道。”

江雲騅也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太後都把蕭茗悠放眼皮子底下盯著了,怎麼可能讓她和太子一起出現在郴州?

最近忙著查殷還朝,江雲騅已經很少想起蕭茗悠了,今天突然想到,心緒不由得有些亂,加上被晾了一下午,夜裡拉著花容折騰了很久。

結束後,花容沉沉睡去,再醒來江雲騅已不在房間,屋裡只有玉晚。

夜裡下了雨,花容有些著涼,嗓子又干又疼,玉晚只在旁邊看著,並沒有要照顧她的意思,花容只好自己穿衣服起來。

昨晚江雲騅弄得狠,花容腰上和背上全是青紫的痕跡,玉晚掃了一眼,幽幽開口:“我還以為少爺多喜歡姐姐,沒想到他只是把姐姐當成玩物,一點兒憐惜都沒有,姐姐昨晚哭得那樣厲害,應該受傷了吧?”

花容渾身都酸痛的厲害,走路也疼,只是走到桌邊就疼出一腦袋的汗。

她沒有接玉晚的話,自顧自的倒水喝。

茶水是冰冷的,喝下去以後,小腹開始隱隱作痛,花容這才想起自己這兩日要來葵水了。

自從喝了絕子湯,來葵水就比之前疼很多,花容前幾次都會提前幾日煮紅糖姜水喝,這幾日因為太子和蕭茗悠分心就忘了,這口冷水喝下去,怕是要遭些罪。

花容皺了皺眉,想要再回床上躺躺,玉晚擋在她面前說:“晚兒和姐姐一樣也是苦命人,姐姐受不住少爺的折騰,不如讓晚兒與姐姐一同分擔。”

江雲騅不在,玉晚便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花容扶著小腹,啞聲說:“我從來都沒有攔著不許你伺候少爺。”

“姐姐是沒攔著,但這些時日我什麼招數都用了,少爺卻始終不肯讓我上榻,姐姐若是能教教我訣竅,我這輩子定然都會記著姐姐的大恩大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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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說的誠懇,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好像她真的是和花容感情要好的姐妹。

蕭茗悠來郴州的事瞞不了多久,花容是真的希望玉晚能跟江雲騅發生點兒什麼,但在房事方面,花容確實沒有什麼訣竅。

當初在雲山寺她想勾引,最多也就是主動親一下江雲騅,到了床上,都是江雲騅主動,這幾日她更是硬邦邦的和木頭一樣。

就算她如實說出來,玉晚也不會相信。

身子不舒服,花容只站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她繞開玉晚躺回床上,淡淡的說:“做奴婢的不能插手主子的事,你問我這些不如靠自己的本事。”

花容的態度讓玉晚不滿,她冷哼一聲說:“有什麼好裝的,你也是妓子養大的,能比我高尚到哪兒去,少爺喜歡的人又不是你,你以為能得寵多久?”

玉晚說著朝外走去,順便把茶壺拎走,不想給花容水喝。

花容又睡了一會兒,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間感覺有暖流湧動,便起床換上月事帶。

玉晚不知所蹤,小腹墜脹得厲害,花容只好自己去廚房熬了碗紅糖姜水喝。

不知是不是那一口涼水的緣故,紅糖姜水起效甚微,小腹的墜脹感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變成絞痛。

花容疼得小臉發白,渾身都在冒冷汗。

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強撐著出門,想去醫館抓些暖宮活血的藥,走出賀家沒多遠卻是兩眼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

“……這位娘子曾服用過絕子湯,這才導致宮寒堆積,氣血受阻,經痛難忍,需要好好調理身子才行,而且日後行房要溫柔憐惜些,不可只圖自己快活。”

大夫帶著責備的聲音傳入耳中,透過屏風縫隙,花容看到墨晉舟溫和慚愧的臉,見他的態度還算不錯,大夫又說:“你們還年輕,若是還想要子嗣,就盡快抓藥好好調理,日後可就沒有後悔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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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晉舟沒接這話,只道:“勞煩你先開藥讓她好起來,孩子的事我們會再考慮的。”

大夫開了方子,墨晉舟跟著伙計去抓藥,等藥熬好才回來。

繞過屏風,見花容醒了,墨晉舟溫和一笑,先把藥放在旁邊小幾上,再把花容扶起來,在她背後墊了兩個軟枕:“還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腹部還有些隱痛,但已經可以忍受了,花容搖搖頭說:“我記得我走出賀家沒多遠就暈倒了,怎麼會驚動墨公子?”

“我算了這三個月的盈利,來送賬簿和分紅,車子剛到那裡就看到你暈倒了,”花容身上的衣服換了新的,墨晉舟又說,“你的衣服弄髒了些,我請店裡一位嬸子幫你換的。”

墨晉舟並沒有問花容為何會服用絕子湯,也沒有問她和誰有過那樣激烈的房事,保全了花容最後一絲顏面。

她舔舔有些發干的唇,啞聲道:“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別說我們是朋友,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倒在路邊,我也會救。”

墨晉舟端起藥吹了吹,舀起一勺喂到花容嘴邊。

這幾個月兩人見面不多,一直保持著距離,突然這樣花容很不自在,連忙去端藥碗:“我感覺已經好多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指尖沒能碰到藥碗,被墨晉舟抓住。

他的手掌也很寬大,明顯干過很多活,指節都是繭子,掌心的溫度卻很高。

“你的手還很涼,需要多休息。”

墨晉舟把花容的手塞回被窩,態度強硬的喂藥。

花容拒絕不了,只好乖乖喝下。

藥有些苦,但墨晉舟准備了蜜餞,花容喝完藥就被塞了一嘴的蜜餞。

蜜餞的味道很快壓過藥的苦澀,甜得花容鼻子有點酸。

她正想說些什麼,江雲騅怒氣衝衝的大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