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渺看到那女人坐在沙發邊,江約城則坐在沙發的另外一側,兩人仿佛在小聲的交流什麼。
因為跟江約城很熟了,她就直接走了過去,把手裡的文件遞給他,“這是公關部提交上來的,您看看。”
也是在這個時候,葉渺的視線對上了沙發上的女人,才發現對方是個中年女子,應該是50左右。
雖然年齡不小了,但這女人看起來非常的美。
頭發在腦後挽了個發髻,她鼻梁高挺,眼睛漂亮有神且犀利,臉部可能做過簡單的醫美,看起來光滑緊致,皮膚也是非常的白皙通透。
看的出來,這中年女人年輕時的底子特別好,只是年紀大了有點遲暮而已。
與此同時,那中年女人也在緊密的觀察著她……
葉渺以為她是公司的某個重點客戶,但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就只禮貌的朝她點頭微笑,表示問好。
可這女人看她的目光裡卻充滿了壓迫感,令她很不適。
“你就是新來的總裁秘書?”中年女人突然開口,聲音很冷。
“……”葉渺稍微怔了下,然後點點頭,從容微笑著問,“是的。不好意思打擾您和總裁的會談了,我馬上就走。”
“不用,”江約城卻又淡淡的制止了她,還想要把女人晾在一旁,單獨跟她談論文件上的內容。
可葉渺小聲對他說到,“我先出去吧,你跟這位老板先聊。”
“什麼老板,”女人坐在沙發裡,雙手抱在胸前,質問她,“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你是怎麼做上這個職位的?”
葉渺再次愣住。
她迅速看了眼這女人的眉眼,再瞟了眼江約城,發現這兩張臉有明顯相似的地方,她頓時恍然大悟。
“對不起,原來是江夫人。”
她恭敬的彎腰致歉,再恭敬問好,“江夫人您好,非常抱歉,我以後會注意”
“媽,”江約城喊了那女人一聲,不冷不熱的說到,“我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也先回家吧,晚上慢慢聊。”
江夫人雖然有點不情願,但眉眼間還是一下子就變得柔和起來,“好吧,那你先忙你的,媽媽剛回國時差也還沒倒過來。主要也是太想你了。”
“嗯,謝謝。”江約城十分客氣,客氣中帶著明顯的疏離。
“那我走了,兒子,注意休息。”
江夫人溫柔愛憐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拎著自己那個鱷魚皮的,起碼兩百萬的愛馬仕,起身緩步走向門口去。
臨走之前,她很刻意的看了葉渺一眼,明明是帶著笑意看她,但她卻莫名感到呼吸不暢。
簡單跟江約城聊完了這個文件上的方案,他緊接著又去落地窗邊接電話了,確實是忙的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她只得先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誰想到,過了沒多久,周子恆來到她旁邊,小聲道,“現在忙不忙,有個人要見你。”
“誰啊?”
“跟我來吧,”
她心裡有點預感,起身就跟周子恆走出了大辦公室,一直朝走到盡頭,乘電梯下樓。
在電梯內的時候,周子恆就直接告訴她,“見你的人就是江總的母親。”
“以前就簡單跟你提過,江總母親在他兩歲時就離開江家改嫁了,而且還嫁過不止一次,所以你不必喊稱她江夫人。”
“她本名叫沈浣儀,但現在的丈夫姓顧,你可以稱呼她沈女士或者顧太太。”
“哦。”葉渺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亂。
終於到了辦公大樓外邊的停車場,只見一輛商務車停在那裡,沈浣儀已經坐在了後座裡等她。
“夫人,您好。”葉渺再次恭敬的打招呼。
沈浣儀沒怎麼理她,先是讓周子恆離開,然後讓葉渺上車。
“葉小姐,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簡單跟你聊幾句。”沈浣儀說完,也不管葉渺同不同意,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好。”葉渺只得點頭。
去餐廳的距離有5公裡,路上還有點堵。
司機就是個專注開車的工具人,全程不吭聲。
而沈浣儀則像個女王那般冷冷的靠著椅背,犀利的眼睛看著車窗前方,雙手抱胸前,愛馬仕放左邊單獨占了個位置。
葉渺看車內氣氛這麼尷尬,她不得不找話題打破沉寂,“夫人,您是這兩天才回國吧?”
“……”沈浣儀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仍舊盯著前方,但是眼尾帶著不屑。
葉渺被無視了,只能啞忍,保持沉默。
二十分鐘後,終於到了一個法式西餐廳。
葉渺跟在沈浣儀身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早就被公司員工預定好的包間裡。
服務員把菜單遞上來,沈浣儀慢悠悠的翻著選著,全程沒有詢問葉渺要吃什麼,就自顧自點了三個她喜歡的菜,然後讓服務生下單。
點完菜,她又慢悠悠的品嘗了幾口花茶。
只見她中指上戴著一只鴿子蛋大鑽戒,那撲面而來的奢華貴婦氣息令葉渺不敢直視,更不敢隨便說話。
終於,喝完茶的沈浣儀悠悠的開口了,“聽說,你是總裁親自招到身邊來的?英文水平比較好是吧?”
“嗯。”
沈浣儀就像審犯人那樣,冷幽幽的,居高臨下的拷問,“你結過婚,又離婚了,帶著一個兒子住在總裁名下的一套房子裡?”
葉渺這才知道她是有備而來,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是的。”
“……”這時,沈浣儀的目光毫不避諱又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冷笑道,“果然是長得挺漂亮的,眼睛這麼美,沒做過吧?”
“沒有。”
“嗯。”沈浣儀稍稍點了點頭,冷笑中帶著一抹鄙夷,“結過婚的女人,是跟那些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不一樣,溫柔懂事很會疼人,知道男人想要什麼,很會投其所好。”
葉渺,“……”
她仍舊笑裡藏刀的說到,“我想,你應該是很聰明的,能夠被阿城另眼相待的女人,一定不會太笨。”
葉渺內心兵荒馬亂,可臉上表情沒有失控,“夫人,請問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真的聽不太懂。”
“我在‘誇’你啊,你聽不出來嗎?”沈浣儀哼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