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年紀越大你廢話越多了!”

  謝叔猖狂的笑起,“謝某早就活夠了,就等你先去下面探路呢!”

  “若不是本尊不屑同你這條瘋狗一般見識,你以為你還有命來救她嗎?!”

  大臉吼叫的地動山搖,砰砰聲響,我家院內擺放的花盆全部碎裂報銷。

  好在我剛做完十分高檔的電閃雷鳴牌氬弧焊精品面膜。

  當下再聽聽聲也就不叫事兒了。

  擱誰遇到這左一出右一出的刺激都得木了。

  我最大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心髒跳不跳都不知道。

  眼尾仍在游蕩的三抹紅影倒是在提醒我,我現在既不算活著,也沒死透。

  屬於被謝叔救半截讓那不知道從哪蹦跶出來的“天山童姥”給打斷了。

  具體我會不會中道崩殂,就看謝叔能不能給她按住了。

  納悶兒是她嚎出這麼大動靜村裡人愣沒反應。

  鄰居家的狗都沒叫。

  琢磨了幾秒猛然想到,這就是書裡講過的結界!

  高手鬥法,會布下陣局,畫地為牢,將外部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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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家現在擱原地爆炸,外人也只能在事後看到點殘骸。

  做不到現場觀看直播了。

  挺好。

  心頭不禁劃過苦笑,是好事,省的村裡人再做啥病。

  這大巨臉可比水塘子爆炸嚇人多了。

  純純精神傷害。

  瞅她一眼都要做三天三夜的噩夢。

  可惜旁邊屋子裡的爸爸鳳姨他們卻很難置身事外。

  不知他們是不是看到了巨臉,花盆碎裂時就傳出了秦姥姥的驚叫,鳳姨好像還暈了。

  連剛出生的嬰兒都發出了嗚哇的哭聲。

  “甭說你慈陰今天只是出了陰身,縱使你原身露面,我也絲毫不懼!”

  謝叔瞪著她那舌頭都恨不得甩進來把玻璃碴子當冰糖吃的血盆大口,“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你慈陰沒了哥哥,找這萬家人麻煩,我謝逆沒了弟弟,自然要找你報仇!今兒還就告訴你,你越威脅我,我越要這丫頭活,並且還要她成為下一個我,讓你恨到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的我!”

  話音未落,謝叔就扯過我的中指,捏著我指腹割出的傷口,“窺見金蓮水面生,威光鼎內火如雲,火中蓮,合至虛,子孫生兮孫又枝,點化分胎任意施,丹血入體!”

  啥玩意?

  沒等我反應過來,中指頓時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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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似乎要將十八般酷刑挨個嘗遍。

  血光從謝叔的指尖逼出,又被他送入我指腹割開的傷口內。

  傳導過來的光耀極其洶湧,蛇一般呲溜滑的順著我中指傷口就鑽入皮下。

  下一瞬就衝蕩著我中指薄薄的皮膚都鼓起了泡泡!

  視覺效果滿分。

  活像我的中指下油鍋被炸了!

  我隱約明白謝叔這是給我送進來了什麼,但疼痛滋味兒特像我用中指朝著牆壁猛杵!

  一下又一下,鈍痛的仿佛要分分鐘折斷!

  女人臉瞪著眼珠子,“謝逆,你竟把我的丹血給了個敗家子……”

  “不僅如此,我還要給她開悟!”

  謝叔用中指點化起我的額頭五官,“東照生木,西照生金,南行生火,北毓生壬,壬水未判,先天至真,金花閃灼,內長黃雲,有文有武,花開果成!”

  音腔赫赫!

  我像個物件似的被謝叔來回擺弄,頭隨著他的最後一記力道重重後仰。

  腦殼內的雞蛋像是要被打散黃了……

  直到我懵懵的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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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了眨眼。

  精神反倒異常清朗。

  謝叔先前念過的咒語仿佛都鐫刻進我腦子裡,這是……

  靈悟打開了?

  是不是以後我就能踏道了?

  本以為窗外的巨臉會加以阻撓,誰知她竟發出陰沉沉的笑聲,貌似謝叔著了她的道,“謝逆呀,謝逆,你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本尊的兩顆金丹終於被你浪費完了,她將是最後一個擁有本尊丹血的人,至此後,你這條瘋狗再護不了本尊想殺的人了。”

  丹血到底是個啥?

  我聽得雲裡霧裡。

  看了看自己依舊腫脹的中指,謝叔剛剛推進來的那抹血光是她的東西?

  謝叔用她啥丹血護著我?

  那她的東西又怎麼會在謝叔這裡?

  正亂著,就見她對著謝叔譏笑道,“你還給敗家子開悟了,靈悟一開,就等於宣告上蒼,你要收她為徒,想不到你謝逆為了救她會做到這般地步,本尊真不知誇你崇高,還是說你個性激進,魯莽愚蠢,有些地方,你真的不及你弟弟,雖然他踏道的天資沒你高,性子卻是你望塵莫及的內斂精明。”

  “可不,我弟弟要是不精明,怎能從你手裡偷出血丹?”

  謝叔眉頭微挑,“這可是你慈陰的命根子啊。”

  女人臉一僵。

  “聽好了,我就是要收萬應應為徒!”

  謝叔笑出聲音,“我謝逆做人做事,就喜歡逆流而上,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若能以小博大,我徒兒滅掉你這邪師妖婆,將立無上功德,得大成就,為師得其助力,必將青雲直上,飛升紫府,位列仙班!”

  我驚喜的看向謝叔,真的?

  “小丫頭,你高興什麼?”

  女人臉冷沉沉的看向我,“沒看這條瘋狗是被我激將到才要收你為徒嗎?天道眼裡揉不得沙子,像你這種敗家子,活下來就會敗天敗地敗父母,克夫克子克親友,一生孤苦,害人害己……”

  ?!

  神經病啊。

  罵不過謝叔就將矛頭扎到我身上?

  我還沒想到這一層呢,腦子裡還在捋她和謝叔之間的恩怨呢。

  這讓她猝不及防的攮這一刀,肺門子好懸沒給我扎透了!

  感覺像我走在路上被她拌摔了,疼的我正發懵的時候她又罵我走路不長眼,好心人要幫我叫救護車,她卻警告我說你去醫院就是占用醫療資源,治好了也得是終身癱瘓,癩蛤蟆爬腳背,不咬人你膈應人呢。

  “誰害我變成敗家子的,是不是你!”

  一尋思我就來氣,“你要是恨我太爺爺,你就去下面找他說理,實在不行讓閻王爺給你倆斷官司!閻王不管還有玉帝,害人還有理了?謝叔要收我為徒關你什麼事兒!”

  好不容求來的機會,你再給我攪合黃了,挺大個臉煩人勁兒的。

  “噗嗤~”

  一直默不作聲的乾安居然笑了,笑完他瞄了謝叔一眼,立馬又冷臉恢復成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