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講。

  這個家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入了。

  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了。

  因為我早已沒了退路。

  更沒有其它選擇。

  再者,事情遠沒那麼糟糕。

  不就是一點點的不歡迎麼。

  我成長的一路都很順風順水,波瀾不驚,不但沒被誰指著鼻子頤指氣使的罵過,在村裡還一度是長輩們的呵護對像。

  擱這冷不丁好像連頭發絲兒都不受待見。

  心情的確會受到影響。

  情緒也跟著失落。

  有一種還沒開始,就不知道怎麼去做的無措感。

  不過沒關系,我的優點就是脾氣好。

  再加看過很多修心的書籍。

  換個角度想想,這不就是書裡說的歷練和修行麼。

  不能我看書覺得自己需要歷練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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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出門了被誰言語呲噠兩句就要扛不住了。

  你瞅啥?

  我瞅你招人稀罕唄。

  他天干物燥,咱就小心火燭。

  沒必要針尖對麥芒。

  老師講過,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能適應環境的高等動物。

  我堅信,生活給予我的,都會使我強大。

  自我安慰著去到正樓。

  一樓是個明廳。

  擺放著茶台還有會客用的沙發桌椅。

  圍合式擺放,家具都是木質。

  整體的裝修風格厚樸沉穩。

  靜謐風雅。

  乾安正在客廳等候。

  領著我們就去到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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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的便是一張很大的實木圓桌。

  估計能坐下二十多人。

  此刻,謝叔就坐在主位,桌旁零零散散的坐著那幾位哥。

  同桌面上琳琅滿目的菜品比起來,幾位哥的表情寫滿了冷淡。

  我趕忙道歉,“對不起師父,我多參觀了一會兒,進門晚了。”

  “這話打哪說的。”

  花襯衫哥對我笑道,“小螢兒,無論是從法律還是人情上面講,這裡都是你家,你要是不想走,就沒人敢對你吆五喝六的,甭說你多參觀一會兒了,你就是參觀到明天早上,我們誰也不敢怪罪,有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陪同講解,一切,以你的心情為主,是吧,三爺。”

  謝叔沒言語,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邊的空位。

  我點頭就走了過去,剛剛坐定,就見對面那位花襯衫哥還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老實講他這一笑我渾身都發麻。

  雖然他聲音很好聽,輕輕柔柔的,但是一笑著說話就有種“嬌俏”感。

  而且他舉手投足間總有點耐人尋味的勁兒。

  怪怪的。

  花襯衫旁邊空了兩個位置就坐著皮夾克哥。

  這位哥是真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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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飯桌上都沒有摘下皮手套。

  坐姿還很豪放恣意。

  他一條胳膊後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拿著個打火機,哢噠哢噠的似在欣賞火苗。

  聽著花襯衫的話他玩著打火機淺淺的勾了勾唇角,笑的意意味味兒。

  眼鏡哥和頭發還半濕的劉小溫則好學生似的乖乖坐在另一旁。

  小龍舅順勢坐到了他倆旁邊的空位。

  距離我最近的除了左手邊的謝叔,就是右手邊那個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又把木刀背上的唐乾安。

  嗯,可能是為了彰顯棱角?

  也對。

  桌面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比我有棱角。

  “人齊了,先吃飯吧。”

  謝叔並沒有急著和我介紹另外幾位。

  淡淡的嗓音一出,劉小溫和眼鏡哥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夾克哥打火機一放,端起飯碗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兒。

  吃的倒也不是狼吞虎咽。

  人家氣質在那,耳釘耀目,一動一靜皆是玩世不恭。

  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花襯衫。

  這位哥吃起東西來真是櫻桃小口一點點。

  筷頭在碗內也就夾出幾粒米。

  細嚼慢咽間還有意無意的看我。

  視線只要和我對上,花襯衫就嫣然一笑,“吃呀,小螢兒,在你之前我們都不被允許坐在三爺身邊的,他嫌我們說話煩,你呀,既是三爺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徒弟,日後更是我們的……哎,怎麼用詞能妥當些,首領,主人,老板,領導者?總之呀,你是要帶領我們進步的,以後你指哪,我們就打哪兒,來,多吃點,千萬別客氣,這一路來辛苦了。”

  音落,他欠了欠身,用公筷給我夾了一塊紅燒排骨,“吃點肉,螢兒,你太瘦了。”

  我看著碟子內多的一塊紅燒排骨就點了點頭,“謝謝大哥哥。”

  萬幸啊。

  來這一路身體幾乎被折騰空了。

  當下也沒接收到啥情意。

  絲毫不用擔心會血濺當場。

  花襯衫眉頭一挑,“你叫我什麼?”

  我怔了怔,“大哥哥啊。”

  “多新鮮呀!”

  花襯衫臉色一沉,“在我這,你只能稱呼我名字,這個哥那個哥的,忒俗,老話怎麼說的?先認哥再認妹,認來認去……那成什麼了?你哪來的那些哥,除了和你有血緣關系的是你哥,其余人……”

  “哎,你這話就錯了,我就喜歡哥哥這個稱呼。”

  夾克哥打斷他,對著我就笑了笑,“小螢兒,以後你要朝我叫哥哥,我俗,哥哥願意當哥。”

  花襯衫毫不吝嗇的白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無聲的罵了什麼,轉而又對著我道,“小螢兒,看到沒?生活中你可得防範點這種上趕子給你當哥的男人,我們女孩子一定要自立自強,保護好自己,他這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哥哥是不是好人有待商榷,起碼哥哥是純爺們。”

  夾克哥掀著眼皮看他,“哥哥說不出我們女孩子一定要自立自強這種話,呦呵,我們女孩子……”

  最後幾個字他還拿腔拿調的學著花襯衫。

  音腔一出,眼鏡哥和劉小溫就低聲發笑。

  “誰不是純爺們啊!”

  花襯衫眼底一紅,瞪向皮夾克就道,“戚屹候!你他媽是屬狗的麼!”

  叩叩~

  火藥味兒剛要起來,謝叔就用指節敲了敲桌面。

  情形一控制住,謝叔拿過公筷又給我夾了點菜,音階平和的道,“想吵架出去吵,吵完了再回來吃飯,別在這大聲嚷嚷,再影響到旁人進餐的胃口。”

  花襯衫繃著口氣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夾克哥還不嫌事兒大的給他夾菜,“你看你,又生氣了,來,氣性別那麼大,我聽說女孩子生氣會內分泌失調,更年期提前的,哦,對不起,你看我又忘了,我的建剛弟弟……”

  “咳~”

  謝叔的又一記輕咳,算是讓皮夾克哥徹底消音。

  不然我瞅著花襯衫氣的都想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