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抵達酒店時,正好和用完餐的一行人撞了個正著。

  ——靳衡和他父母,以及她父親等人。

  兩邊都是一家三口,看上去其樂融融地很。

  “姜辛夷。”

  看見她,姜父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你下午去哪裡了?”

  辛夷扯了個笑容,“哦,我自己在深城轉了一圈。”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

  辛夷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可能是沒注意到吧。”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姜姐姐你還在泰和城那邊呢。”葉子珊突然也說道,“後面我們都沒有看見你,不過你這衣服……怎麼也跟今天出門時不一樣?”

  “我接了電話後就先走了。”辛夷微笑著回答,“想著你們玩得開心就沒有告訴你們。”

  葉子珊顯然還想繼續往下說,但辛夷卻已經將話題轉開,“靳叔叔,靳太太好,今晚是我失禮了,抱歉。”

  靳父的眉頭微微皺著,表情有些嚴肅,靳母倒是朝她笑了笑。

  然後,她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家裡還有好多事情要安排,嘉望,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剛才還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男人在對上她的眼睛後,立即揚起了嘴角,聲音柔和,“好。”

  “那我們就先走了。”

  話說著,靳母又看向辛夷,“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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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夷頷首微笑,“好的。”

  整個過程,靳衡都沒有跟辛夷說話,但看著她的眼神中倒是帶了幾分考究。

  辛夷就當做什麼都沒有察覺,只仰著下巴任他打量著。

  笑著將人送走後,姜父的表情也很快垮了下來,轉頭看向辛夷,“你給我說說,你下午到底去哪裡了?”

  辛夷看了旁邊葉子珊母女一眼,回答,“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

  “你……”

  “好了。”葉母突然說了一聲,“辛夷沒事就好,剛才靳家對她也挺好的,想來並不會放在心上。”

  她的話讓姜父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但臉色依舊難看。

  盯著辛夷看了一會兒後,直接往前面走。

  “姜姐姐。”

  葉子珊突然喊了她一聲,辛夷眯起眼睛看她。

  “你下午應該不是一個人吧?”葉子珊笑著說道,“我都看見了哦,你跟談近在一起。”

  ……

  談近將那筆錢轉了過去。

  但直到他人都到了酒店,那邊的人依舊沒有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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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有收款。

  談近的手指動了動,正准備再發什麼的時候,一道聲音卻傳來,“你回來了?”

  他立即抬起頭。

  厲池柚正蹲在他房間門口,大概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了,起身的時候,她的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

  她的手很快抓在了談近的手臂上。

  “你怎麼在這裡?”

  談近皺起眉頭,順帶著將她的手拉了下去。

  厲池柚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指,很快又揚起了笑容,“我怕你在這邊有什麼狀況,過來看看。”

  “能有什麼狀況?”

  談近平靜地刷卡進門。

  厲池柚就跟在他身後,“你下午是去見靳衡他們了嗎?”

  “沒有。”

  厲池柚猶豫了一下,說道,“阿近,其實我覺得……你現在回靳家未必不是一個不好的選擇,靳衡的能力不如你,只要你想要……”

  “夠了。”談近將她的話打斷,“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他的話,讓厲池柚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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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她質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後,他就再也沒有叫過自己柚子。

  但很快的,她的情緒又恢復了輕快,說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好像很煩惱,想要幫你解憂。”

  “就算你不喜歡我,但我們現在……還是朋友吧?而且還是合伙人。”

  這番話,厲池柚說的艱澀。

  說真的,她從未如此卑微過。

  ——她一直都是高傲自矜的。

  畢竟她有足夠的相貌資本,學習、工作能力都不差,家庭背景雖然比不上姜辛夷,但也算是生活無憂。

  從小到大,只有別人在她身後追著她。

  但偏偏,她卻在他身上碰了一次又一次的釘子。

  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從自己的身邊跑掉,更不甘心將他讓給姜辛夷!

  “我?為靳家的事煩惱?”談近只輕笑一聲,“你想多了,從來沒有。”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回靳家了?”

  “那裡從來不是我的家,談何回去?”

  談近這句話讓厲池柚頓時沉默下來了。

  而這個時候,談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那是他的手機信息提醒聲,按照厲池柚對他的了解,他平時基本很少去看那些,可此時他卻好像緊張的很,想也不想的打開手機。

  厲池柚下意識的往上面看了一眼。

  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談近已經將手機屏幕關上,他的情緒也直接沉了下來,“你還有事嗎?”

  “你……是不是在等誰的消息?”

  “沒有。”

  談近的回答很快,倒好像是反映出了另一個答案。

  厲池柚的手頓時握緊了,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一會兒後,她才說道,“是姜辛夷麼?”

  談近沒有回答。

  厲池柚咬了咬牙,“談近,你不要忘了,她前不久剛拒絕了你的求婚。而且所有人都在說,她准備要嫁給靳衡了。”

  “這些不用你來提醒我。”談近面無表情。

  “我就是怕你還對她放不下。”厲池柚說道,“她跟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甚至覺得她和靳衡的事根本就不是這段時間才有的,借著我發揮,跟你分手,不過是她給自己找的借口和台階罷了。”

  “要不然,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她怎麼說放下就能放下?這跟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喜歡你的樣子……不相符吧?”

  談近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而且我聽說她跟靳衡小時候就認識了,可能是娃娃親都說不定,當初她跟你交往,也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游戲……”

  “說夠了嗎?”談近聲音冷硬的將她的話打斷,“聽說?你聽說的還真夠多的。”

  “要真說起娃娃親,那也是我跟她的,畢竟某種意義上說,我才是靳家的長子,這份婚約該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