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確實小。
客廳內一組沙發和茶幾，臥室內一張床和懶人書桌，就基本上沒有多余的空間了。
陳東鐸蹙著眉逡巡了一周，“搬去長島吧。”
於佳薇：“什麼？”
“不放心的話，密碼你可以隨意改。”
於佳薇笑吟吟望著陳東鐸，“你這是要送我房子？”
“居住權也叫送？”陳東鐸說，“想要的話我叫黃秘書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
於佳薇：“……”
她看陳東鐸拿手機要打電話，急忙攔了一下。
“不用！”
“你以為我是說說而已？”陳東鐸凝著於佳薇。
“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在你，給不給在我。”
於佳薇拒絕無果，忽然問：“你對你歷任的女朋友都這麼大方嗎？”
手機在手中輕巧拋了一下，陳東鐸轉過來，“你終於對我感興趣了？”
“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
她向後退，腿彎觸到沙發，一下摔坐在沙發上。
“要互相坦白感情史麼？”陳東鐸順勢俯身，單膝跪在沙發上，手肘撐在她上方。
“……”
於佳薇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攏住。
感情史？
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緊接著就浮現出一個清秀雋永的面龐，只是一瞬，就飄散了。
她抬起頭來，“沒必要吧。”
又不是談婚論嫁，要彼此坦白過去。
“你不敢說？”
於佳薇用手推他，“我有什麼不敢說的。”
陳東鐸又靠近了一些，“有什麼不能觸及到的傷心往事嗎？”
於佳薇心上驀地一動，有一陣難言的酸楚痛覺沿著神經末梢慢慢擴散。
陳東鐸端詳於佳薇的神色，沒放過她臉上絲毫變化的表情。
“是江哲？”
於佳薇聽到這兩個字，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哲算個屁。”
陳東鐸：“哦，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於佳薇：“……”
她這才意識到，又掉進陳東鐸的語言陷阱了。
“你可真會給人挖坑。”
陳東鐸聳了聳肩，俯身蹭著她的唇，低啞的聲線帶著蠱惑，“佳薇，是誰。”
彼此雙眸貼的很近，似是要通過窗戶看到人的內心。
於佳薇幾乎差一點，到舌尖的名字就又咽了下去。
“沒誰，”於佳薇說，“我這人斷情絕愛，內心已經再難起一點波瀾了……誒！”
她忽然叫了一聲，把男人的手從毛衣下擺拉出來，“你干嘛呢？”
“想摸摸你的心跳。”陳東鐸一本正經，緩緩靠近。
於佳薇抬腳就踹，被男人給握住腳踝，手腕翻轉，纖腰扎著的皮帶扣就已經被打開，黑色的西裝褲如一塊沒有生命的布料癱軟在地上。
於佳薇臉色漲紅，猛地出拳，咄咄逼人。
還專門照著陳東鐸的臉打的。
陳東鐸張開手掌握住於佳薇的拳，扣在腰後，嘖嘖搖頭，“打人不打臉，你這也太損了。”
他翻轉肩膀，拉住於佳薇的毛衣下衣角，壓著女人柔軟腰肢向下，就已經把她的毛衣給拉了下來，順手丟在沙發上。
於佳薇：“……”
她現在身上只剩下內衣，而陳東鐸衣冠楚楚，除了身上西裝布料上微不可見的幾縷折痕，打上領帶就能去參加公司開會了。
她抬手擋住了胸口。
陳東鐸吹了一聲口哨，眼神肆無忌憚掃過，“哪裡我沒看過？不用遮。”
於佳薇：“……”
陳東鐸抱起手臂，“繼續麼？”
於佳薇已經知道了。
她打不過陳東鐸。
打不過，就跑。
她轉頭就跑，沒跑到臥室門口就被陳東鐸給拉住了。
他壓著她的肩膀陷入到柔軟床墊上，床頭櫃上放著的是於佳薇的單人照，床頭燈是月亮款的燈罩，很亮。
於佳薇抬起光潔手臂，“關燈……”
“不關，”陳東鐸拉過她藕臂，低頭吻她的眼瞼，“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到底是不是不會起一點波瀾。”
…………
陳東鐸還真的是說到做到。
第二天，於佳薇黑著臉挑了一件高領毛衣，從脖子往下遮的嚴嚴實實的，然後把已經弄的不成樣子的床單丟進洗衣機裡，瞪了一眼擠在她的懶人沙發上的男人。
“下次別在我這兒，我懶得收拾。”
於佳薇從衣櫃裡取出一條新的床單，彎腰鋪床，就聽見男人的聲音自她身後某一處傳來。
“對我上癮了？”
“……”
於佳薇拒絕回答。
陳東鐸接了一個電話，俯身在於佳薇唇上吻了一下，“我這兩天要出差，這個留給你。”
是一個黑色的優盤。
她低頭，看了一眼，“你這是事事清麼？”
每次事後，都會給她一樣東西。
去溫泉酒店，給了她一份章靜和劉勝強的開房記錄。
這一次，又留給她一個優盤。
“不想要？”陳東鐸作勢要收回。
於佳薇手指靈巧的勾著優盤繩子拿了回來，“我要。”
她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想法，只剩一個證實。
陳東鐸：“口頭的感謝都沒了？”
於佳薇笑吟吟的鞠躬：“謝謝金主爸爸！”
陳東鐸捏了一把她的臉蛋，“我把黃秘書留給你，你有事找他，電話我存你通訊錄了。”
等到陳東鐸離開後，於佳薇走到陽台上，看向窗外。
樓下有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應該是等陳東鐸的。
男人的背影筆挺，腳步慵懶，走到車旁，打開車門的同時，忽然抬起頭來，朝著於佳薇的方向看過來。
於佳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窗簾後面躲。
她都躲進來了，才覺得多此一舉。
她為什麼要躲？
她又不怕他。
再從窗簾縫隙看過去，黑色的車已經開走了。
於佳薇驀地覺得心裡一空。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和她答應江哲的求婚，渴望有一個知人冷暖的家人和她共同分擔的時候，就是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
失落，孤單，即便是工作也無法填滿她的心房的時候。
於佳薇去洗了一把臉，坐在沙發上，把優盤插入筆記本電腦中，點開了優盤中的文件包。
裡面是一段視頻。
視頻像素不高，像是用手機拍的，還有些晃動，背景是天誠通往天台的安全通道。
這裡沒有監控。
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交易，就在這裡進行。
光線雖暗，卻也能清清楚楚看清楚兩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