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卸去了濃墨重彩,顯露出本來容顏,身上的白色裡衣脫了一半,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於佳薇單腿站不太穩,被他一拉,就完全貼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手不方便,幫我換。”
於佳薇沒好氣:“我要是不來,你也就方便了。”
“但是你來了。”
於佳薇沒跟他多說什麼,顧及到剛才方柏軒的話,還是幫他換了衣服。
“你還會唱旦角?”
她幫他解著白色的帶子,一邊問。
“嗯,跟我母親學了一點皮毛。”陳東鐸說,“我母親是唱青衣的,三十年前也是個名伶。”
於佳薇瞬間就明白了。
陳老爺子愛聽戲曲,而陳東鐸的母親是青衣名伶,這樣一來,也就難免會產生情愫了吧。
他低頭,啄吻著於佳薇的唇,不滿道:“想什麼?”
“沒什麼,”於佳薇避開他,幫他把襯衫提起來,往他果著的肩膀上披,“先穿上衣服,小心著涼。”
“我熱著呢,不信你摸摸。”
他單手拉著於佳薇的手貼向他的胸口。
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縮了回來,“你能不能正經點。”
“孤男寡女的,你還要多正經?”男人反詰。
於佳薇:“……”
她有一條打石膏的傷腿,不敢用力,站不穩,身上的體重都壓在了一條腿上,和他吻著就往下滑,坐在了換衣凳上。
等到他衣服穿好了,她的衣服亂了。
整理了一下才從更衣室裡出來,女人嘴上的口紅都蹭到了陳東鐸的臉上,她看著他唇上蹭花了的口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門口傳來敲門聲,陳東鐸走過來開門。
進來的人是黃秘書。
黃秘書看到一旁的於佳薇,先點了一下頭,才說:“老板,老爺子那邊處理完了,叫你上去一趟。”
“好,我這就上去。”
陳東鐸又回頭,俯身雙臂撐在輪椅兩側扶手,“等到晚會結束後,去長島?”
於佳薇:“……”
剛才剛在更衣室裡,明顯這男人是撩撥起來了,還沒盡興,去長島,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想要干什麼的。
於佳薇果斷拒絕:“不去。”
陳東鐸:“你敢不去試試。”
於佳薇看著陳東鐸背影,朝他呲了呲牙。
她還真就不去了。
於佳薇推著輪椅從更衣室出來,來到了台前。
她掃了一眼那貴賓席上的謝英波,想了想,推輪椅來到了外面,給舒玨撥了一個電話。
“阿玨,你能不能開車來一趟?梨園。”
掛斷電話,於佳薇就去調了停車場的監控,看清楚了謝英波的車牌號。
謝英波並不喜歡聽戲,今天來,純粹就是代謝家來的。
他起身,去樓上想要問候一下陳老爺子,卻被陳松擋在了外面。
“謝先生,今天我們有一些家事要處理,陳老爺子不方便見外人。”
謝英波一聽,就點頭,“那是,那麻煩陳管家給陳老爺子說一聲,我來過。”
他剛一下樓,就接到了梨園停車保安的電話,急急忙忙出來了一趟。
謝英波的車好端端的停著,卻被撞了了。
他看著車身上被刮出來的一條很深很長的痕跡,不由得心疼死了。
這是他剛換的一輛新車,還沒開兩天,竟然就出現了這樣嚴重的剮蹭。
謝英波站直了身,“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我的車在停車位上安穩停著你都能撞上來?”
舒玨站在一側,“很抱歉,剛拿了本。”
於佳薇轉著輪椅過來,“抱歉謝先生。”
謝英波看見了於佳薇,“怎麼又是你?”
“這是我……男朋友,”於佳薇說,“不過你放心,我們車有保險,已經給保險公司打過電話了,我們全責。”
“全責?你們……”
全新的車和噴過期打磨過的車還能一樣嗎?男人對自己的愛車都有執念,他今天特別開著新車過來,就是為了在這梨園晚會眾多商圈名流前給自己長臉,現在倒是好了。
他今天真是倒霉透頂。
等保險公司來之後,確定了事故賠償方,記錄了謝英波的電話,就把車給拉到4s店了。
於佳薇記下了謝英波的電話,“謝先生,如果有什麼事,您及時聯系我。”
等到謝英波離開後,於佳薇叫舒玨進了梨園內。
“麻煩你了,這次車費我來報。”
“沒關系,走保險就可以了。”舒玨頓了頓,“那你打算怎麼辦?”
謝英波的身份已經確認,現在就要看於佳薇打算下一步怎麼做了。
於佳薇搖了搖頭,“還沒有想好,等我媽回來再說吧。”
馮瑞芳是在兩天後回來的。
她回來當天,於佳薇去火車站接她。
她走的時候拎著一個滿滿的行李箱,可等到回來的時候,滿滿的行李箱都空了。
於佳薇憤恨不已,“都是強盜吧!”
馮瑞芳瞪了她一眼,“那是親人,你奶奶你叔叔,別亂說話。”
“親人哪裡能這樣的,帶回去的衣服都要給搜刮走。”
“本來也都是我不打算要的舊衣服,”馮瑞芳說,“留下就留下了,鄉下稀罕東西。”
“那我給你買的那件新羽絨服呢?”
於佳薇清楚的記得,馮瑞芳回去的時候在行李箱內放了那件羽絨服,結果這次回來卻沒帶回來。
馮瑞芳說:“那件羽絨服我穿有點大,你嬸嬸穿正好,就給她了。”
於佳薇:“……”
她氣的要再開口,直接進了於佳航的房間。
她給於佳航說:“你說媽這不舍得花那不舍得買,多少年了都沒買一件新衣服,現在我給買了一件衣服還叫送人了,那人拿的心虧不虧!”
於佳航擺了擺手,打手語:“外面能聽見。”
老式的住宅房,隔音不好,大點聲音說話動靜都能聽得見。
於佳薇哼了一聲,把拐杖一丟,坐在了於佳航的床上,低聲說:“就是讓她聽見的。”
有時候她也覺得馮瑞芳性格實在是太過懦弱,卻又怒其不爭。
其實馮瑞芳打扮打扮挺好看的,可卻一直蹉跎了這麼多年,還在幫襯著老家於家人,從未想過改嫁。
她心裡越想越氣,直接嘩的拉開了門。
她走到馮瑞芳的房間裡,關上了門。
“媽。”
“什麼事?”
“我找到我爸了。”
馮瑞芳剛把行李箱闔上,聽見這句話,陡然一頓,謔的轉過頭來看向於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