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等著,胡思亂想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就連孫京墨他們都得到了消息,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要趕過來幫忙。
盧燕說:“我們立刻趕過去,今晚雨太大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受涼。”
“你們不用過來了。”我連忙阻止,“根本沒人能幫得上忙,這一關得他自己過,有任何消息我會告訴你們的。”
孫京墨的腿傷還沒好,泡了雨水容易感染,我不想讓他們來回折騰。
掛了電話之後,又等了幾個小時。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天都還是黑壓壓的。
漸漸地,嘶吼聲變小了,電閃雷鳴也停了,雨勢越來越小。
到了九點多,天邊終於透進了一絲光,一切都安定了下來。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人朝著車子這邊走來,彎腰看向我。
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是江瑞安。
江瑞安是柳凌驍母族那邊的人,看到他,我心裡多少有些激動。
他之前被派到江清宴身邊守著,江清宴如今已經出國深造,江瑞安應該是回母族去了。
他衝我點點頭,將兩個紫檀木盒子遞進來,說道:“鹿姑娘,這是我家老龍王送給你們的禮物,小的這一個是給你調養身體用的,大的這一個,是給三叔的,請你務必轉交。”
我接過禮盒,道了謝,又希冀道:“江瑞安……那個,你三叔他現在沒事了吧?”
江瑞安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說明,柳凌驍他外公昨夜也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怪不得自始至終一切太平,那老龍王雖然嘴上不說,但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柳凌驍的。
江瑞安說道:“沒事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很快,臥龍村裡的水位迅速下降,那些水到底退到哪裡去了,也沒人知道。
到處都是泥濘一片,村民們開始清理進村的道路,收拾家裡面。
陳實他們去臥龍嶺找了一圈,卻根本進不去。
最後我就決定把家裡打掃一下,暫時留在臥龍村。
陳實他們事情多,都先回去忙了,鹿繼蒼本來留下來的,到了中午,盧燕還是開車載著孫京墨過來了。
有盧燕陪我,鹿繼蒼便也離開了。
我到底還是有些受了風,不停地打噴嚏。
回來的倉促,家裡什麼吃的都沒了,盧燕又去村裡找了兩塊姜,給我熬姜湯。
孫京墨給我把了脈,說我身體狀況還可以,就是要多休息。
盧燕一邊看著我喝姜湯,一邊數落著:“鹿鳴雪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天塌下來你也得先護好你自己,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討好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臥龍嶺進不去,我們只能干著急。
那兩個紫檀盒子被我丟在桌子上,盧燕百無聊賴的順手拿過去看。
她先打開了小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頓時咋舌:“這誰出手這麼闊綽,千年老人參隨便就送出手了,鹿鳴雪,這人參大補啊。”
孫京墨也兩眼放光,醫者見到好藥材,都是很激動的。
他看了又看,不禁贊嘆:“這樣年代久遠的純野山參,真的是很難見到了,屬於有市無價的東西。”
我也沒想到老龍王能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
哦,不對,他這哪裡是送給我的,那是送給我肚子裡的孩子的。
我補,它也補。
盧燕又拿起大一點的紫檀盒子,用盡辦法也沒能把盒子打開。
“這裡面又是什麼啊?”盧燕氣呼呼道,“扣的這麼嚴實,就不怕收禮的人也打不開?”
孫京墨笑道:“可能只有收禮的人才能打開呢?”
想來也是這個道理。
喝過姜湯盧燕硬逼著我去睡覺,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最後還是起身,去後山臥龍嶺腳下,查看一下我爺爺的骨灰盒,順便給他上炷香,燒點紙錢。
雖然剛被大水淹過,卻並沒有傷及任何人家的祖墳,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等從臥龍嶺回來,我家的院門開著。
盧燕疑惑道:“出發前我明明鎖好門的啊,不會遭賊了吧?”
她首先推門進去,穿過門房,就看到了院子裡長身玉立的柳凌驍。
他穿著鐘愛的月白色長衫,一只手背在身後,就靜靜地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動靜,他轉頭看過來。
我激動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干些什麼了。
盧燕輕推我一把,小聲說道:“柳三爺看起來真的沒事,你過去啊,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盧燕拉著孫京墨就走,還順手把院門關上了。
柳凌驍大步走過來,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直到感覺到他的心跳,我才猛然緩過神來,也用力回抱他。
“昨夜嚇到你了吧?”柳凌驍親吻我的耳垂,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會忽然發生這些,我還以為只是單純的蛻皮,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沒事就好。”我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那你現在已經恢復蛟身了,是不是?”
柳凌驍點頭:“幾十年前我飛升失敗,墮入臥龍嶺,化為蛇身,吃了那麼多苦頭,本以為萬歲之前都沒有機會恢復蛟身了,沒想到竟然就……”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可能還有你的功勞。”
他指的是雙X吧。
不過我的注意力都在‘萬歲’兩個字上,又問道:“我聽何仙姑說過,修煉之蛇如果萬歲之前沒能飛升成龍,希望可就渺茫了,柳凌驍,你還有多久就到萬歲了?還有飛升的可能嗎?”
“那些都不重要了。”柳凌驍說道,“能恢復蛟身,有你和孩子,足以。”
這話說的我很感動,可也明白,如果柳凌驍真的覺得飛升成龍不重要,那麼,當初他又何至於墮龍於臥龍嶺?
想到這裡我又有些不安的問道:“柳凌驍,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修煉到不得不飛升成龍的時候,你會丟下我嗎?”
“不會。”柳凌驍毫不猶豫道,“雪兒,相信我,就算暫時必須得離開,終有一天我還是會回來的。”
終有一天是哪一天呢?
我想問,可又不敢問,承諾太多,害怕終究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