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貫通起來的,如果我們這邊有動作,墓道那邊必定也會有所反應。

  到時候老叔他們不能及時撤出來,那就危險了。

  柳凌驍問道:“瑛姑呢?我不是讓她去找你們的嗎?”

  “瑛姑?”盧燕搖頭,“從始至終,我們都沒見過瑛姑啊,她不是一直守在鹿鳴雪身邊的嗎?”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我急道:“瑛姑剛剛恢復三成功力,如果被人盯上了,恐怕凶多吉少。”

  大家都猶豫了,可顯然,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浪費。

  盧燕一咬牙說道:“我只想看到真相。”

  言下之意,就算是真正看到了她父母的遺體,她也不會衝動的要將他們帶出來,這樣就能避免觸動墓道那邊的動作,我們還有時間去找瑛姑。

  柳凌驍說道:“好,盧燕,記住你說的話。”

  ·

  我們跟著柳凌驍一直往下走。

  柳凌驍用引雷訣破掉了紅轎子陣法之後,這一路再也沒有出現之前那樣的怪事。

  等下到一樓,站在大廳裡的時候,盧燕問道:“這裡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啊?”

  柳凌驍卻直接往後廚的方向走。

  後廚陰暗潮濕,是藏污納垢之地。

  當柳凌驍拉開後廚地窖的那一刻,一股陰冷的寒氣從下面直衝而上,就像是地窖裡埋了一個冷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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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凌驍率先跳了下去,手一揮,地窖裡的壁燈便都亮了起來,盧燕心急,緊跟而下。

  我剛想往下跳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地窖裡栽了下去。

  柳凌驍一把將我接住,手按在我腰上,將我撐住。

  盧燕擔心道:“鹿鳴雪你怎麼了?”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越往下你應該會越不舒服,”柳凌驍說道,“跟緊我。”

  他拉著我的手往前走,盧燕跟在後面。

  地窖裡堆放著很多物品,靠右邊的位置,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冷庫。

  “怪不得這麼冷。”盧燕嘀咕著,去拉冷庫的門,卻沒有拉動。

  “這並不是普通的冷庫。”柳凌驍伸手按向冷庫的門,摸了摸,手心裡真氣往外衝,“這裡應該有結界,你們往後退。”

  我和盧燕同時朝著後面退了幾步,盧燕緊盯著冷庫門,而我站在她旁邊,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要不是一只手扶著牆壁,我估計又要暈倒。

  這會兒我已經意識到,我可能並不是低血糖犯了,因為眼前一明一滅之間,我似乎又看到了那頂紅轎子。

  我想叫柳凌驍,可是又怕他分神,只能忍著。

  盧燕倒抽涼氣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我這才發現,冷庫門已經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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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凌驍站在門前說道:“盧燕,你可以進去了。”

  盧燕大步上前,我也趕緊跟上。

  可是剛到冷庫門口,柳凌驍一把拉住了我,說道:“鹿鳴雪你不能進。”

  “為什麼?”我不解道,“裡面到底有什麼?”

  柳凌驍衝我搖頭,面色凝重。

  我隱隱的便有些明白了:“不會是盧燕的父母吧?”

  “應該不止。”

  柳凌驍一句話讓我渾身冰冷。

  “這才是真正的法場,對不對?”我問。

  “是。”柳凌驍肯定道,“你身體裡所有的不適感,也都是源自於此。”

  我沒有再問,默默地站在柳凌驍身邊,抱著他的膀子。

  只有依靠著他,我的心才能稍稍安定一些。

  盧燕還沒有出來,我不知道她在裡面到底看到了什麼,又看到了多少。

  但她此刻的心情必定很難過吧?

  盧燕的父母在這裡,那孫耀陽呢?會不會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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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雪你怎麼了?”

  柳凌驍忽然將我摟進懷裡,低頭看著我。

  他這一問,我才發現我渾身都在顫抖,皮膚表面跟結了一層霜一般,冷得像冰凍一般。

  我也抬頭去看柳凌驍,張嘴想要說冷,可是眼前卻忽然變得紅陰陰的一片,那頂紅轎子迅速的朝著我衝過來。

  一股熱流直衝我的眉心,紅轎子瞬間消失,眼前仍然是柳凌驍。

  柳凌驍右手手指抵在我的眉心,衝著冷庫裡面叫道:“盧燕,我們該走了!”

  “……”

  沒有人回應。

  柳凌驍又連叫了三聲,依然沒有得到盧燕的回復。

  柳凌驍明顯有些急了,拉著我轉身就要去關冷庫的門。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提醒道:“柳凌驍,盧燕還在裡面。”

  “她答應過我不會輕舉妄動。”柳凌驍說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盧燕從冷庫裡衝了出來,伸手轟咚一聲將冷庫門重重的關上,整個人趴在冷庫門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滑,最後跪在門前,肩膀不停的顫抖。

  我伸手輕拍盧燕的肩膀:“學姐……”

  盧燕豎起右手,打斷了我的話。

  她就那樣跪在那兒,冷靜了有一分多鐘,忽然站起來,轉身就往來時的路走。

  柳凌驍拽著我一起出去。

  等走出廚房,我追上盧燕,就看到她的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了,臉色差得嚇人。

  我幾次想問問,可是張嘴又忍住了。

  直到走到大廳中間,盧燕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對上柳凌驍,兩只手握成了拳:“沒有孫大哥,真的沒有!”

  柳凌驍就像是早已經算到了似的,說道:“然後呢?”

  “我相信他沒死!”盧燕堅定道,“柳三爺,求你幫幫我。”

  柳凌驍沒有說話,他在猶豫。

  我在一旁干著急,想幫盧燕,又知道柳凌驍的進退兩難,兩邊都不易。

  “正如你所料,那是一個法場,在法場之中的那些人,應該都是當年我父母團隊裡的人。”盧燕說道,“我靠近不了他們,但是他們都沒穿衣服,身上的皮膚大面積皴裂,像是干涸開裂的土地,上面布滿了我看不懂的符文,我可以確定,摸金符不在我父母身上。”

  我疑惑道:“沒有穿衣服?皮膚大面積皴裂?反常脫衣現像?”

  人在極度冰寒的天氣裡,被凍死之前,會出現這種反常的脫衣現像,這在醫學上不算是罕見知識。

  難道盧燕父母當年並不是在墓室之中死於意外,而是被凍死的?

  凍死之後才被人移動到這裡,才會導致皮膚在短時間內皴裂開來。

  那身上的符文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