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燕拉著我就要走,卻被江清宴叫住了。

  江清宴說:“今天很高興你們能來看我的演出,其實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跟你們說,我要出國留學了。”

  “啊?”我和盧燕都是一驚,我問,“為什麼呀?”

  盧燕也說道:“你現在勢頭正盛,前途一片大好,這個時候選擇出國留學,簡直就是自斷前程啊,你是怎麼想的?”

  “我才十七歲。”江清宴笑著說道,“本來應該是明年參加藝考的,現在國外一所頂尖音樂學院破格提前錄取我,我父母商量了一下,就決定讓我去了。”

  “我父母都是搞音樂的,他們都說,這是一條很長的路需要我不斷的去探索學習,少年成名未必就是件好事,他們希望我能沉澱下來。”

  不得不說,江家父母的眼界還是很開闊的。

  江清宴伸手,助理將兩個禮盒遞到她手上,她將禮盒送給我們:“這是我送你們的禮物,希望我學成歸來,還能與你們做朋友。”

  ·

  我和盧燕坐在出租車上,看著手裡的禮盒,心裡都有點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打開禮盒,裡面是一套定制手辦,我的是粉色的,盧燕的是淡紫色的,是各種江清宴的舞姿,一共有七個,個個優雅漂亮。

  我瞬間就破防了,她想要我們記住她,等她回來做朋友吧?

  我們兩次近距離接觸,兩次江清宴都在說‘做朋友’三個字。

  “這個小丫頭!”盧燕嗔道,“我一直覺得她有心機,不是個簡單角色,今天倒是讓我有些感動了。”

  我疑惑道:“為什麼說她有心機?她或許只是年紀小,單純罷了。”

  “單純?”盧燕伸手點了一下我的頭,恨鐵不成鋼道,“她之前怎麼黏著柳三爺的,你不知道?還有今天,她摸著你的肚子自稱‘江姨娘’,你沒聽出話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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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姨娘……怎麼了?”

  這稱呼的確有些怪怪的,但……輩分沒錯吧?

  盧燕啪嗒一聲將手辦禮盒蓋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姨娘,這個稱呼放在過去是什麼身份?那是三妻四妾中的妾,你這個正房生了孩子可不就要叫她江姨娘?鹿鳴雪你可長點心吧。”

  盧燕這話說的我心裡突突的亂跳,但還是直搖頭:“不會的,學姐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盧燕摸了摸禮盒,心情又平復了下來,“畢竟她都要出國了,這一去至少得兩三年,等她回來,你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我頓時又笑了起來,抱著盧燕的膀子蹭了蹭:“我相信柳凌驍,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盧燕摸摸我的頭,說道:“我們一定都會好好的。”

  第二天一早,江清宴大火之時毅然決定出國深造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幾乎登頂各大娛樂版塊,甚至還有記者拍到了江清宴凌晨登上飛機的照片。

  我趕緊打電話給盧燕,告訴她這個消息。

  心裡其實還是很遺憾的,我們應該去送送的。

  我將禮盒又拿了出來,在家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放在客廳電視旁書架上最顯眼的位置。

  打開禮盒,就能看到裡面江清宴的手辦,怎麼看都很美。

  江清宴,希望你前程似錦,披荊斬棘再度歸來之時,仍然紅透半邊天。

  ·

  柳凌驍是第二天半夜回來的,帶著一身涼氣鑽進被子裡,從背後緊緊地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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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眼惺忪的回頭看他,問道:“怎麼這個時間點回來了?外面的事情都辦完了嗎?”

  “安排妥當了。”柳凌驍的臉埋在我的肩窩裡,悶悶道,“雪兒,我會守護好你們娘倆的,相信我。”

  怎麼忽然又說這句話了?

  我翻過身,摟著柳凌驍的脖子,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這一個多月我這邊都很安定哎。”

  “沒什麼大事。”柳凌驍摸摸我的頭,說道,“睡吧,我也累了。”

  我窩在柳凌驍的懷裡,幾乎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只是能感覺到他胸膛一起一伏,很有規律。

  慢慢的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柳凌驍不在,我就自己去廚房弄點吃的。

  經過客廳的時候,無意中一眼掃到書架,發現江清宴的手辦禮盒不在了。

  我趕緊走過去,找了找,才發現禮盒被蓋上,放在書架頂上去了。

  書架有兩米高,一般人不抬頭仔細看,都看不到那禮盒。

  我踮起腳想把它再拿下來,正好柳凌驍開門進來了,手裡提著早飯,問道:“你要拿什麼?”

  “禮盒啊。”我說道,“本來在書架上擺的好好的,是你把它拿到頂上去的嗎?”

  “就放在頂上吧,我不喜歡看到家裡有別的女人的東西。”柳凌驍把早飯放在茶幾上,說道,“過來吃早飯,有你最愛的湯包。”

  我看了一眼禮盒,又看了看柳凌驍,最後還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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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包熱乎著,柳凌驍給我倒了一小碟香醋,沾著吃很美味。

  柳凌驍一邊吃一邊跟我說:“孫耀陽今天回倉州那邊去了。”

  我一驚:“他不在江城長住嗎?”

  “他在那邊習慣了。”柳凌驍說道,“這些年,他培養起來的人手也都在倉州,並且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他處理。”

  這倒也是。

  盧燕肯定很不舍吧,更何況倉州那邊,還有她父母的屍身被困著。

  這樣想著,我便問道:“柳凌驍,忘塵閣裡那個陣法沒有辦法破掉嗎?”

  “已經破掉了。”柳凌驍看著我說道,“但暫時還沒敢告訴盧燕,你也別跟她說。”

  我有點不敢相信:“怎麼破掉的?這段時間你們就是在忙這件事情嗎?盧燕父母的屍身呢?”

  柳凌驍點頭道:“陣法不是我們破的,應該是老叔從古鎮逃走之後,回到倉州撤掉了忘塵閣的陣法,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屍身都不見了。”

  我心裡直犯嘀咕:“老叔擅養屍,但盧燕父母他們的屍身是被冰凍住的,陣法撤掉之後,沒有那麼低的溫度加持,屍身根本放不住。”

  “這就是關鍵所在。”柳凌驍說道,“盧燕父母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在哪兒死的?屍身為何會變成那樣?都是我們要挖掘的問題。”

  “甚至我們懷疑,挖出這個秘密,我們離老叔的老巢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