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軍訓的一路上,她也一句話沒說,坐在最角落裡。

  去的第一天,也沒人願意和她同一個宿舍。

  教官過來問怎麼回事,同學就支支吾吾,把寧也艾滋的事情,說了出去。

  教官單獨找寧也聊了聊,了解情況。

  等了解完,寧也靜了好一會兒,說:“我單獨一個房間吧教官。”

  教官姓陳,他道:“你要是不想,就住在那裡,誰都動不了你。”

  寧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太難看,那時候那種滋味,她已經體會過了,寧也說:“沒事的,我一個人吧。”

  晚上,寧也也是等所有人都洗漱完,才去浴室洗澡。

  因為浴室有時間規定,所以她洗得很快。

  第二天軍訓的時候,寧也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幾乎沒有人和她搭檔。

  寧也其實也挺無助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新大學這邊的軍訓,和她之前參加過的不太一樣,被同學這樣集體排擠得多了,寧也後面就主動避著了。

  最後教官也沒辦法了,讓她一個人完成任務。

  徐薇和她不是同一個專業,但他們兩個專業的人軍訓的地方隔得很近,寧也每次被人排擠的時候,徐薇就在一旁和人笑著,鬧著。

  每當這種時候,寧也的眼眶就會有點紅,而且人也有點憔悴。

  但是很快,她又會調整好自己,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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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有十分鐘和家人通話的時間,寧也站在那兒,過了很久,給江諶發了一條信息。

  【寧也:江學長,你睡覺了嗎?】

  江諶很快回了信息過來。

  【江諶:沒有,怎麼了?】

  【寧也:我有點睡不著。】

  江諶這會兒正在租房裡看書,他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徐薇偶然會過來,但不會在這裡過夜。

  手機響起來,他低頭看到是寧也的信息,心都緊了不少,這會兒寧也說睡不著,他想了想,就明白了。

  【江諶:是不是在那裡被欺負了?】

  【寧也:他們都不和我一起做任務。】

  【江諶:被排擠了嗎?】

  他這句話發過去,過了好久,寧也也沒回他。

  江諶心裡就有點急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也只是比寧也大一界,但是就感覺寧也還是個小孩子似的。

  江諶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出去。

  寧也接了起來。

  “江學長。”她的聲音小小的,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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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諶的聲音很溫柔:“睡不著要和我聊聊天嗎?”

  寧也說:“可是我們要交手機睡覺了。”

  江諶問:“可以偷偷拿手機嗎?睡不著的話,我陪你聊聊天?”

  寧也靜了一會兒,說:“會被教練發現的。”

  然後又說:“江學長,我先掛了,要收手機了。”

  江諶只好說:“那你先掛吧。”

  江諶掛了電話後,就沒怎麼看進去書了。

  而寧也那邊,發了那一次信息後,就沒再發過信息給江諶,她把聊天記錄刪了。

  後來江諶又發了兩條信息給她,她晚上打電話的時間都看到了,但沒回,把信息給刪了。

  後面兩天,徐東林明顯能感覺到江諶的心不在焉,徐東林問:“你怎麼回事?”

  江諶說:“沒事。”

  徐東林約他打籃球,他也沒去,說:“我回租房,要看書。”

  江諶在學校學習都很認真,是少有的,家庭條件好,還認認真真讀書的有錢人的少爺。

  他要回去看書,徐東林也沒再留著他。

  而寧也那邊,軍訓的時候,一直都規避著和同學的相處,可即便是這樣,最後還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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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的那天剛好是晚上,那天軍訓完,大家都很累了,寧也等大家洗完澡去浴室洗澡,洗完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女同學撞上。

  那女同學叫楊慧。

  楊慧是東西掉在浴室了,回去拿的,沒想到會撞到寧也。

  兩個人身體都軟,而且楊慧要比寧也胖很多,大腿幾乎是寧也的兩個粗。

  撞在一起的時候,寧也被她壓在了地上,她手被擦破了血,又剛好被楊慧的手給摁住了。

  楊慧是那種很尖銳的性格,一看見是她,臉都白了,鬧得很厲害,要找教官,然後哭著打電話給父母,說碰到了一個患有艾滋病的患者,要回去做檢查。

  周圍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場面一度很混亂。

  教官也沒有辦法,這畢竟只是學校的軍訓,而不是正式的訓練,最怕的當然是學生的安全,楊慧這麼鬧,教官這邊也只能通知學生家長來接人。

  而寧也站在那兒,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腦子有些發懵。

  她的手上還在流血,但是這會兒也沒人管,她自己也沒管,只是懵了好一會兒,小聲的朝著楊慧說:“我沒有艾滋,你不用擔心。”

  楊慧卻根本不買她的帳,道:“你這種人,怎麼不去死啊,知道自己有這種病還不去死,還要來禍害別人,你安的是什麼心!”

  “得了這種髒病,你還怎麼好意思活著的啊?”

  寧也聽楊慧這麼罵,細白的手指狠狠的攥著。

  後來就一直有些混亂。

  楊慧就是本地人,她的父母來得很快,來了以後就開始推搡寧也。

  寧也一直垂著頭。

  後來軍訓的日子,寧也都不是很在狀態,軍訓結束的時候,寧也跟著車回去,先回的學校,回了學校,再統一放假。

  放假後,寧也出了校門,還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寧也低頭看了一眼,心髒都跟著一窒,是傅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