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無二的鳳尾檀木馬車,外形精致奢華,內裡舒適寬敞。饒誰來了都要說一句極好,裴琰自然也是這種感受。
他微微欠身,聲音溫雅:“甚好。”
玉姝挑了一下眉,盯著裴琰的眼睛說道:“比起裴三公子的馬車,又當如何?”
裴三想起自己那個小破車,默了默,垂下眸子道:“裴某的馬車僅限代步,自是比不上公主車駕舒適寬敞的。”
玉姝笑了起來,她懶懶的動了動身子,斜倚在鋪了厚厚絨毯的馬車內,悠悠開口:“不如我日後的陪嫁,帶一輛馬車過去?”
裴琰:“……”
見裴琰不說話,玉姝又道:“昨日我與薛家的事,你可聽說了?”
裴琰頷首:“略有耳聞。”
玉姝心道這人說話真是含蓄,明明整個鄞京都傳遍了,他卻只是略有耳聞。
就他這做派,實在不像個紈绔,瞧著倒是個彬彬有禮的貴公子。
玉姝眨巴了一下眼,開始調侃裴琰:“你就不怕,等我們以後和離了,我也這般對你?”
聽到這話的裴琰神色一愣,好一會兒後,他才一字一句的慢吞吞說道:“裴某不會與公主和離。”
“這麼肯定?”玉姝笑了起來,神色中帶著幾分探究,“那休妻?義絕?”
裴琰眸色暗下來,眼簾微垂,語調平淡:“公主不要與在下開這等玩笑。”
玉姝瞧他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立馬揚起唇角,笑容瀲灩:“好,不開玩笑,那我問個正經的。”
“若等下父皇要命人杖責我,裴三公子可會護著我?”
裴琰面色無波,毫無猶豫:“裴某自會護著公主。”
玉姝追問:“縱使被打得頭破血流、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裴三公子也會舍命相護?”
裴琰:“……”
見裴琰沉默,玉姝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世上沒一個人是真心疼我的。”
裴琰默默開了口:“聖上不是這般殘暴之人。”
玉姝沒忍住笑了起來。
兩只瀲灩靈動的眸子彎成了月牙兒,眼中盛滿狡黠之色:“若聖上就是呢?裴三公子又當如何?”
裴琰不知道玉姝為何會出此言,輕蹙了下眉頭,抬起眼眸看向了玉姝。
四目相對,眼前的女子一襲華衣,姿容絕艷。
明明風骨撩人,可偏偏笑的像個得了逞的頑劣小童,哪怕知道她在揶揄自己,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心悸。
瞧見玉姝眸中明晃晃的戲弄後,裴琰一瞬間收回視線,默然無聲的捏緊了垂在膝前的衣袍。
罷了!
誰讓她是……公主呢?
玉姝見裴琰不說話,也不再逗弄他,只說道:“等下進了宮,你還是莫要進去觸霉頭了,就在外面等著我吧!”
裴琰卻道:“裴某已經答應了母親,不可食言。”
玉姝淺淺一笑:“也行。”
到時候別驚到他就行了。
馬車緩緩駛進宮門,到了大殿外的宮道上,幾人都下了馬車。
柴福看到裴琰從玉姝的馬車上下來,毫不意外,只堆起笑容說道:“公主,裴三公子,請隨奴才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