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敏親王府的賞菊宴開始。
整個鄞京熱熱鬧鬧的像是辦起了什麼大喜事,玉姝卻坐在廳中看完賬本後,揉了揉額心。
“你昨日說那帖子賣給誰了?”
白蘭立刻回道:“城南呂家,當家人叫呂鴻運的那位。”
玉姝放下手,舒了口氣:“這兩日我總覺得忘了什麼事,你一說這呂鴻運我就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前駙馬的妹婿嗎?”
前駙馬薛松之家中,兩子一女。
這個女兒在兩年前就嫁了出去,丈夫呂鴻運是個正六品的武職。
因呂鴻運經常跟著上司在外面跑,家中不常待,所以這位小姑子也經常回娘家住。
住娘家也就罷了,這小姑子還與那妾室林萱月好的蜜裡調油,經常幫著林萱月挑唆眾人與昭德公主的關系。
最最重要的是,她經常從昭德公主手裡掏東西。
今日拿一根金釵,明日拿兩只玉鐲……昭德公主不給她就明搶,可謂臉皮極厚。
是以,昭德公主的嫁妝,不是給薛家填了債窟窿,就是被這小姑子連偷帶搶的拽走了。
玉姝想到這小姑子,就想起薛家人至今還沒有把她的嫁妝送回來。
看來她不親自去上上眼藥,薛家人是准備裝死了。
玉姝看了眼屋外日頭,見時間還很早,起身對白蘭道:“喊上龐統領,帶著我的嫁妝冊子去薛府。”
白蘭連忙命幾個小丫鬟給龐頂傳話,又進了裡屋,伺候著玉姝換衣服。
等准備妥當後,眾人就跟著玉姝出了府。
朱雀大街上很是熱鬧,走上不到十步,就能碰見一輛馬車往敏親王府去。
若不是瞧那馬車的規格造型都比較昂貴獨特,玉姝甚至都有些懷疑,敏親王妃把整個鄞京的百姓都請了。
看了會熱鬧,玉姝就收回視線坐在馬車裡看嫁妝單子,准備等會兒給曹氏找麻煩。
沒想到馬車往前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不動了。
一旁的白蘭連忙掀起簾子問龐頂:“龐統領,怎麼了?”
龐頂沉沉的聲音自前面傳來:“前面馬車太多,堵住了。”
堵住了?
白蘭看向玉姝,玉姝抬頭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龐頂聞言,下了馬車走到前方去。沒過一會兒,他又折返了回來。
“公主,是慶平公主的車架出了問題,又與幾個貴女發生了點摩擦,此時她的婢女正在與那貴女相互理論。”
理論?
應該是吵架撕逼吧?
玉姝放下冊子說道:“你叫慶平來我這裡,讓其他人給本宮讓路。”
“是。”
龐頂走了回去,剛到人群附近,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能在朱雀大街腰佩側刀堂而皇之出行的,要麼是皇城司的長官,要麼是皇室親王府的統領,身份地位都不低。
於是幾個有眼色的先悄悄躲在了一旁,把吵架吵得正凶的三人暴露在了視線之下。
龐統領一眼就看到了神色訥訥的慶平公主,她穿著顏色素靜的衣服站在馬車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而護在她身前的,是個圓臉個兒高的丫頭。
這丫頭嘴巴很利索,一人對上人家兩個,照樣“叭叭”的不輸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