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縱也不知道這裴三去哪裡了。
方才還見到他在一旁悠閑喝茶呢,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人都沒影了。
魏天縱站起來四處看了看,還是沒瞧見裴琰,索性又坐下來聽眾人談論昭德公主的八卦。
不過這次他學乖了,為免被裴琰再賞個大嘴巴子,他只坐在一旁側耳聽,絕不插一句話。
“昭德公主已經被賜了婚,今日怎麼還會來赴宴?”
“聽說是又有公主到了適婚年紀,想著今日在宴上選個稱心的駙馬,便叫已經成了親的昭德公主和慶平公主來幫忙掌眼。”
一聽到這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都是滿滿的戲謔。
皇室出嫁的公主已有九位,這九位公主除去嫡出的昭德公主外,還有幾位出自貴妃賢妃等嬪妃膝下,身份也算不低。
怎麼別的公主不請,偏偏請了位打駙馬和被駙馬打的……這怕不是宮中在借此敲打什麼人吧?
男人們暗暗思索這到底是誰的意思,另一邊的玉姝,卻已經帶著慶平公主到了敏親王妃跟前。
敏親王妃正在與幾家夫人閑聊,許是被恭維了許久,她富態的臉上此刻滿是暢懷。只是一抬眼,瞧見前來的玉姝,笑容就立刻收起了一半。
玉姝當作沒看見,只走上前行禮:“玉姝見過姨母。”
半福身,行了家禮。
看似在表達親昵,實在是滿不在乎。
敏親王妃的怒氣立刻就冒了出來,她盯了玉姝半晌,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昭德怎麼來這般晚?這宴會可都過半了!”
玉姝嘆了口氣,一臉委屈:“還不是因著嫁妝的事?”
聽玉姝好端端的說起了嫁妝,在場的貴婦們連忙側起了耳朵。
玉姝也不藏著掖著,把薛家扣住她嫁妝不放一事,事無巨細、毫無遺漏的說給了在場人聽。
貴婦們猝不及防吃了個大瓜,眼裡紛紛閃著興味和精光。
倒是敏親王妃頗覺丟人,沉下臉喝道:“行了!”
她的語氣有些重,吃瓜群眾人為之一震,臉上的興味和私語聲立刻就消失不見。
敏親王妃盯著玉姝,與其相似的雙鳳眼中滿是凌厲:“昭德,你是皇家女,行事儀態該有皇家氣度。你這般冒冒失失前來,又在眾人面前說些上不得台面的話,成何體統?”
玉姝立刻低眉順眼道:“姨母教訓的是。”
她這番姿態,雖不能說很聽話吧,至少也能看出幾分乖巧。
可偏偏敏親王妃察覺出了她的不以為意,心中怒氣頓時更甚幾分:“你與那薛家的事,在整個鄞京都鬧得沸沸揚揚,別說你父皇母後了,便是身為你的姨母,我都覺得面上無光。如今你既然已經許配給了裴家三郎,就安心待嫁,莫再出什麼么蛾子。”
敏親王妃說著,又若有若無的看了眼慶平公主,慶平公主頓時害怕的瑟縮在了玉姝身後。
看到慶平公主這番模樣,敏親王妃的心中終於舒坦不少。
這才是皇室公主見到她該有的尊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