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他在園子裡遇見周衡，“看來你最愛的還是寧語，既然如此，我娶了寧枳怎樣？”

周衡側臉看他一眼，面容淡漠地繼續往前走。

賀湛看著他的背影，“她說你娶寧語，她就會嫁給我。”

周衡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冷笑，“你們隨意。”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寧枳，他腳步驀地一頓，深邃的黑眸看著她。

寧枳卻沒有看他，徑直走向賀湛，用力拉著他把他往回拉。

賀湛余光看了仍站在原地的周衡一眼，周衡對上他的目光，抬腳離開。

賀湛這才問寧枳，“去哪兒？”

寧枳沒說話，只是拉著他走，回到室內，寧枳讓他坐下，又拿了紙牌跟他玩。

賀湛也沒事，就陪她在客廳裡玩起來。

周衡則遠離了人多的地方獨自往裡面走去，一路上，他面容淡漠，看不出情緒。

一直走到無人的地方，他忽然猛地踢向面前的椅子。

椅子轟然倒地，他手按著桌子上，面容冷白地站在原地沉沉呼吸，渾身充斥著駭人的戾氣。

周父就在旁邊的房間，聽到動靜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不敢相信地怔了怔，“你怎麼了？”

他從未見過周衡這幅樣子。

周衡聞聲，一點點地攥緊拳頭，看向他，語氣冷靜，“沒怎麼。”

說完，他就要走。

周父卻看著他的背影問：“你是不是不滿意這樁婚事？”

他這段時間的情緒一直不對勁，雖然細微，但作為父親不會察覺不到。

周衡沒理會他，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卻忽然頓住腳步，轉身看他，“您覺得我應該滿意麼？”

周父對上他黑沉的眼眸，心頭一震，頓了頓，“我不知道你到底滿不滿意，但既然你已經碰了她，就應該負起責任。”

周衡微怔，繼而覺得荒謬似的扯唇笑了下,“你說什麼？”

周父看著他的表情，懷疑地問：“難道我說錯了麼？”

……

寧枳和賀湛玩了會兒，就和章韻一起回學校了。

接下裡幾天，賀湛仍是叫她出去玩，但她每天還是會被章韻叫去學習。

一天，章韻去開會，她便不再學了，一個人在紙上塗鴉玩。

正塗著，忽然門打開，她看過去，只見是周衡走進來。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頓，下一秒，她就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周衡沒什麼波動地坐到沙發上，深邃的黑眸卻是盯著她看。

她感覺得到任由他看著，完全把他當成個透明人，繼續塗塗畫畫，直到滿意了才停下。

她收拾東西准備走，一支筆不小心掉地上，還滾到了靠近周衡腳的地方。

周衡看了一眼，俯身要幫她撿。

寧枳立即冷冷地說：“不許碰。”

周衡停下，看向她，她說了一句，“惡心。”就自己上前去撿。

周衡看著她。

她無視。

然而，她剛彎下腰，忽然一只手拽住她手臂將她拽過去，她一下跌倒在周衡身上，她掙扎著要起來，他卻不讓她動，捏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臉，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