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衡很清楚,寧枳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單純無害,但很多時候,她的行為,她說的話,都挺小孩子氣的。

就比如這一刻。

他突然都不知道他在跟她閑扯什麼。

一對普普通通的手鏈,就因為看到個老太太,他就開始唯心了嗎?

“手鏈你收著吧。”周衡說。

得到這個答案,寧枳水色的眸子溢出淺淺笑意。

周衡看著她得逞的模樣,對她沒辦法地問:“能去吃了嗎?”

寧枳沒說話,轉身跑去床邊,從枕頭下翻出那個紅木盒子打開。

她拿出那條小一點的女款手鏈,戴到自己的手腕上,而後拿著男款的走向周衡拉起他的手給他戴。

周衡低眸,先看到的是她的手腕。

雪白纖細。

原本普通的手鏈戴上去,莫名變得高級起來。

他任由她給他戴上,看著她再次問:“可以了?”

寧枳看著他點頭,又軟聲要求,“但你要陪我吃。”

周衡:“走吧。”

寧枳彎眸就拉住他的手,兩人並排往外走,戴著同款手鏈的手牽在一起,銀色的墜子間或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悅耳動聽。

Advertising

周衡已經吃過,到了餐廳,只是寧枳自己吃。

周衡坐在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吃大閘蟹時,她掰了腿就直接上嘴咬,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周衡輕笑一聲,戴上一次性手套幫她剝了,還順手給她卷了個春餅。

吃好後,寧枳不要回去,拉著周衡在馬路上走。

夜晚的城市依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少了白日的喧囂,一陣微風吹來,連心都跟著安靜了。

寧枳和周衡就這樣慢悠悠地走著,忽然她停下來,看著一個女人手上的奶茶,“我想喝。”

周衡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了下問:“現在喝有可能會失眠,你確定?”

寧枳用力點頭。

周衡去旁邊的店裡她買了,不過沒給她買她想要的奶茶,而是給她買了店裡賣得比較火的飲料。

寧枳等在一邊,看到後就生氣了,繃著小臉轉頭就走,不理他。

周衡把吸管插好跟上去,喂到她嘴邊,她立即不高興地轉過臉。

與此同時,一股好聞的果味鑽入她的呼吸,她頓了頓,又從他手上奪過來自己拿著喝。

周衡被她逗笑了,問她,“好喝麼?”

寧枳鼓著臉頰喝著不搭理他,一臉的傲嬌。

Advertising

但是回到酒店,又抱著他要親。

許是覺得她像小孩,周衡沉靜地看向她低聲問:“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麼?”

寧枳不理會,抱著他就親過來。

大約是習慣了,周衡靠在牆上,任由她貼著他的唇親了一會兒,親到她自己累了停下來,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輕輕呼吸。

周衡的手不知何時環在她的腰上,他低著頭,呼吸也有點沉。

他深吸一口氣,將寧枳從懷裡拉出,聲音微微有點啞,“可以進去了麼?嗯?”

寧枳的臉蛋此刻粉撲撲的,她濕濕的眼睛望著他,像一只小獸一樣黏黏乎乎,“你不能陪我睡麼?”

周衡扯唇,這次是不容置疑的語氣,“不能。”

寧枳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刷開門進去了。

周衡看著她進去,也回自己的房間。

剛關上門,寧語的電話就打過來。

他拿出來,盯著看了幾秒才接通,兩人閑聊了會兒後,寧語問:“你昨天說今天去買手鏈,買到了嗎?”

“我去了,但是,”周衡垂眸,看著自己腕上的手鏈,眼睫下一片暗色,“那家店已經不賣這款手鏈了。”

“啊。”寧語發出遺憾的聲音。

“嗯。”周衡沒什麼語氣地說:“你要是想要,可以看看其他的。”

Advertising

寧語聽到他這麼說笑了下,“算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

周衡沒吭聲。

寧語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去見下景越,再去下面的工廠看看就回。”

景越是他們共同的朋友,和他父親一起走仕途,如今在這裡的基層服務,有家裡的關系網在,這對他來說只是日後名正言順平步青雲的墊腳石。

“那你代我跟他問好。”

“嗯。”

兩人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周衡放下手機看著自己腕上的手鏈,看了會兒後,他將它取下來放到了桌上,拿了衣服去洗澡。

次日上午。

周衡去見了景越。

景越一看到寧枳,就悄聲問周衡:“你小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