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發完這條消息,沒等周衡回復,就收起手機睡了。

接下來幾天,她沒再去找過周衡,每天都跟姜原在一起玩。

然而周衡那邊絲毫動靜都沒,像是一點都不怕她把照片發出去。

一天下午,社團開會。

在晏淮不知道第幾次看向她時,她與他對視一眼,往外走去。

她一直走到一樓的樓梯間才停下。

晏淮緊隨其後進來,“枳枳,你找我?”

寧枳看到他,直接問:“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我……”

他耳尖微紅,清俊的眉眼染上幾分窘迫,說不出原因。

“你不怕給我帶來麻煩嗎?”寧枳輕聲提醒,“你可是周璃的未婚夫。”

晏淮微怔,明白她的意思,要是他們傳出來點什麼,一定會連累她,他眉心微擰,低低地說:“對不起,我以後會控制我自己。”

寧枳沒再說什麼,只是拿出手機給他看,“你能幫我把這張照片發到網上嗎?”

晏淮側身去看,因為離得近,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臉瞬間熱得像是在灼燒,卻在看到照片後,又降下去,抬眸疑惑地問寧枳,“你很討厭你姐姐嗎?”

寧枳只是問:“你可以幫我嗎?”

晏淮為難說:“我應該發不出去。”

Advertising

“哦。”寧枳收起手機就走。

晏淮連忙上前解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海城的媒體幾乎都在周氏的控制之下,這種東西絕對發不出去。”

原來如此,難怪周衡一點都不擔心。

寧枳沒有再理晏淮,轉身就走了,她沒有再回活動教室,而是到外面,給周衡發消息罵他,【賤人】

一直到上完一天的課,天黑了他都沒有理她,她更生氣了。

坐在教室裡,也不走,又發消息辱罵他一會兒。

姜原來接她時,她才起身跟他走。

他提議,“枳枳,我們一起走走吧?”

寧枳沒注意到他忐忑又緊張的表情,無所謂地答應。

姜原笑了笑,拎著她的包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

平時他話很多的,他們一起幾乎都是他在說,但今晚少有的沒說話,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

而寧枳還在氣著,任由他拉著她走,連路都不看,心不在焉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一陣尖叫歡呼聲突然響起,她才發現,她站在一條湖上,兩邊是圍得水泄不通的男男女女。

她前面是兩排蠟燭圍成的小路,一直通往,一片彩燈環繞的心形玫瑰花海。

姜原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有兩個和她們同一個社團的女生推著她往那個心裡去。

Advertising

寧枳跟著她們走過去,剛站到那個心裡,遠處數不清有多少架無人機一起升上湖水上空,發著五顏六色的光不斷變幻造型。

丘比特之劍射中紅心,男孩拿著一朵玫瑰花向長發女孩,下一秒男孩女孩又變化成一行粉紅色的大字。

【枳枳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當這行字在空中出現的時候,姜原也拿著一束玫瑰花,像英俊的小王子一樣走到寧枳面前.

頭頂的燈光照亮他清俊白皙的面容,他眉眼含笑地看著寧枳,緊張又期待地問:“枳枳,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同學就激動地齊聲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他們的起哄聲震耳欲聾,一時間整個湖邊都沸騰了,氣氛燃到要爆炸。

而寧枳毫無波瀾地看著姜原,想了會兒後,點了下頭。

姜原一直在看著她,當她點頭那一霎那,激動地一把抱起她,在原地瘋狂轉了幾圈才放下她。

圍觀的同學們都在尖叫,紛紛起哄,有節奏地嘶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寧枳與姜原面對面站著,互相對視著。

姜原眉眼彎彎地笑著,面對他們的起哄,臉已經紅得像是要滴血,看寧枳的表情純情又羞澀,低低地問:“可以嗎?”

寧枳只輕輕笑了下。

夜色下,她看上去比平時更加白嫩細膩,眼睛亮亮的,乖乖的,纖細筆直地站著,笑起來像是夜晚的小精靈。

姜原看著,幾乎受蠱惑一樣湊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緊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Advertising

霎時間,周圍的尖叫聲更激烈了,有人兩兩抱在一塊,有人拿著手機拍著錄像,還有感性的女孩子在擦眼淚。

海城大學是海城最知名的大學,出了不少優秀學子。

周衡和朋友們在金域玩。

正喝著酒,突然就有人驚呼一聲,“我靠,姜原今晚表白了!”

周衡猝然抬眸朝那人看過去,眼底一片黑沉。

有人沒聽清,“什麼?什麼?”

“姜原給寧枳表白了!我把視頻發你你看,整得還挺浪漫!寧枳答應了,兩人還親了。”

其他人一聽親了紛紛說:“我也要!我也要!”

“我直接傳我們群裡吧!”

周衡盯著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沒有去看。

坐他旁邊的朋友正看至興頭,發現只有他沒看,也太佩服他這人的定力了,仿佛這世間沒什麼能真正勾起他的興趣,他笑著打趣,“你小姨子你都不看啊,該不會舍不得她交男朋友吧?”

周衡臉色沉了沉,手裡的杯子往地上一摔,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揪起來。

雖不好聽,但男人之間開這種玩笑稀松平常,尤其是酒後。

朋友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對上他冷利的眼神,霎時間嚇得臉都白了,求饒說:“開玩笑,開玩笑!”

其他原正在看視頻的朋友紛紛過來拉著勸算了,都是朋友之類,周衡看他半晌後丟開他,整理了下衣服,拿起手機面無表情地離開。

身後有聲音傳來,“真被打也是你該,什麼人開什麼樣的玩笑,周衡根本就不是開這種玩笑的人,你以為他跟你一樣,天天腦子裡就那點事。”

聽著像是諷刺。

周衡嘲弄一笑。

出了會所後,他走進車庫,開車去寧氏接寧語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