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種委屈不是簡單的話語可以形容的,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卻平白無故要承受這樣的委屈。

謝硯憑什麼懷疑她?

就是因為蘇淺月會哭會鬧會撒嬌,所以他就能這樣偏袒她嗎?

她不停的掙扎並沒有讓謝硯松開她放她下車,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我說了回家,還有,關於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會處理好。”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她氣呼呼的說。

“好,跟你無關,這件事情我們後面再討論,現在先回家。”謝硯突然的退讓。

可周晚妤還是不想回,謝硯僅有的那點耐心被消耗殆盡,他直接把車門鎖死,啟動車子。

“你如果實在不想回去,可以,你跳車吧。”

周晚妤瞪大了眼睛,“謝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無比清楚我在說什麼,所以你好好坐著,不要試圖反抗我,沒用。”

周晚妤,“……”

她別無他法,在跟謝硯的每一次對峙,她都是慘敗,完全不是男人的對手。

只是,謝硯這樣讓他回去西子灣,就不怕謝文熙被氣死?

畢竟,謝文熙對她的不喜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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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妤一路胡思亂想,車子停在西子灣,謝硯下車。

她還想掙扎一下坐在車裡沒有動作。

謝硯卻完全不給她機會,直接打開車門攔腰將人抱下車。

周晚妤震驚於他的霸道,“我自己會走。”

“我看你很長時間不下車,心裡的打算應該是需要我抱你下車。”

周晚妤,“……”

她一把推開謝硯,徑直朝著裡面走去。

謝硯在車邊看著女人的背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那一刻嘴角噙起笑容來。

周晚妤走進客廳,鄭姨見她回來高興得不得了。

“夫人回來了。”

周晚妤唇角帶起笑容來,“嗯嗯,鄭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鄭姨笑著,“夫人的臉,沒事吧。”

“沒事,好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倆人說話的這點時間唐姨跟謝文熙從廚房那邊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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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熙披著披肩,目光高傲的打量,啟唇,“喲,我說是誰回來了呢,原來是你啊。”

周晚妤看了一眼謝文熙,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謝文熙被氣得臉色都變了,“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你還是阿硯的妻子,是不是這點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了?”

周晚妤回眸,她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淡淡掠過謝文熙的臉龐,神情到語氣都仿佛在跟一個不在意的人說話般。

“我上次跟您說話您不高興,這次我不說話了您還是不高興,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態度跟您說話,要不,您教教我?”

她說完這些話後,謝文熙面上慍怒更甚,她抬起手來,指著周晚妤話都不完整了。

“你……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半分為人兒媳的自覺?”

周晚妤眸色淺淡,“那您呢?在您的心裡,有把我當做兒媳嗎?”

謝文熙還沒說話,謝硯開了口。

他幾步上前來拉著周晚妤的手,“上樓休息。”

周晚妤回頭來看著謝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什麼話都沒有說,甩開謝硯的手便上樓。

在她跟謝文熙之間,謝硯肯定會偏袒謝文熙,這是她從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周晚妤上樓後,謝文熙看著謝硯,話語裡是責怪,“你把她接回來做什麼?”

“媽,她是我妻子。”謝硯語氣平靜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你跟她結婚本就不情不願,現在你們也只有那個證,你為什麼要那麼在意,淺月都在醫院了,你不陪著她回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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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我會打算,不用媽您操心。”謝硯聲音很淡的說道。

謝文熙認真地看著他,顯然對他這話有著很大的不滿。

可謝硯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打算,“還有媽,您不喜歡她可以不跟她說話,像上一次打人那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謝文熙生氣的質問,“你是在為周晚妤表達對我的不滿。”

“我只是覺得,媽您完全沒必要。”

謝硯說完,邁開步伐上樓。

謝文熙站在原地,因謝硯的話心情不好,怒吼,“我現在對她做的算什麼呢?你不要忘記了你爸爸的事情,不要忘記我們曾經受的那些苦難。”

謝硯上樓的步伐微微一頓,沒說話,很快背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回到臥室裡,周晚妤坐在床邊跟孟寧楓打電話,孟寧楓這次打電話來是告知跟她父親見面聊的情況。

從孟寧楓的話裡來看,他父親對孟寧楓並沒有完全的敞開心扉,甚至話裡話外都掩飾不掉的欺騙與隱瞞。

對於已經掌握的非法經營證據,她父親也不願承認。

孟寧楓希望她能去勸勸她父親。

在掛斷電話之前,孟寧楓語重心長。

——晚妤,你父親不配合,我沒有辦法進行工作,還有他如果繼續這樣,我很難保證他最大的利益。

跟孟寧楓結束通話後周晚妤握著手機站在陽台上,久久不言。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將手機收起。

後面站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周晚妤回過頭來,謝硯宛如沒事人一般,“跟誰打電話呢。”

周晚妤也不掩飾,直截了當的說,“跟孟律師打電話,聊我爸爸的事情。”

謝硯臉上染上陰霾,他抓著周晚妤的手,冷聲問,“你還在試圖幫你爸爸減輕罪行?”

“他是我爸爸,就算他真的觸犯了法律,我作為女兒,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而且我請律師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在生氣什麼?還是說,在你的心裡我就應該冷眼旁觀,不管我父親。”

“你父親所作所為,只能重判,你想要幫他減輕罪行?做夢。”謝硯聲音冷漠,下頜緊繃,眼神駭人。

“你為什麼對我爸爸有那麼大的恨意呢?”

“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

周晚妤笑了笑,什麼話都沒有說。

謝硯也不開口,兩人無聲對峙。

過了數秒後,周晚妤啟唇,嗓音溫和平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