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腳步愣住,回過頭來,看著陸言,目光裡帶著疑惑,“是的,怎麼了?”

  陸言把玩手裡的打火機,漫不經心的開口,“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如果你抓住了,那我可以考慮考慮,是不是要把房子租給你。”

  “只是考慮嗎?”周晚妤皺眉。

  陸言笑,攤開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當然了,你也可以完全的放棄這個機會,立刻離開。”

  周晚妤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作,是啊,如果是從前她必定毫不猶豫選擇離開。

  但現在,她必須要做出一些妥協。

  “陸先生需要我做什麼?直說吧。”

  “幫我修復一個東西。”

  “什麼?”

  “你先回答我,你能不能修復好?”

  “能不能修復好,我得看了東西才知道,現在讓我回答,我也不知道。”

  陸言沉默著,他凝著周晚妤的眼睛,好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能力。

  許久,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周晚妤,“明天約個時間,我拿東西給你看。”

  “可以。”

  周晚妤一口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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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周晚妤回到了西子灣,客廳裡沒人,她走進廚房去找點吃的。

  廚房裡沒什麼吃的,她看了冰箱,決定簡單的煮個面。

  她扎氣頭發,動作很快,二十分鐘就煮了一碗面出來。

  餐桌前,周晚妤剛剛坐下,外面傳來車聲。

  她動作微愣,隨後拿起餐具,沒事般的低頭吃飯。

  外面的車聲停了,沒一會就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周晚妤靜靜的吃飯。

  對面出現一個黑影,椅子背拉開,謝硯坐了下來。

  周晚妤微愣,沒想到他會坐下來,愣身幾秒後,她繼續吃飯。

  手裡的餐具卻被人奪走,下一秒,她面前的碗被謝硯移到他面前。

  男人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周晚妤瞪大了眼睛,眼裡都是難以置信。

  沒有想到這人會做得那麼自然,那明明是她的面。

  周晚妤不想跟謝硯爭論,事實上,她現在連跟謝硯說話她都覺得很費力。

  她起身沉默著去了廚房,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她再次端出一碗面,坐在離謝硯最遠的距離。

  吃完面,周晚妤准備去收拾,起身時謝硯的聲音傳來,“放在廚房,明天鄭姨回來讓鄭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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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晚妤朝著廚房走,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

  沒幾步,她的手被人攥住,腳步不得不停下。

  她回頭,看著謝硯。

  “我說了,放著讓鄭姨來收拾。”

  周晚妤垂眸,神色平靜,“不用,我自己可以收拾。”

  謝硯抿唇,目光深沉。

  周晚妤想要走,可是謝硯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

  她不想跟他在這裡因為這些事情浪費時間,所以在謝硯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她聲線輕緩,柔和。

  “好,那你現在可以松開我手了嗎?”

  謝硯松手,周晚妤把餐具放下後轉身上樓。

  謝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夜。

  周晚妤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到呼吸困難,她睜開眼睛,就看到謝硯撐著雙手在她上方,見她醒來,二話不說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溫熱,仿若帶著電流,覆於她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像是想克制,的唇上卻又渴望萬分,不滿僅於此。

  周晚妤的腦海中浮現出上一次在車裡的事情,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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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硯吻停了下來,打開床頭燈,看著周晚妤,她身體的顫抖他能感受到。

  “你在怕我?”他3開口,嗓音陳得駭人。

  周晚妤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是平靜的,“你覺得呢?”

  這樣的反問讓謝硯情緒再次變得糟糕。

  “周晚妤,你再說一遍。”

  經過這段時間,周晚妤已經把謝硯的脾氣摸透了許多,她清楚,如果自己再跟他耗下去,肯定會惹得他更生氣,他生氣,她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這麼想著,周晚妤妥協了。

  “我只是對那天晚上在車內的回憶不太好,不是對你這個人怎麼樣。”

  “真的?”

  “嗯。”

  顯然這話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取悅了謝硯。

  他在她身側躺下,手落在她腰間,“那天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他會解釋,周晚妤身體僵住,隨後淡淡的說,“睡吧。”

  她不想多聊,關於他跟她,不是只有那天在車內的事情需要反思,需要道歉。

  謝硯落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好久後,周晚妤聽到他說。

  “你順著我,我不會為難你,但晚晚,千萬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結果,你承受不起。”

  黑暗之中,周晚妤睜開眼睛,眼裡一片寒涼。

  順著?

  什麼是順著?毫無原則,沒有任何明辨是非的能力嗎?

  周晚妤閉上眼睛。

  ……

  翌日下班,周晚妤接到了陸言的電話,帶她去看要修復的東西。

  她以為陸言會在約定的地點等她,卻不想,她走出博物館會看到陸言的車停在門口。

  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副駕駛玻璃降下。

  陸言的臉露出屏幕。

  “上車。”他懶懶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如何。

  上車,系好安全帶,周晚妤問陸言,“怎麼會來這裡?”

  “正好在這附近辦事,帶你去看看,要是不能,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周晚妤還能說什麼,好像也不能說什麼,她沉默的坐在位置上。

  陸言慵懶的聲線再次響起,“你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周家大小姐落魄成現在這樣朝出晚歸的上班族,心裡是何感受?”

  心裡是何感受嗎?

  “沒什麼,朝出晚歸是一個成年人的常態。”

  “謝硯就那麼看著,也不離婚,是准備一直耗著?”

  “他不願意是因為股份,但我不管如何都要想辦法離婚。”

  “希望你能如願。”

  周晚妤自然不會覺得陸言說這話是在真誠的祝願她,而是因為她欠的五百萬。

  如果不是跟謝硯離婚拿到股份,否則按照她現在的經濟情況,打一輩子工業不可能還得了陸言的錢。

  提到這個,周晚妤的心裡就開始惆悵。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順利跟謝硯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