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阿硯提前回國了?”

  看著蘇淺月一臉懵住的驚訝,周晚妤算是明白,蘇大影後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連謝硯提前回國了都不清楚。

  “嗯。”她懶懶的應了句。“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所以,蘇小姐可以讓我走了嗎?”

  蘇淺月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周晚妤開始煩躁,“蘇小姐,您覺得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可能會知道?”

  蘇淺月想了想,也是。

  “那你聯系得上他嗎?”

  “不知道,沒聯系過。”她極其不耐的說,“可以松開我了嗎?”

  蘇淺月松開她的手,周晚妤一秒都不停留,徑直朝著車子走去。

  上車小陳啟動車子離開,周晚妤靠著車窗,心思飄得很遠。

  謝硯突然回歸不是找蘇淺月,那他是為了什麼事情,有什麼事什麼人能夠讓他這樣急急忙忙的回國?

  周晚妤的心裡有很多疑惑,想了半天沒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再說,謝硯的事情,本也跟她沒有太大的關系。

  “小陳,不回西子灣了,去我媽那。”她緩緩開口。

  小陳驚訝,“夫人今晚都不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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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晚妤點頭,謝硯不在,她回不回去也沒沒人管,既然這樣還不如抓住這個時間多陪陪母親。

  到雅居新景,周晚妤推開車門下車,“謝謝,小陳你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來送我了,我打車去你休息一天。”

  “好的,夫人,那你需要我給我打電話。”

  “好。”

  跟小陳道別後,周晚妤朝著小區裡面走。

  可她不知的是,從她出現在小區門口,就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夜幕之下,陸言車子停在路邊,目光盯著前面的那道身影,瘦弱的身軀,暖黃色的毛衣,慢慢的朝著前方走去。

  許久沒有見面,她好像比之前還要瘦。

  想到這裡,陸言目色暗了暗。

  他在看周晚妤,初凝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他身上,“先生,不下去跟周小姐打招呼嗎?”

  陸言許久不說話,就在初凝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初凝,你說在她心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初凝,“……”

  她仔細措辭道,“您把雅居新景的房子以低價出租給周小姐,她心裡必定是感謝您的。”

  “可是我逼她還錢,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初凝默默地低下頭,原來先生還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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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那天,她都覺得那些話很過分,更何況是周小姐呢。

  只是她想不明白。

  “先生,你為什麼要突然說那些話啊?明明之前不是那樣的。”

  陸言收回視線,把玩自己的手指,“沒什麼,走吧。”

  初凝無奈又沒辦法,只得聽他的開車離開。

  從五點多就在這裡等,好不容易等到周小姐來了,一句話都不說,甚至招呼都不打就遠遠地看著。

  有時候,她真搞不懂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

  至於陸言,車子行駛,寒風透過車窗吹到他臉上,他想到之前周晚妤陪著謝硯去的那場飯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呢?

  或許就是那場飯局。

  他想到周晚妤的話,她明明說會跟謝硯離婚,明明對謝硯不再有感情的。

  可是那天周晚妤跟謝硯舉止親密,恩愛有加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也正是因為看到那一幕,他逼她還錢,甚至說了很過分的話。

  後來,謝硯幫她還錢,他一氣之下拉黑她所有聯系方式。

  到現在,他們也沒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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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他跟孟寧楓吃飯,飯後鬼使神差的來到這裡。

  他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過來看望莫晴,抱著一種僥幸心理他在這裡等著。

  終於看到了她,可是,他卻連下車打個招呼的理由都沒有。

  除卻那五百萬,除卻租出去的房子,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見面的理由。

  自那天以後,她的心裡估計恨死他,怎麼還會想要見他呢。

  想到這裡,陸言眼中染上冷意。

  不願就不願,他絲毫不在意!

  ……

  周晚妤會過來莫晴很意外,一番關心她吃飯了沒有,上班累不累。

  “不累,媽您別擔心。”

  “那就好。”莫晴猶豫了下問,“謝硯最近不在嗎?你過來得挺勤的。”

  周晚妤點頭,“他有別的事情忙,最近都沒有回西子灣。”

  “離婚的事情他還是不點頭?”

  “嗯,他不願給股份。”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低著頭,情緒很低落,莫晴很是心疼,“阿妤。”

  周晚妤抬起頭來看著母親,“怎麼了,媽。”

  “不行的話股份我們不要了,看看這樣謝硯會不會答應離婚?”

  周晚妤緘默數秒,低聲道,“不行,媽,股份我必須得要,那是保障我們後續生活的所有前提條件。”

  她現在離婚,沒有股份,靠她的那點工資,根本沒辦法維系生活。

  莫晴明白她的猶豫為難,見她這麼說也不再多言。

  接下來幾天周晚妤每天按時上下班,謝硯不回來,她每天都去雅居新景,莫晴每天都問她,什麼時可以去看周建安。

  她沒有辦法,再繼續推辭下去怕莫晴心生懷疑,於是這天早上,她帶著莫晴一起去看周建安。

  探視室內,父親一如既往地關心母親身體,關心她們在外面的生活。

  周晚妤站在一側,目光不自覺的變得深邃。

  從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只覺得父親對母親溫柔體貼,相處二十多年仍舊感情深厚,是很難得的事情。

  從加拿大回來,知悉所有事情,再看這一幕,她只感受到心寒。

  她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她只是看著周建安,眼裡寫滿了哀傷與失望。

  莫晴跟周建安說了很長時間方才想起周晚妤,“阿妤。”

  她回頭,周晚妤連忙收起眼裡那些復雜的思緒,“媽。”

  “你這孩子,來了以後什麼話都不說,就一個人站在那。”

  “我這不是想要單獨跟爸爸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