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門口。

  趙秘書已經安排好了車子,打完電話,就看到他們出來。

  那搖曳的紅色裙擺那樣顯眼。

  趙秘書:“律師在來的路上,後續我會處理好。”

  陳宗辭先把周稚京拽上車,自己再坐進去,趙秘書關上了車門,車子駛離飯店。

  一路上。

  陳宗辭抓著她手腕的手沒有松開過,周稚京直覺得自己的骨頭,今天得碎在他手裡。

  她忍著痛,一聲不吭。

  車子駛入陽光小區,停在單元樓前。

  車子熄火,車內變得靜謐無聲。

  他把她送回家,卻不松手。

  自然沒可能那麼輕易放過她,他掌心的溫度,灼燒著周稚京,像是一種預示,讓她莫名的心跳加快,有什麼要從心裡破開,蠢蠢欲動。

  陳宗辭:“口袋裡有包煙,拿出來。”

  周稚京依言找了找,打開煙盒,遞過去。

  陳宗辭取出一支,咬在嘴裡,“打火機。”

  周稚京沒給,只是打著火,主動的湊到煙頭前,幫他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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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下,她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是吃人的,要將她抽筋拆骨的眼神。

  火光熄滅,周稚京將打火機攥進手裡,說:“我說的是認真的。”

  “哪句?”他的聲音很沉,能明顯聽出言語裡壓著的慍怒。

  周稚京穩住心神,說:“把凱銳送給你。”

  “光靠一張嘴?”

  “宋奎不會輕易弄死我,只要我不死……”

  話音未落。

  陳宗辭突然沒耐心,拉開車門,先一步下車後,彎身將她從車裡拽出來,二話不說上樓。

  周稚京有點跟不上他的動作,幾乎是被他拖上去的,她腳上沒穿鞋子,腳尖幾次提到台階,疼的不行。

  “開門。”他沉聲命令。

  周茜還在,聽到動靜,人已經到門口。

  看到陳宗辭的一瞬,她愣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關在了門外。

  她沒有敲門,卻也始終沒有離開。

  門內,周稚京被陳宗辭逼到了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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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顎,強迫著她抬頭,目光在她臉上肆意逡巡,眼神不善。

  他看著她沉靜的眼睛,問:“所以,你是去勾引宋奎,不是勾引我?”

  周稚京眼睫微顫,直直的望著他,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說:“勾引你了。”

  兩人目光相對。

  陳宗辭的手指撫過她的下顎線,捏住下巴,“所以,接下去該做什麼?”

  周稚京艱難的抬起手,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腳尖,慢慢的靠近他的唇。

  她踮腳費力,陳宗辭壓在她腰間的手臂,暗自給她助力,將她一點點往上提。

  她的腳踩到他的鞋面上。

  陳宗辭不動,只看著她的動作。

  她艱難的與他視線齊平,而後垂下眼簾,視線落在他的唇上,然後輕輕貼上去。

  她身上的外套落地。

  紅色的裙子,纏住她的身體,同樣也牢牢的纏著陳宗辭的心。

  陳宗辭此刻就像一個色欲上頭的人,拽著她一秒鐘都不肯放過。

  出租屋的床只有一米六,兩個人顯得擁擠不堪。

  周稚京緊咬著唇,她的理智一寸一寸的被擊碎,叫聲從枕頭裡傳出來,又被陳宗辭用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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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周稚京的理智被情潮衝散,她頃刻間便沉溺其中。

  極致又激烈。

  仿佛豁出去了全部。

  她本來就在勾引他啊,那就讓他沉迷的更深,深到舍不得再動她分毫。

  她一下翻到他的身上,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

  房間裡黑漆漆的,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聽得到他急促的喘氣聲,掌心之下能感覺到他沸騰的血液,劇烈跳動的心髒。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陳宗辭:“滿意了?”

  他沙啞的嗓音,帶著釋放後的慵懶,聲線壓低,多了一點柔情,性感又勾人。

  周稚京的心口莫名被刺了一下,酸酸漲漲的。

  她閉著眼輕輕描繪他的唇,腦子裡是他拿起酒瓶砸人的樣子。

  那一瞬,她的心情是震蕩的。

  她一點點吻到他的耳邊,低聲說:“我想洗澡。他剛剛摸了我的背,我的手……”

  陳宗辭並未讓她繼續說下去,直接咬住她的唇,順勢坐起來,“不是你自己非要送上去?”

  周稚京沒理這句話,只是哼哼唧唧的,反復說著想洗澡。

  最後,陳宗辭抱著她進衛生間。

  冰涼的水落在身上,周稚京被激的叫出聲,瞬間抱緊他,與他嚴絲合縫,索取溫暖。

  過了一會,才出來熱水。

  周稚京要松手的時候,陳宗辭不讓了。

  一小時後,兩人才出來。

  周稚京的浴巾被陳宗辭拿去用了,她從衣櫃裡拿睡衣出來穿上,順手開了燈。

  床上床下都是一片狼藉。

  陳宗辭撿起地上的手機和煙盒,順手拿出一根煙,可一時找不到打火機。

  周稚京一只手抓著濕漉漉的頭發,將短袖套上,便拿起腳邊的打火機,走過去給他點。

  破房子空調熱度不夠。

  陳宗辭這樣裸著半個身子會冷。

  但這裡也沒有他的衣服,他站在空調風下面抽煙,暖風吹在身上倒是好一點。

  周稚京拿吹風機進來,“你先吹。”

  “抽完煙。”

  他靠著書桌站著,身上滾著水珠。

  周稚京又從櫃子裡拿了新的毛巾,踮起腳替他擦了擦,順便擦掉身上的水珠,“會感冒的。”

  給他擦頭發的時候,陳宗辭將煙頭朝下,往後避開,並微微低下頭,方便她擦。

  兩人當下的氛圍,怪異的和諧。

  明明對彼此都不滿,可剛才激烈的碰撞,身體得到了極致的歡愉。

  兩種情緒對抗,卻意外的找到了平衡點,讓兩人都變得平和。

  周稚京吹完頭發,陳宗辭正好抽完兩根煙,她把吹風機放在書桌上,問:“你要吃餛飩嗎?”

  冰箱裡有速凍的。

  陳宗辭拿了吹風機,沒說要,也不說不要。

  周稚京穿了外套出去,不管他要不要先去煮一點。

  她站在廚房裡等著水開,心髒時不時的悸動,一時都沒法徹底平靜下來。

  這一晚上的事兒,跟電影回放一樣,在腦袋裡翻來覆去的過了好幾遍。

  她豎著耳朵,一直聽著房間的動靜。

  注意力太集中,水都要撲出來了,她都沒反應。

  倒是房間門一開,她就立刻扭頭。

  陳宗辭出來。

  他穿好了衣服,身上的白衫褶皺的厲害,還有紅酒漬。

  “鍋。”陳宗辭提醒。

  周稚京連忙把火關了,“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