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善穿的是短袖泳衣,他不太習慣在有外人的時候,裸露身體。

  他基本每個月,都會抽個時間來這邊游泳放松。

  今天是農歷七月十五,於他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一個人過來,提前預定了這裡的室外泳池。

  照理說,瀾山會所私密性很強,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陳靖善有潔癖,但凡有人進過水池,他都不願再下水的。

  “那是誰?”陳靖善問。

  陳宗辭走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服務生端了酒水進來,陳宗辭挑了其中一杯,說:“興許是有人送給小叔您的生日禮物。”

  陳靖善微眯了眸,視線從女人的身體上收回,轉過身,面上仍是平和的笑容,“老太太同你講的?”

  “老太太讓我來給您送分生日禮物。”

  沒幾個人知道陳靖善真正的生日是七月半。

  陳宗辭抿了口酒,說:“之前盛迅科技的收購案小叔做的很漂亮,老太太說擇個黃道吉日,將其放到您的名下。”

  酒水回甘,陳宗辭瞧著那出水的芙蓉,問:“我是否該離開?”

  陳靖善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平靜的說:“不用,應該是會所裡的人工作出現了紕漏。”

  陳宗辭翹起二郎腿,一只手抵住下巴,“那小叔就沒有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陳靖善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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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周稚京已經游到了泳池的最邊緣,這裡的室外泳池做的是無邊框泳池,開辟的位置,正好能觀賞山下海荊市的夜。

  她可再也憋不住,只是這一次,她是慢慢的,不動聲色的探出頭,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用金珠銀珠鑲嵌而成的城市,林立錯落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街道變成了皓光閃耀的銀河。

  海荊市的繁榮與熱鬧,全在眼底,迷惑了她的心智。

  如果能在這裡找到一處好的歸宿,擁有一份能讓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吧。

  她牢牢抓著透明的玻璃牆,心裡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是對這座城市的向往和期許。

  她回過頭。

  隔著距離,那兩個男人站著,坐著,似乎都在看著她。

  片刻,她轉過身,朝著他們游過去。

  陳靖善看清了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主動的走到了泳池邊上,看著她朝著自己游過來。

  陳宗辭沒講話,只是打量了陳靖善的背影一眼,視線往下,掃過了他腰腹的位置。

  兩個來回,耗盡了周稚京的體力,她一下上不去。

  朝著陳靖善伸手,“可以拉我一把嗎?”

  陳靖善是紳士的,他彎下身,握緊她的手,手臂發力的瞬間,將她從泳池裡拖了上來,順便用浴巾蓋住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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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宗辭坐在椅子上沒動,看著兩人說話。

  周稚京身上滾動的水珠,勾住他的視線。

  浴巾蓋住上半身,勻稱筆直的腿,暴露在他的眼睛裡。

  陳靖善:“你怎麼在這裡?”

  周稚京也不瞞著,“桑晚約我來夜游,是會所工作人員把我帶到這裡。”

  陳靖善點頭,說:“可能是工作人員出錯了,這裡是私人領域。”

  周稚京一臉驚慌,“那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陳宗辭的輕笑聲扎耳朵裡,周稚京故作鎮定,轉過臉,像是剛看到他,“陳總,你也在。”

  陳宗辭:“你叫我小叔名字,叫我陳總,恐怕不太妥當。”

  “那京京就……”

  “我在這兒等了好半天,桑晚一直見不到我估計得著急了,我現在去找她。不打擾你們了。”

  不等陳靖善說出來,周稚京就直接打斷,休想讓她叫小叔。

  說完,她就跑進了小木屋,但她的衣服不知所蹤。

  她可愛的桑晚,可真是個‘妙人’啊!

  她回到木屋門口,探出半個腦袋,想看一下他們在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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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幾分鐘的功夫,陳靖善不知所蹤,泳池邊上就只剩下陳宗辭了。

  出口要經過泳池,也就是說她要走,還得從陳宗辭跟前過去。

  陳宗辭拿起第三杯酒的時候,余光裡出現一團白色的影子,挪動的很慢,明顯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偷偷溜走。

  “過來。”

  周稚京想裝死,陳宗辭直接轉過頭來看她,那眼神帶著恐嚇。

  周稚京拉下披在頭上的浴巾,不太情願的走到他身側,“陳總。”

  “下水,再游一圈給我看看。”陳宗辭就坐在泳池邊緣,杯子裡的酒已經見底,他平靜的眸色下,暗藏著周稚京看不見的洶湧。

  神經病!

  陳宗辭喝完杯子裡的酒,將杯子放在了周稚京的腳邊。

  這女人真是哪兒都白,連腳都白白嫩嫩,腳趾瑩潤飽滿,大概是緊張,每一個腳趾都收緊著。

  就在周稚京想好托詞,准備開口的時候,她的腿上突然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握住,緊跟著,整個人被推進了水池裡。

  兩人一同落水,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周稚京沒有准備,入水的瞬間,吸了好多水進鼻子裡,難受的要死,也沒屏好氣。

  就有一種要溺水的感覺,她想要探出水面呼吸。

  可腿上那只手沒有松開,拽著她往下,她掙扎,男人從後面纏住她,抓緊她的胳膊,帶著她轉過身,緊跟著整個人被抵在了泳池璧上。

  嘴唇堵住,一口氣渡過來。

  給了周稚京一點緩衝的時間。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帶著出了水面,可陳宗辭並未放過她,仍將她壓在池邊,狠狠的親。

  周稚京整個人都是混亂無措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腦子都是空白的。

  她睜開眼,對上的便是陳宗辭深諳的眼睛,氣息交織,他英挺的鼻梁擠著她的,耳邊全是自己的呼吸聲。

  她想掙扎,可雙手被他牢牢扣著,動也動不了。

  只能夠被迫承受。

  水池下,兩具身體沒有一點縫隙。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小叔。我以為像您這樣的人,每一分鐘都得用在工作上呢。”

  是林序秋的聲音,已經快到門口了,身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