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善還能走穩,攥著周稚京的手腕,垂眸看著她,說:“她問我與你的關系。我說等下次一起吃飯的時候,您親自問她,我們是什麼關系。”

  周稚京看到他眼睛裡的笑意,但這種笑意很涼薄。

  行至陳宗辭身側時,陳靖善停住,“宗辭,麻煩幫我收尾。”

  隨後,周稚京就被陳靖善帶走。

  車上,陳靖善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到了酒店。

  周稚京給他倒水,他坐在沙發上一直沒動。

  “會場那邊應該還有事兒,你先休息。”

  話音未落,陳靖善握住她的手腕,低喃道:“頭疼。”

  他睜開眼睛,幽深的眸子裡藏著鉤子,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的侵襲著她。

  周稚京咽下口水,笑著說:“給按按頭。”

  他微笑,說了聲謝。

  周稚京看著他舒展的眉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善總要不要考慮一下,跟陳總要人?你最近頭疼嚴重,似乎只有我能夠緩解。擁有一個能夠緩解頭疼的助理,會不會好一點?”

  陳靖善沒有說話,闔著的眼,微微動了動,旋即掀開眼簾,望向她。

  陳靖善同樣用玩笑的口吻說:“未來繼承人的人,除了他願意給,別人要不走。不過你本來就是臨時撥過去的,等宗辭熟悉了這邊的運作,你能回到市場部。”

  他抓住了她的手,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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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稚京仍蹲在沙發扶手邊上,說:“我還沒搞懂華瑞升職的規矩。”

  “看你准備升到哪一步。”

  “市場部總監。”

  陳靖善喝了一口熱水,“江津浩的工作沒有紕漏,你拿什麼頂替?”

  “他現在不會在乎市場總監這個位置。”

  陳靖善沒說話,對著水杯吹起,順手又解開了襯衣幾顆扣子,並將衣擺從西褲裡扯出來。

  周稚京繼續道:“他搭上了你的侄女。”

  陳靖善手上的動作停住,幾秒後,不鹹不淡的問:“哪一位?”

  他統共有五位侄女。

  “陳總的親妹妹,好像叫陳筱晴。”

  周稚京走到他對面,雙手撐在茶幾上,歪著頭,笑著說:“所以,我有機會坐上市場部總監的位置。我這位姐夫,怕是要乘東風,平步青雲了。你沒發現嗎?今天酒會上,他對陳總格外熱情。”

  周稚京順手將之前的視頻拿出來給他看。

  陳靖善只看了一眼,並未多言,喝了兩口熱水,就將水杯放下,目光落在周稚京的臉上。

  晦暗不明。

  周稚京起身,“Rae還在找我,我過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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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陳靖善沒攔著。

  周稚京輕輕關上門,正好桑晚的信息過來,告知她,江津浩已經知道陳筱晴的真實身份了。

  隨後,周稚京又回到酒會現場。

  Rae在收尾。

  “陳總呢?”

  “那邊。”Rae指了個方向,“你做什麼去了?剛剛陳總在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他走開了,你倒是回來了。”

  周稚京張望了一眼,看到江津浩朝著陳宗辭走過去,正在遞煙。

  周稚京飛快的拍了一張。

  Rae見她古古怪怪,問:“狗狗祟祟的干嘛?還偷拍,你暗戀陳總呢。”

  “你沒看見江總狗腿的樣子嗎?我覺得好看,就拍一張做個紀念。”

  Rae也瞥了眼,翻了個白眼,說:“本事沒有,馬屁精一個。”

  周稚京將照片發給了陳靖善,就跟著Rae一起去做收尾的事兒。

  全部結束接近十二點。

  江津浩邀大家一起吃夜宵放松一下。

  都已經這個點了,大家也就不急著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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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津浩找了個會館,有吃有喝,還能按摩泡澡。

  周稚京原本不想參與,被Rae強行拉走,說:“陳總也參與了,你就不想去拍拍馬屁?你總不能一直在公司裡當個打雜的吧?華瑞競爭很殘酷的,小心被淘汰。你沒發現,跟你一起進來的萬凝,在陳總身邊,人家已經開始獨立幫陳總管理項目了。你還在打雜,你是真愛打雜啊。”

  周稚京有苦說不出,她現在甚至還要給萬凝打下手。

  但這個萬凝的履歷也確實強,她本就是人事部劃給陳宗辭當助理的,而她周稚京只是個替補,待遇當然不一樣。

  進了會所,男女就分開了。

  周稚京跟Rae分開去換衣服,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帶她們去浴池。

  周稚京換了衣服出來,Rae已經跟另外兩個同事先過去了,由於她的衣服是後面拿過來的,就慢了一步。

  她跟著工作人員九曲十八彎的走了一陣。

  進去才發現,是個私密間。

  Rea她們並不在這裡。

  溫泉池那邊用紗簾隔著,影影綽綽能看到池子裡泡著的人。

  周稚京站在紗簾後面,並沒有過去。

  潺潺的流水聲,池子裡飄過來熱氣,吹動著紗簾。

  “杵在那兒,是要我親自過來抱你,是嗎?”

  “Rae在等我。”

  話音落下,陳宗辭突然起身,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周稚京下意識的別開頭。

  他沒穿。

  陳宗辭拿了睡袍穿上,沒有揭開兩人之間的紗簾,慢條斯理的系著腰帶,說:“一個小時。”

  旁邊的桌案上放著酒水飲料,陳宗辭擇了冰水,喝了一口,問:“滿足你了嗎?”

  “您誤會了。”

  “誤會什麼?”

  紗布朦朧,光線昏暗,周稚京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她咬了下唇,上前一步,隔著紗布,勾住他的衣帶,臉頰貼近他的胸口,說:“我們什麼都沒做。你不要生氣。”

  陳宗辭沒碰她,而是拿了桌上的煙,點了一根,火焰差一點燎到紗布,周稚京下意識的退後。

  他輕嗤,冷聲說:“去洗洗,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周稚京沒動,不上他的當,“我不洗。根本就沒有味道,你可以檢查。”

  要真洗了,才說不清楚。

  “怎麼檢查?”

  他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言語帶著一絲輕佻,勾起兩人之間的曖昧。

  陳宗辭一只手扶在旁邊的桌子上,另一只手夾著煙,自然垂在身側。

  站姿隨性。

  腰間的帶子被她扯了一下,變得松垮,自然滑落,領口瞬間敞開,肌理線條若隱若現。

  他始終站在紗簾後面,肆意與張狂全部籠罩在迷霧裡,朦朧的性感是致命的,他引誘著她主動撥開那一層紗,跳進他的陷阱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