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周峰停了兩秒繼續，“蔣正南的人品在橫城是有目共睹的，他做慈善一直是親力親為，每次出現重大災情，都是他帶領機構人員和志願者衝在第一線，你為什麼懷疑他的人品？”
為什麼？還是那兩個字‘欲望’。
蔣正南在外人看來，對錢無所求，對女人無所欲。
但相反——
他明知對宋晚的‘欲望’是不恥惡心的，卻都克制不了。
他不是無欲無求，反而很貪婪。
關乎宋晚，陸晟自然不會同周峰說，而是道，“周叔叔，不管我因什麼懷疑他，蔣氏機構的事都勞煩你多上上心了。”
周峰道，“都說了這是分內的事，再者，我年紀不輕了，要是能辦個大案下來，也算是光榮退休了。”
兩人說完正事，又聊起私事來。
周峰道，“冬天了，我記得你奶奶離世就是冬天，要回去看看嗎？”
陸晟道，“有這個打算。”
“回去看看吧。”周峰道，“那年你奶奶走，你在國外就沒趕回來，這要是回了國還不去看她，她可是會怪你的，還有……”
後面的話周峰沒說，嘆了口氣，伸手拍拍陸晟的肩，“回去看看吧。”
——
梨園那邊，宋知意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忙完了今晚的晚餐。
忙完後就坐在沙發上盯著對面牆面上的鐘，數著時間。
蔣氏再忙，蔣正南答應的回來吃飯的時間，也堅持著沒有遲到。
19：43。
隨著門外傳來車聲，宋知意驚喜的跑出去迎接。
很快，兩人就走了進來。
兩人踏進客廳時，宋晚剛好下樓。
雖沒有肢體碰觸，但她這一眼看下去，這兩人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十分相配。
成熟深沉的男人，配上溫柔體貼的女人。
“晚晚，快下來吃飯。”
蔣正南在時，宋知意對宋晚從來都是熱情的，她很會營造氛圍，有種一家三口的既視感。
宋晚沒有理她，而是站到了蔣正南面前問他，“現在可以談了嗎？”
蔣正南說，“先吃飯。”
宋知意附和，“晚晚，先吃飯，有什麼事飯後在跟你蔣叔叔談。”
“我只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宋晚盯著蔣正南。
蔣正南也看著她，很肯定的給予回答，“陸晟什麼時候消停，什麼時候放你走。”
“陸晟是誰？”
宋知意第一次聽到這名字，問了句。
但沒人回應她。
宋晚和蔣正南的對峙，最後以宋知意拉著蔣正南去餐桌，無疾而終。
宋晚沒有同他們一起吃飯，她上樓，由阿姨端了一些飯菜上來。
吃完後，宋晚站在窗口，從窗戶向外看出去，梨園更像一個鳥籠子了。
被蔣正南放任了幾年，她短暫的以為她自由了，但他一收手，她就再度被鎖進了籠子裡。
掙扎都沒有余地。
在強大的權勢面前，什麼都是徒勞，外面的那些人就像是守衛，把梨園守的密不透風。
她大概只有長了翅膀才能飛出去。
門外叩叩兩聲。
宋晚走過去，開門看到蔣正南。
保持著距離站在走廊處，似乎是要將他的克制表現給她看。
“這段時間，你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你要是想見朋友，都可以約來梨園但……”
“出去不行。”
宋晚接了蔣正南的話，唇邊噙著薄笑，她說，“做強盜，卻還要披上道貌岸然的假面具，蔣正南，你真虛偽。”
蔣正南沒有惱怒，對著宋晚始終有耐心，“這一次是我的問題，等過了這個階段，你想怎樣我都隨你。”
“蔣正南，上次你也這麼說，你忘了？”
宋晚用審判的眼神看著蔣正南，那年他將她帶回家，同她道歉，說不會在逼她，說給她時間，她想怎樣都可以，他等的起。
但現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宋晚在蔣正南沉默時，接著，“我要回老家，我爸的忌日要到了，你必須放我走。”
蔣正南皺了皺眉。
宋晚道，“你不就是怕我會和陸晟斷不干淨，我去老家，和他不會有交集，比我留在橫城更安全不是嗎？”
蔣正南看著宋晚，知道在宋遠忌日這件事上，他不能攔她，攔了她便永遠會那這個事，諷他言而無信。
半晌，蔣正南道，“我答應你，但必須有我的人陪同。”
兩人各退一步，宋晚說，“好。”
——
翌日下午三點半的機票。
蔣正南派了兩個人跟著宋晚，三人一起上飛機，一起下飛機。
這兩人稱職到，就連宋晚去洗手間，都會緊跟著等在門口。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宋晚是什麼大明星。
宋晚的老家濱城，位於北方，這裡比起橫城，冷上許多。
宋晚上飛機時特意備了羽絨服。
三個小時的機程，下飛機一股冰冷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好在她帶的白色羽絨服，足夠大也足夠長。
她將帽檐翻起，扣在頭上，拉鏈拉到最頂，一張臉隱了大半。
不到七點，天卻已大黑。
跟著的人拿上了行李箱，推出機場時，一人先出去攔車。
另一人依舊看著宋晚。
宋晚很不舒服，對他道，“我現在要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
但那人足夠警惕。
“我陪宋小姐一起去。”
宋晚走進洗手間，那人等在門口，宋晚洗了手，環顧著四周。
很可惜。
只有一個出口。
她不喜歡那種去任何地方都有人盯著的感覺，但顯然，她得學會適應了。
就在宋晚准備出去時，洗手間突然進來一人，跟朋友打著電話，“天啊，濱城怎麼這麼冷，我來的時候根本沒戴羽絨服，現在穿個厚外套，根本不保暖，等會出去我恐怕是要凍死了。”
宋晚聽後，主動問女生，“你是來濱城旅游的？”
女生點點頭，“是啊。”
宋晚脫下手中羽絨服道，“這衣服是新的，我第一次穿，你要是不嫌棄，我們換一下外套，我行李箱裡還有很多羽絨服。”
“真的嗎？”女人驚喜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就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宋晚，兩人交換好衣服，宋晚看向女生頭上的帽子。
“這個也給你。”
“謝謝。”
宋晚接過帽子戴上後，低著頭出去。
女人對著手機那邊的人道，“你好，我們已經換了衣服了，錢你現在可以轉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