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她說，“你不止讓我討厭，還讓我惡心。”
蔣正南握著宋晚手臂的力度一點點加大，絲毫不顧及宋晚是否承受的住。
他看著她，語氣沉沉，“晚晚，惹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威脅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確格外滲人一些。
“蔣叔叔。”宋晚刻意的提醒他，“別忘了我爸，別忘了他怎麼死的，為誰死的。”
就像蔣正南始終可以用宋知意將宋晚捏的死死的，宋晚提到宋遠，也總能在短時間裡讓蔣正南愧疚。
這在宋晚看來，是蔣正南所剩無幾，最後的良知。
“讓開！”
趁著這個間隙，宋晚甩開他想要開門回家。
蔣正南沒有讓開，反而將宋晚的胳膊握的更緊了。
“讓我走可以。”
他說，“先告訴我，你和陸晟什麼關系？”
“還能什麼關系？”
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陸晟咬著根煙走出來，手裡拿著宋晚的手機。
宋晚第一次覺得看到陸晟，這麼讓人心安。
陸晟的視線落在蔣正南扼在宋晚胳膊的手上，唇邊弧度有些泛冷。
他走過去，伸手就將宋晚從蔣正南手裡一把搶過來。
什麼都沒說，將手中的煙一丟，捏著宋晚的下巴就將她抵在門上親了起來。
蔣正南臉倏地沉下來，上前想要將陸晟拉開，陸晟早有預料，在蔣正南伸手之際，回了頭。
眉峰上挑，帶著點挑釁，陸晟道，“蔣總現在知道我們什麼關系了？”
蔣正南緊握著手，“晚晚是裴季的人。”
“原來蔣總知道。”陸晟勾唇，“這就有意思了。”
他說，“裴季知道自己舅舅正在騷擾他的人嗎？”
他這話說完，蔣正南立馬就變了臉，他壓抑著聲音，“我記得你跟裴季關系不錯。”
陸晟不以為意，“蔣總大可以告訴他，我敢做就敢認。”
話落，他當著蔣正南的面低頭親了親宋晚的耳朵，“開門。”
宋晚轉身開門。
門開之後，她先進去，陸晟隨後跟著，關門時，他朝門外的蔣正南欠欠的勾唇，“蔣總還不走，等會我們動靜太大，嚇到你可不太好。”
隨後，也不看蔣正南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摔上門。
屋內，宋晚已經脫了西裝外套去了盥洗室，隔著面料她都覺得惡心。
將胳膊洗了一遍又一遍。
陸晟走過來倚在門邊看她，“這老男人怎麼知道你住這兒？”
宋晚，“不知道。”
語氣冷的毫無溫度。
將情緒寫在臉上的宋晚真是少見，陸晟‘嘖’了聲，“看來裴季不足為提，這個老男人才……”
“閉嘴！”
宋晚煩透了有人在他面前提到那個人，即使是陸晟，也不例外。
“我們不過睡過幾次，誰給你的自以為是，讓你覺得可以探聽我的事？”
宋晚涼涼的掃了眼陸晟。
她這番變臉。
陸晟斂了眼瞼，唇邊戲謔的笑容一秒收斂，走過來，掐著宋晚的腰將她抵在身後池沿，檀黑的眸眯起，很是危險，“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大呼小叫？”
收起一貫的玩世不恭，此刻的陸晟渾身充斥著讓人膽寒的冷沉之氣。
和陸晟接觸的這段時間，他過於吊兒郎當，宋晚都差點忘記，外界是怎麼形容這位小陸總的了。
——臧犬。
凶猛，食肉，善攻擊。
陸晟從來都不是好惹的主。
不過，於她來說，惹都惹了，別說是藏犬，就算是只東北虎，她也不怕。
宋晚迎上陸晟的眸，紅唇微微上翹，“叫都叫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十足挑釁。
陸晟眼眯的更深了，抵了抵後槽牙，他說，“宋晚，你是真不怕死。”
宋晚笑，不置可否。
她甚至持靚行凶的朝陸晟挑眉，“只怕我願意去死，你還舍不得。”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讓人抓心撓肝，恨得牙癢癢，又偏偏，惹人著迷。
陸晟盯著她，數秒之後，他笑了，笑的有些發狠，“不是想知道我能拿你怎麼樣，等著。”
隨著這句‘等著’落下，宋晚被陸晟打橫抱了起來。
被丟到床上那刻，宋晚沒帶怕的，她甚至覺得陸晟是在給她發福利。
事實證明，她確實小瞧了陸晟，他是真發狠，對比下來，他先前對她甚至能用‘溫柔’二字來形容。
——
第二天宋晚去畫室，秦愫看到她走路時腿腳無力的樣子，甚至懷疑她昨晚被人綁架那啥了。
不止如此。
陸晟第一次在宋晚身上留下了印記。
痕跡太多，用創可貼大概能貼出一幅畫來，所以宋晚干脆直接穿上了高領。
但了解她的，譬如秦愫，一眼就能瞧出古怪。
宋晚幾乎不穿高領，即使是冬天，她也會露出她纖長的天鵝頸。
秦愫扒拉下宋晚的衣領，看到裡面的痕跡，乍了舌。
“陸晟簡直不做人。”
宋晚，“所以，我讓他滾了。”
“什麼意思？”
“我找炮友，不找有狂犬病的。”
“……”秦愫。
……
宋晚和陸晟在那晚之後，沒在聯系。
炮友關系，求得就是個舒心快樂，顯然他們現在不能彼此滿足需求。
秋水台敲定的牆繪時間還沒到，宋晚這幾天專心在畫室完成之前的訂單。
進行到十分之六時，裴季臉上的印子消了。
恰逢最近某電影很火爆，陪江心妍看完一場的裴季，覺得晾了宋晚這麼久，應該來點溫馨的活動，於是邀了宋晚去看第二場。
地址定在橫城最大那家商場的電影院，裴季親自去畫室接的宋晚，兩人手挽著手走進電影院大廳。
好巧不巧，碰到了陸晟。
距離上一次見面，隔了三天。
三天後他身邊多了個搖曳生姿，正貼心的將一粒爆米花喂到他嘴邊。
“陸少，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