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買布料，這讓宋晚很詫異。
問，“多少錢？”
女人報了個數，比宋晚想像的還要低，大概是從女人的草繪裡就看出，女人實力不菲。
宋晚覺得這個價，她太占人便宜了，“雖然我是秦愫帶來的，但你可以收一些手工費。”
她說。
“不需要。”女人直接拒絕，“你不是已經給我買了禮物。”
宋晚道，“不值錢。”
“我很喜歡。”女人說完，催促，“快點付款。”
想來女人的性子，也是不會多收手工費了的，宋晚笑了笑，沒再多說，付了款。
和秦愫沒多逗留，兩人很快離開，在車上，宋晚說，“她看起來很有實力。”
秦愫揚揚下巴，“那是，我介紹的人准沒錯。”
——
秦愫把宋晚送到壹號公寓樓下後離開。
宋晚回到家，開門看到了陸晟，坐在沙發上撥弄手機，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宋晚的那一眼飽含情緒。
宋晚置若罔見。
低頭脫鞋，換上拖鞋後走進來，將手上的包丟至沙發上，往盥洗室去。
擰開水龍頭，水流傾瀉而下，宋晚伸手，還未碰到，被陸晟握住手腕一帶，被迫轉了身。
身後水聲戛然而止，陸晟關了水龍頭。
一雙黑眸涼嗖嗖的落在宋晚臉上，盯著她，“把話說清楚。”
“什麼話？”
“趕我走。”
不知道為什麼，宋晚覺得他在陸晟語氣裡聽出絲委屈。
想想也是很可笑。
宋晚看著陸晟，很平靜的回，“不想惹麻煩。”
陸晟一瞬不瞬，“什麼麻煩？”
宋晚覺得陸晟有跟她裝麻的成分在，但她不介意把話說的直接明白。
“我不想被人討厭，也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情敵或是對手，更不想跟以前的人，因此有了牽扯。”
“你跟陳婉有仇？”
陸晟可真是會抓重點。
宋晚說，“沒仇，但不想有牽扯，也不想再見。”語調和神態都是一致的冷漠。
陸晟看著她，微眯了下眼，“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為了你和陳婉徹底斷聯？”
宋晚竟不否認，掀眸看著陸晟，“你能嗎？”
陸晟哼了聲，“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宋晚聳肩，毫不意外。
“既然如此，還不放開麼？”
盯著陸晟握在她腕上的手，宋晚提醒道，“我想陳婉應當跟我的想法一致，她要是知道你和我的事，恐怕……”
陸晟打斷她，“你當我怕？”他挺不屑的，“還沒人能管的了我做什麼。”
自然沒人能管的了他。
但這種事情上，本來就該是你情我願的。她和陸晟這場游戲，玩的時間委實長了些。
“陸晟，游戲我不玩了。”
沒什麼鋪墊，宋晚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卻又十分認真，“三天內，你不搬走，我就搬走。”
看出宋晚玩真的，陸晟目光黑的嚇人，但和以往強勢霸道不同，他盯著宋晚的臉，眼神很暗，臉色很沉。
“想清楚了？”
宋晚點頭，似乎是怕陸晟看的不清楚，刻意強調了一句，“絕不後悔。”
“最好是這樣。”
陸晟甩開宋晚的手，檀黑的眸從宋晚臉上一掃而過，壓著不悅，大步離開。
直到客廳傳來摔門聲，宋晚才回身重新打開了水龍頭。
平靜的卸完妝，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她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吐出。
早在她知道陸晟的前女友是陳婉時，這場游戲就該結束，拖到現在，已經是她對自己的放任了。
——
陸晟從壹號公館出來，氣的不輕。
打電話給賀知，沒想到這群人已經喝起來了，唯獨沒叫他。
陸晟更不爽了。
賀知在那邊解釋，“哥們不是不叫你，這不是陳婉回來了，想著小別勝新婚嘛……”
陸晟黑著臉把電話掛了。
知道這位爺的性子，賀知把電話又打了過來，“得得得，是我說錯話了，把地址發給你，你自己過來。”
陸晟到的時候，這群人喝的七葷八素，賀知拿著麥克風，唱的鬼哭狼嚎一樣。
看到陸晟進來，他放下麥克風，旁邊受夠他歌喉的兄弟對視一眼，解脫一樣。
陸晟可不就是救星。
“怎麼搞得，臉色這麼難看。”賀知過來往陸晟旁邊一坐，打趣，“陳婉怎麼肯放你出來，沒抱著你不撒手？？”
上哪都是陳婉，陸晟很煩，叼了根煙含進嘴裡，說，“少跟我提她。”
賀知就更好奇了，“剛回來就吵架？怎麼，你在橫城偷腥的事被發現了？”
陸晟猛吸了口煙，橫眉冷眼的看著賀知，“你腦子沒病？”他說，“我TM這叫偷腥？”
“也是。”賀知說，“你跟陳婉還沒撕掉那層紗，不過……”
他側身，特別認真的看著陸晟，“你們倆在國外呆了幾年，真就沒在一起過？”
陸晟吐出口煙，面無表情，“沒。”
賀知簡直不敢相信，“我采訪采訪你，是什麼樣的感情讓你能守住欲望，不對陳婉下手，別跟我說，你這是要留到洞房花燭。”
“你有意見？”陸晟有點不耐煩。
賀知倒不是有意見，他是覺得按這個邏輯，陸晟跟宋晚這一遭就不應該發生。
“我再問問你，什麼樣的感情，讓你對宋晚下手了，是欲望使然，還是……”
“別跟老子提她。”
賀知話都沒說完，就被陸晟打斷，扯了把衣領，陸晟不爽的皺眉，“不知好歹的女人。”
賀知樂了。
他這是看懂了，敢情影響陸晟心情的人不是陳婉而是宋晚。
這可就有意思了。
賀知端起杯酒，自飲後說，“看來這秋水台未來女主人是誰還不一定。”
賀知這廂話剛落，另一邊陸晟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陳婉的。
賀知瞟了一眼，揶揄，“還沒任職呢，這就開始查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