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決絕,溫遇安看著她眼裡一絲柔軟和溫存都沒有,他沉口氣,雙手還鉗制著她,低頭說,“愫愫,你恨我,我知道,我給你時間慢慢平復。但是你別想著離開這裡了,我不打算放你離開,過陣子我要出去一趟,在走之前,我需要你跟我做一件事。”

  “什麼……什麼事?”她忽然有些慌張。

  他扭頭看了眼遠處蔚藍無際的大海。

  “我遺憾的是你結婚那天,站在你身邊的男人不是我。”溫遇安轉回來,低頭溫柔地看著她,“我想跟你結婚,愫愫,婚禮我讓人籌辦了,就這幾天,我們結婚吧。”

  她感覺世界猛烈晃蕩了一下,她差點站不穩,“怎麼可以……溫遇安,我們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他耐心地看著她,“你跟關澤修也離婚了,你現在是單身,我也單身,沒有任何道義法律上的牽絆,我們重歸於好,往後我會好好對你,愫愫,做我的妻子。”

  “溫遇安,你這種事都不征求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我說不,我說不!你聽不見嗎!”

  他當真是聽不見,抬手撫摸她的後腦,“乖,聽我的話好嗎?我們慢慢就會好的,一定會和以前一樣,不,比以前還要好。”

  他跟個偏執的瘋子一般,根本不聽她的話,也絲毫不介意她的反抗。

  秦愫跟他吵得嗓子都啞了,一點用都沒有,他打定的主意絲毫不改變。

  ——

  他選的日子就在周末。

  他讓人送來禮服和首飾,給她挑選,秦愫直接扔出去,他不介意,隔天繼續叫人送來新的,直到她沒了力氣再往外扔。

  溫遇安來看她,看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坐在禮服旁邊,笑了笑,“愫愫,賓客方面,原諒我不方便請更多人,不過,你希望你二哥來嗎?越周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的感情,他也是始終見證的人。”

  秦愫本來倒在那裡萬念俱灰,但聽到二哥,她眼神裡帶著一絲希望地坐起來,“我要我二哥來,我要見我二哥!”

  “好。”她露出一些高興的樣子,溫遇安就馬上答應她了,“我安排越周過來,讓他當證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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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愫想了下,“我想先跟我二哥通個電話,我好久沒跟我家人聯系了,我媽肯定擔心。”

  “不行愫愫,你二哥過來,由我安排一切,你不能參與這些,我擔心你不乖,會泄露我們的行蹤,惹來麻煩就不好了。”他的大手捏捏她的耳朵,“愫愫,你二哥過來,你高興嗎?不生我的氣行嗎?”

  秦愫抬眼看著他,覺得他好像是個陌生人。

  以前的溫遇安,雖也算得上溫柔,但不曾這樣放低身段和她商量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不對等,他是站在高處的,而她始終卑微。

  可是現在,好像反過來了,她站在高處,而他在對著她祈求。

  瘋了。

  秦愫也不想和他鬧得太不堪,這樣連一點機會都沒了。

  她點頭,“讓我二哥快點來,我明天就想見到他。”

  “別急,我要安排一下的。”他看她語氣不那麼冰冷了,回手拿來晚餐,“多吃點好嗎,你最近瘦很多。”

  秦愫雖然不知道機會在哪裡,但是她要是想離開,總要一個好身體,她這陣子折騰的很虛弱,她得多吃飯,讓自己恢復體力才是。

  她拿過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溫遇安在旁邊,笑著看著她吃飯,像個家長在看自己剛學會吃飯的小孩。

  秦愫埋在碗裡,心裡也是一片茫然。

  二哥來了,有機會勸說的了溫遇安嗎?

  如果二哥也勸不了,她真的要跟溫遇安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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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遇安口口聲聲他們會回到過去,她真的能接受他嗎?或者說,她內心裡,是否還像從前那樣,潛意識仍然在愛著他呢?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好像墜入迷霧,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

  兩日後,傍晚,阿輝來找秦愫,“秦小姐,你二哥來了,五爺去接他了,應該就快回來了,五爺說讓你收拾一下,准備出來跟他見面。”

  秦愫連忙跑去洗了臉,換了衣服,頭發也仔細地梳理了一下,跑出去的時候,果然看到秦越周跟溫遇安一起登島上來。

  她許久沒看到自己那個世界裡的人了,激動地跑過去,“二哥!”

  秦越周見她完好無損地,張臂摟著她,拍拍她安慰,“愫愫,沒事了,二哥來了。”

  秦愫忍了忍眼淚,問他,“二哥……關澤修怎麼樣了,他腿傷得嚴重嗎?”

  秦越周低聲在她耳畔說,“不算嚴重,稍後再說。”

  秦愫知道二哥不方便和她在溫遇安旁邊說關澤修,她聽到二哥說不算嚴重,想著,應該是不危及生命的,只要命還在,其他的都不要緊了。

  一行人往島上的建築物裡走,這裡有寬大的別墅,現代化的設施,跟個度假勝地一般,除了出行要靠船之外,而這裡的所有船都在溫遇安的控制之下,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無權調動那些船,更沒辦法離開這座島。

  進了大廳,屋裡面寬敞奢華,秦越周嘖嘖道,“你這兒還真是個好地方啊,溫遇安,難怪你不回國了,在這兒當土皇帝可是美哉啊。”

  溫遇安笑了下,“一般吧,比不得你那些排場——越周,我叫人去准備筵席,你跟愫愫好好說會兒話,她可能一時轉變不過來,你多勸勸她。”

  溫遇安起身走開了,秦愫也不敢亂動,壓低聲音問秦越周,“二哥,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秦越周倒是不緊不慢地,摘了帽子坐旁邊吃水果,“怎麼辦?嫁他啊,他不是你從18歲就愛的人嗎,你現在得償所願了,該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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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能不開玩笑嗎!”秦愫都要哭了,“我怎麼嫁?我都結婚了,我怎麼嫁?”

  “你說關澤修?你不是跟他離婚了嗎?”

  “我……”秦愫忽然又意識到,是啊,她都離婚了,可是她還是說,“那我也不能嫁……我跟溫遇安早都過去了……二哥,幫幫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