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覺得,他光站在那就極其的賞心悅目,美不勝收,特別是站在台燈下,溫黃的燈光在他身前暈一團昏黃的光影,他的手指修長如玉,抵在紙張上,有種說雅致的美感。

  黑色的頭發,白色的襯衫,像是水墨畫裡出來的一般。

  知只為什麼會不敢靠近他呢,就是因為她很清楚他太優秀了,根本不是知只可以遇到的人,所以知只在看到他的第一秒,就是自卑,深深的自卑,這種自卑讓她在他面前,像是帶著天塹。

  知只說:“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又要很晚。”

  大約是聽出她話裡的那點意思,周津南同她說:“這幾天公事上很忙,所以回來的很晚。”

  知只低著頭沒有說話。

  周津南問:“可以給我去倒杯水嗎?”

  平時知只在伺候他這方面,相當積極,她剛才站在那一直沒動,是因為他今天這麼早回來,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知只動作很快,就往出房間往樓下跑。

  周津南見平時跟她說句話,她都要半天才會有反應,倒是一說讓她干個什麼,她倒是比誰都反應快,倒是有點想笑。

  知只在樓下倒了一杯溫的蜂蜜水上來,到房間以為周津南是去洗澡了,誰知道他竟然坐在桌邊,翻著她桌上的教材。

  知只看著他的影子被燈光照得落在桌上,心莫名有絲安定感。

  知只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在的時候,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可是他一在,就有種無法言說的安穩感。

  她端著水杯進去,小心翼翼遞給。

  周津南從她手上接過,然後將水杯放在桌上,拉開了旁邊的椅子說:“坐吧。”

  知只明顯感覺到他有點疲憊的意思,知只不想他增加麻煩:“我可以的。”

  周津南沒有理會她的話,手直接伸了過來,搭著她的腰,將她攬了過來,直接攬在了椅子上,他有時候是很強硬的,並未理會她多余的話,知只在被他攬著坐下後,便老實的坐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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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津南發現她完全是沒基礎,跟不上是很正常的事,自己一個人在那也完全琢磨不出什麼,他有點嚴肅對她說:“很多東西,我只跟你說一遍,你要認真聽,聽不懂要回答,且要問。”

  知只笨拙,她在那學校本就壓力很大了,聽一遍,根本就聽不懂,他剛才的話,這麼嚴肅,他肯定是不喜歡笨的,她只覺得他的話千斤重,重到要她喘不過氣來。

  周津南見在她旁邊低垂著臉,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問:“怎麼了?”

  知只憋著,不肯說話。

  周津南看著她的反應,她消瘦的臉,沒有往日的活力,像一朵焉了吧唧的花,他便問她:“是不是一遍不夠?”

  知只掉著眼淚。

  她真是又笨又不會說話,明明臉上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可就是不肯說出來。

  周津南看到她這幅模樣,雖然心裡有不忍,可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在這裡被她的眼淚所蠱惑了,那麼她永遠都會是這樣,沒有自己的想法,也跟不上這個社會,更沒有自己的尊嚴。

  面對她的眼淚,他依舊嚴厲:“我不喜歡遇到一點困難就哭的人。”

  知只覺得他今天真的好凶,比平時凶多了,凶到她更加的害怕,她強忍住自己的眼淚,抬起了臉,在他面前認真對待。

  周津南見她端正了態度,這才把她所有的專業書,拿過來了一些,然後開始給她打基礎。

  她所有薄弱的基礎。

  知只聽到他說只教一遍,逼著自己一點也不敢疏忽,努力理解,努力去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周津南之所以跟她說只說一遍,正是因為要給她壓力,她才能認真對待,才不會泄氣。

  實際上,在她略微遲疑的地方,他都會反復跟她講解,給她分析,直至她吸收,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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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整個周家都睡了,只有他們這裡,是周津南通宵達旦的給知只打基礎。

  周津南沒說睡,知只也完全不敢說累,說困。

  直到周津南給她打基礎,差不多打完,知只人雖然還在努力聽著,可腦子基本上已經抽離了意識,臉直接就倒在了桌上,自己都沒意識的趴著睡著了。

  周津南看著她眼底的烏青,知道她這段時間根本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坐在那看了她許久,今天晚上終是放過了她,他將趴在桌上睡著的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不方便橫著抱,所以手直接托著她的腰,將她人豎著抱,知只整個人就栽倒在周津南的肩頭。

  周津南抱著她去床上,之後又將被子揭開,手扶著她腦袋,將她從身上放到了床上。

  知只已經完全熟睡了,周津南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好一會兒,又替她將被子拉了過來,蓋在了她身上。

  第二天知只醒了,她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她以為是自己做夢,第一反應去看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並沒有人睡過的痕跡,知只將身上的被子拉緊在懷中。

  她聽到了浴室裡的動靜,她這才發現好像才七點,他還在。

  知只在反應過來後,穿上鞋子立馬去櫃子裡拿他的襯衫,他的褲子,他的領帶。

  周津南是從浴室裡面洗漱出來,一出來便看到本該躺在床上的人,正站在衣櫃前抱著他的衣服。

  知只立馬到他面前,兩個人越是疏遠,她就越是小心伺候著,她剛才醒來,完全是因為習慣性,因為他知道這幾天他一般都是這個時候醒,且出門。

  知只幾乎就在那個點驚醒的。

  她平時都會去給他解扣子,可現在她只敢抱著他的衣服,站在他面前。

  周津南問:“怎麼醒了?”

  知只把衣服平端著,伸過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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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津南是怎麼都無法改變她這點了,前幾天她不敢靠近她,現在活絡了,又開始准時准點,等著他起床出門。

  仿佛這是她的任務一般。

  周津南從她手上接過,同她說:“再睡會吧。”

  早餐也有周家的佣人,知只現在確實什麼都不需要做,她在他去換衣間換衣服時,又拿著他的公文包站在門口等著他。

  像個小佣人,小女僕一樣,老實巴交的,深怕自己做的有什麼地方不好。

  之前是一樣,現在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