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衍靠的近,身上隱約有一股子檀木的香味。
簡寧秀眉微擰,“松手!”
傅瑾衍舌尖抵過後牙槽,扣著簡寧的手不松反收緊,“說說,今天來這兒是相親?誰給你介紹的?我媽?什麼樣的男人?帥嗎?工作如何?”
傅瑾衍一臉風流的笑意,胡言亂語。
簡寧被他這副二世祖的模樣氣到,抬腿想磕他小腹,不料卻被他用手壓住,還生生將一條腿擠進了她兩腿中間,“又想用這招?在我這兒,只有再一,沒有再二。”
傅瑾衍話落,手摩挲在簡寧腰窩,“萬一真磕壞了,你以後玩什麼?”
兩人差不多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面,各自忙著,偶爾傅瑾衍發兩條微信,簡寧也從不回復。
簡寧以為時間久了,傅瑾衍對她的新鮮勁過了,也就不會再撩撥她。
沒想到,半月不見,這個狗男人居然變本加厲。
簡寧淺汲氣,唇角抿直,“傅瑾衍,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騷。”
簡寧說完,傅瑾衍先是愣了下,隨後下頜搭在簡寧的肩膀上,笑的不可自抑。
簡寧前腳說完,後腳就後悔了,臉緋紅。
傅瑾衍笑夠了,抬頭看簡寧,“嗯,是挺騷,你要不要試試?”
簡寧郁結。
如果傅瑾衍來硬的,或者耍心思,簡寧反倒不會覺得有什麼,但他只是沒皮沒臉,兩人目前還有合作,再加上姜韻那層關系,怎麼著她也沒辦法跟他撕破臉。
兩人僵持數秒,簡寧妥協,“是杜衡。”
一聽是杜衡,傅瑾衍臉上的笑馬上收了起來,眼眸半眯,泛著冷意,“他找你做什麼?”
簡寧如實回答,“應該是想讓我幫他在工地獲利。”
聞言,傅瑾衍臉上閃過一抹譏諷,“他倒是胃口大,買通了工地一個副監工不算,還想打感情牌拉攏你?”
聽到傅瑾衍的話,簡寧突然想起今天在工地那個男人,“你知道?”
傅瑾衍嗤笑,“你以為我用人都不調查底細?”
簡寧,“傅氏旗下那麼多子公司,你難道每一個人都會調查?”
傅瑾衍笑意收斂,神情認真,“會,最起碼每一個部門管事,我都會安插眼線調查,最少兩年起步。”
傅瑾衍說完,見簡寧怔住,修長的手指開始一點點探入衣角,“細節決定成敗,會讓一個人一敗塗地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大事,釜底抽薪這種事,往往一個小角色就夠了。”
簡寧認真的聽傅瑾衍的見地,忽然腰間一涼,緊接著便感覺到粗糲的指腹貼上,她臉色倏然變冷,“傅瑾衍,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答應了我什麼?”
傅瑾衍聞聲,指甲刮了下簡寧的細腰,不甘心的收回手,捻了捻手指,“記得,沒控制住。”
知道簡寧沒談戀愛,傅瑾衍心情瞬間轉好,也不管簡寧是不是生氣,站直身子,臉上揚起幾分討好的笑,“跟他聊完了嗎?我送你回去。”
簡寧認識傅瑾衍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見他對誰這樣狗腿過。
有那麼一瞬間,簡寧信了,他似乎是真的對她動了心。
見簡寧臉色不太好看,傅瑾衍雙手插在兜裡,身子低了低,“生氣了?”
簡寧掀起眼皮,紅唇動動,“我想跟杜衡談場戀愛。”
傅瑾衍臉上討好的笑轉瞬即逝,緊接著是濃的化不開的陰沉,冷笑,“你再說一遍。”
簡寧深吸氣,“我說,我想跟杜衡談戀愛,我覺得……”
不等簡寧說完,傅瑾衍再次將簡寧抵在了牆壁上,一只手擒住了她後脖子根,白皙纖細的脖子在他手裡蹂躪變紅,“你說跟誰談戀愛?”
果然,對傅瑾衍這樣的男人,一點同情心都不能有,只要事情沒按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他隨時都會翻臉無情。
簡寧仰頭,臉色同樣冷著,“我是想跟他假意談一場戀愛,讓他信任我,然後把我們倆的關系爆出來,讓秦家把他掃地出門,最後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送他進局子。”
傅瑾衍挑眉,“假意談戀愛?”
簡寧感覺自己脖子快被捏斷了,吁氣,“不然,我擔心他不信任我。”
簡寧話落,感覺周遭空氣隨著傅瑾衍肅冷的臉都下降了好幾個度。
傅瑾衍,“這就是你想到的辦法?跟他談戀愛?讓他被秦家掃地出門,用得著你親自出馬?”
傅瑾衍冰冷著聲音說完,低睨簡寧,“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簡寧,“……”
話不投機半句多,簡寧徹底無語了。
老實說,簡寧也覺得這不是最佳方案,但除了這個方案,她目前也想不到別的。
傅瑾衍的話外音她能聽懂,隨意找個女人勾引杜衡就行,這種事哪裡用得著她親自出馬,但是放眼蓉城,她能找誰幫忙做這件事?
簡寧的不回答,看在傅瑾衍眼裡就是默認,他盯著簡寧的眼神滲人,“真的還喜歡?”
簡寧溫涼接話,“傅瑾衍,有病得治,一直拖著不是事。”
說完,簡寧奮力從傅瑾衍手下掙脫,打開門往外走去。
傅瑾衍盯著簡寧的背影,想把人拽回來繼續質問,但又怕更惹簡寧生氣,嘴裡咒罵了兩句髒話,抬手將自己脖間系著的領帶扯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發完火,傅瑾衍長舒一口氣,“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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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店出來,傅瑾衍給簡寧發了條微信——不准跟他談戀愛,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信息發出,跟以往一樣石沉大海。
傅瑾衍坐在車裡思忖數秒,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又敲出三個字——我錯了。
兩條信息發完,傅瑾衍給廖琛打了通電話,電話接通,傅瑾衍煩躁開口,“出來喝酒。”
廖琛正在看助理最新推薦的簽約藝人,聽到傅瑾衍的話,輕嗤,“大白天的,瘋了?”
傅瑾衍,“快了。”
聽出傅瑾衍語氣不好,廖琛給助理使眼色,讓助理出去,身子嵌入座椅裡,訕笑,“怎麼?在寧兒那吃了癟?”
傅瑾衍正在氣頭上,冷哼,“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她?”
廖琛戲謔,“除了寧兒還能有誰?”
廖琛說著,又想到了那晚傅瑾衍送簡寧回家的場景,調侃,“以前我當你就是玩玩,那天後我才相信原來你個狗東西是真的動了心。”
傅瑾衍,“哪天?”
廖琛揶揄,“就你像條狗那天。”
兩人在電話裡互侃幾句,廖琛拎起西服外套出門,“行了,去OR等著兄弟我吧,現在也就只有我拯救你了,紀堪那小子算是因為他弟弟的事跟你結了梁子。”
傅瑾衍笑,“別挑撥關系,紀堪最近在國外。”
廖琛‘嘖’了一聲,“什麼在國外,你怕是不知道,紀澤那邊……算了,不提了。”
廖琛話沒說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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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因為簡寧的事已經夠鬧心,也就沒把廖琛的話放在心上。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兩人在酒吧包廂碰面。
廖琛推門而入,傅瑾衍已經坐在卡座開始自飲自斟。
廖琛輕笑,“呦,老傅,為愛買醉呢?”
傅瑾衍抬頭,“你能健全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廖琛脫下外套坐到傅瑾衍身側,隨手拎起一瓶酒,一口氣喝了大半,“說說,今天怎麼了?”
傅瑾衍側頭看廖琛,“她說她准備跟杜衡談一場假戀愛,你說她是不是瘋了?”
廖琛一頓,隨即明白過來,搖著頭笑笑,“能理解,我要是寧兒,估計也會這麼做,單單送杜衡那個王八蛋進監獄,未免也太便宜他,想收拾一個人嘛,必然得讓他對生活一點期待感都沒有,如果只是單純的把他送進監獄,萬一秦樹明那個老東西想保人,沒個幾年減刑出來了,到時候……”
廖琛沒把話說完,傅瑾衍臉色陰冷。
瞧著傅瑾衍不吭聲,廖琛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這人啊,哪有什麼感同身受,我們對寧兒是同情,是憐憫,但她內心遭受了多少創傷,誰都不清楚。”
廖琛喝酒,戲笑,“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大院裡第一次見到寧兒,臥槽,我們幾個都以為是小仙女下凡,當時咱幾個還打賭來著,說看看誰能追到寧兒,太純了,純的都沒辦法下手。”
傅瑾衍捏著酒瓶的手收緊,想到了自己今天在簡寧脖子上掐出的紅痕,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她的細腰,也不知道她腰上的皮膚會不會也那樣,如果也那樣不經掐,視覺刺激……
傅瑾衍腦子裡胡思亂想,廖琛掃了眼他染了欲的眸子,抬腿踹了他一腳,“想什麼呢?精、蟲上腦?”
廖琛話落,清了清嗓子,開始將大道理,“老傅啊!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些猥瑣,俗話說的好,我們都已經到了一個特別需要體面的年紀,不僅外表要堂堂正正,內心也要光明開朗,你現在這個內心有些污濁啊!”
傅瑾衍還沒來得及壓下欲望的眸子掃過來,把廖琛看的心下一驚,“臥槽,你不是吧?”
傅瑾衍斂回視線繼續喝酒,廖琛咳嗽兩聲,“你特麼可別忍不住用強啊!”
傅瑾衍沉聲,“也不是沒想過。”
廖琛,“姜姨怕是會弄死你。”
傅瑾衍想到簡寧,下顎線條緊繃剛硬,“倒是個不錯的死法。”
廖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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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喝酒到晚上八點,廖琛跟傅瑾衍拍著胸脯保證,“你回頭跟寧兒說,這件事讓她別插手,我安排個人去搞定杜衡,那小子私下裡玩的花哨的很!”
廖琛說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譏諷的笑笑,“你知道秦瀟瀟吧?據說那女人男女通吃。”
傅瑾衍側頭看廖琛,廖琛笑的邪性,“不是要一起搞垮嗎?你說他們夫妻倆要是玩同一個人?是不是……挺刺激?”
傅瑾衍瞟了廖琛一眼,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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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廖琛開車到了藍婉拍戲落腳的酒店,敲開了藍婉的門。
藍婉剛洗完澡,以為是自家經紀人,胸前裹了條浴巾便光著腳過來開門,在看到門外的人是廖琛後,臉色微變,賠笑,“廖總,您這大晚上是?”
廖琛雙手插兜,低頭看了藍婉一眼,那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堆垃圾。
藍婉打小父母離異,跟著外婆在舅舅家長大,旁的沒學會,最擅長的,就是看人臉色行事。
藍婉見過廖琛數面,每一次他看她的眼神除了輕蔑、就是鄙夷。
藍婉內心暗嘲:不就投胎比我好,傲嬌個P!
見廖琛站著不動,藍婉紅唇提了提,“廖總,現在是晚上九點,這層樓住的都是演藝圈的人,您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這兒……”
藍婉正說著,廖琛邁步走了進來,隨手將自己的西服外套扔在床上,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一臉的紈绔勁,“想來廖氏發展嗎?”
藍婉,“???”
廖氏是蓉城目前最大的傳媒公司,旗下藝人無數,最近今年走紅的流量小花都是從廖氏出來的。
聽到廖琛的話後,藍婉很心動,但是沒立即接話,她雖不了解廖琛這個人,但是憑他對她的態度也能知道,他根本不會這麼好心捧她。
藍婉深有自知之明,在這個圈子裡,比她年輕,比她貌美,比她身世好的女明星一抓一大把,他會不選那些人,偏偏給她拋橄欖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廖琛話落,掃藍婉一眼,玩世不恭的笑,“不給我倒杯茶?”
藍婉,“……”
老實說,如果不是身份懸殊,藍婉真想拿起一旁的拖鞋拍死他,看到他那張拽的要上天的臉,就讓她生氣。
藍婉最終認命似得給廖琛倒了杯茶,廖琛接過茶水,淺抿了一口,悠悠的說,“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簽約你到廖氏旗下。”
藍婉看著廖琛自負的樣子,腦子裡閃過一句網絡段子: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瞧見藍婉沒反應,廖琛挑了下眉,“怎麼?不願意?”
藍婉笑,“傅總,您誤會了,我不是不願意,我……”
藍婉原本准備好的說辭是,我這人無一技之長,怕是配不上貴公司。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廖琛接過了話茬,“我知道你自卑。”
藍婉,“??”
廖琛,“你現在年紀又大,身材也就那樣,長相嘛,在這個圈子裡也只能算馬馬虎虎。”
藍婉,“??”
廖琛,“簽約廖氏確實是你占了便宜,但誰讓你運氣好,碰巧遇到了這樣的機會。”
藍婉:臥槽?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的人?
藍婉默默地在心裡把廖琛家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臉上保持著一個職業演員最後的素養,“廖總,我想您誤會了,我對簽約廖氏並不感興趣,我雖然目前簽約的是一家小傳媒公司,但是老板對我不錯,做人不能忘本不是?”
藍婉把借口說的天衣無縫,廖琛抬頭,“你不願意?”
藍婉,“是的,我不願意。”
廖琛從想到要利用藍婉開始,想了很多,比如藍婉會提哪些非分要求,比如藍婉會不會趁機敲詐他一筆,但是千想萬想,怎麼都沒想到藍婉會拒絕。
廖琛瞬時沉默了,把手裡茶杯放到茶幾上,“你就不想聽聽簽約後的待遇?”
藍婉笑的客套,“不想。”
廖琛急了,“就讓你做一件小事!”
藍婉不作聲,走上前拿起廖琛放在茶幾上的茶杯,笑吟吟的問,“廖總,還需要添水嗎?”
剛才進門時,廖琛滿腦子都是幫傅瑾衍搞定勾引杜衡的事,沒怎麼注意藍婉的打扮,這會兒才看清,她只胸前系了一條浴巾,而且連拖鞋都沒穿,白嫩的腳趾走在咖色的地毯上,看起來格外想讓人蹂躪。
蹂躪?
廖琛被自己腦子裡突然冒出的念想嚇了一跳,忙輕咳兩聲,“簽約廖氏之後,我保證讓你做廖氏一姐。”
這條件著實有些誘人,藍婉突然好奇,廖琛到底是需要她幫什麼忙,居然會提出這麼誘人的條件。
藍婉提唇漾笑,“傅總,冒昧問一句,需要我幫什麼忙?”
廖琛料定藍婉沒膽子外傳,直言,“同時勾引杜衡和秦瀟瀟。”
藍婉吃驚,詫異,“為什麼?”
廖琛,“做不做一句話,廢話那麼多干嗎?”
藍婉噎住,數秒,“不做。”
聽到藍婉的回答,廖琛倏地起身,大闊步往門外走去,臨走到房門口,回身厭棄的掃了藍婉一眼,“不識抬舉,打明天起,你別想在國內接到任何一部戲!”
藍婉臉色始終帶著笑意,軟聲軟語,“這個恐怕不是廖總說了算的,我這次的戲,是傅總給我提供的機會。”
提到傅瑾衍,廖琛剛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老傅?”
藍婉不作聲,廖琛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若有所思,“這次的事就是幫他的忙,做嗎?”
藍婉心底譏笑,心想,誰的忙我都不幫,這種事摻和進去,沒個十年八年能洗白?到時候別說是簽約廖氏,就算是簽約簽約再大的傳媒公司,恐怕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藍婉心裡正嘲弄的想,廖琛突然伸出一把捏住她下頜,“我跟你商量個P!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而且你要是敢給我搞砸,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別看廖琛平時是最懂憐香惜玉的,其實下起狠手來比誰都狠,藍婉在他手下掙扎,廖琛陰冷著聲音開口,“你要是不把他們倆名聲搞垮,我就把你搞死!”
廖琛說完,驀的收手,一臉嫌棄的從兜裡掏出濕巾擦了擦手,轉身,“給你一個月時間,辦不到,你知道後果。”
廖琛‘咣當’關門離開,藍婉倚靠在牆壁上咒罵,“辦你大爺!日你仙人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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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前一天被傅瑾衍那麼一鬧,簡寧下午便早早回了家休息。
她覺得一直跟傅瑾衍這樣下去不是事,得想辦法解決。
思考了一晚上,簡寧決定給姜韻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簡寧先是噓寒問暖了幾句,隨後試探著問,“姜姨,瑾衍和如意分開後,您就沒再著手給他介紹個女朋友?”
姜韻沒聽出簡寧的試探,只以為她是簡單的關心,回話,“哎,你傅叔是想著他家族聯姻,瑾衍那樣的性子,我不說你也知道,也只能家族聯姻了,不然,正兒八經奔著愛情來的姑娘,誰能跟他結婚。”
知子莫若母,不得不說,姜韻分析的還挺准確。
簡寧隔著電話淺笑,“那你應該早點盤算,不然再過幾年,怕是連聯姻的姑娘都沒了。”
簡寧話落,姜韻遲疑了會兒,突然間有些反應過來,“瑾衍那臭小子是不是又騷擾你了?”
騷擾這個詞用的好。
簡寧心裡很認同姜韻的話,但嘴上卻沒說,不過她不答話,跟默認也沒什麼區別。
姜韻在電話那頭半晌沒說話,最後深吸氣說了句,“寧寧,中午你回家來吧,你們這件事我得盡快處理下。”
姜韻說完,又跟簡寧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簡寧合上手機,站在窗戶前輕呼了一口氣,是得盡快處理,不然,她的生活都受到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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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簡寧去工地轉了一圈,中午開車去了傅宅。
簡寧進客廳時,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打扮得體,舉手投足也很優雅,看得出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看到簡寧進門,姜韻率先起身,拉過簡寧的手做介紹,“寧寧,瑾衍的妹妹。”
女人聽到介紹,站起身,落落大方的衝著簡寧伸手,“你好,沈繁星。”
簡寧,“你好,簡寧。”
兩人做完介紹後,姜韻招呼兩人落座,轉頭跟簡寧說,“繁星是我准備給瑾衍介紹的女朋友,寧寧,你覺得如何?”
這種事簡寧不好發表意見,但還是順著姜韻答了句,“沈小姐很漂亮,跟瑾衍……哥很合適,男才女貌。”
簡寧話落,姜韻開始跟沈繁星介紹傅瑾衍平日裡的喜好。
沈繁星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眼睛裡的光藏不住,她對傅瑾衍感興趣。
簡寧在一旁觀察,時不時給兩人茶杯裡續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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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寧進門半小時後,傅瑾衍拎著車鑰匙從門外走進來。
看到客廳裡的三個女人,傅瑾衍輕挑了下眉,率先喊了聲‘媽’,隨後又道,“家裡有客人?”
姜韻,“你沈伯伯家的女兒,繁星,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們在一起玩過的,那個時候你回家還一個勁誇繁星漂亮。”
傅瑾衍:有這事?
傅瑾衍對於自家老媽這番話深表懷疑,但也不好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面反駁,將手裡的外套遞給佣人,闊步進客廳,徑直走到簡寧跟前坐下。
傅瑾衍側頭,“什麼時候回來的?”
簡寧,“比你早到半小時。”
傅瑾衍雙腿微敞,看似無意,膝蓋輕抵著簡寧的膝蓋。
傅瑾衍薄唇勾笑看簡寧,知道她當著姜韻的面不好發作,得寸進尺,悄無聲息的蹭了兩下。
簡寧臉微變,柔聲提唇,“姜姨,我去廚房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傅瑾衍那點小動作,坐在一側單人沙發上的沈繁星看不到,但姜韻卻看的一清二楚,點點頭,笑看向簡寧,“去吧!”
等簡寧一走,姜韻開始幫兩人撮合做介紹。
一開始傅瑾衍還沒反應過來,聊了幾分鐘後,姜韻笑吟吟的詢問沈繁星的八字。
傅瑾衍眉眼霎時一冷,“媽,你問人家沈小姐這個做什麼?”
姜韻回頭看傅瑾衍,臉上帶著笑,眼底卻全是警告,“我跟你沈伯伯都有意讓你跟繁星接觸接觸。”
姜韻話畢,無視傅瑾衍眼底的不悅,轉過頭看沈繁星,“繁星,聽說你剛大學畢業就在你爸公司任職了是嗎?還習慣嗎?現在的女孩子,像你這樣努力上進的不多了,事業型的女強人,阿姨瞧著就喜歡。”
姜韻到底有幾分真心喜歡沈繁星,不見得,傅瑾衍看得出,她這是再變相的讓他和簡寧劃清關系。
傅瑾衍低頭拿茶幾上簡寧喝過的茶杯喝水,故意薄唇印在了那一圈口紅印上,摩挲數秒,抿了口茶水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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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姜韻故意把傅瑾衍跟沈繁星安排坐在一起。
傅瑾衍沒反駁,斜看向簡寧,發現她似乎心情不錯,正乖巧溫順的給姜韻剝蝦殼。
姜韻一臉笑意的接話,伸出手摸了摸簡寧的頭發,“今天我心情好,趁著大家都在,正好宣布一件事,我准備認寧寧當干女兒。”
姜韻這個事宣布的有些突兀,簡寧稍頓了下,柔聲接話,“干媽。”
姜韻,“乖!”
傅瑾衍:挺好!這是在演戲給自己瞧呢!
沈繁星一頭霧水,只當真是一件普通收養干女兒的喜事,笑著端起面前的果汁敬了簡寧一杯。
簡寧回笑,“謝謝,嫂子。”
沈繁星聞言瞬間紅了臉,下意識去看傅瑾衍。
傅瑾衍面無表情,就像兩人的對話跟他無關,該吃吃該喝喝。
豪門之間聯姻的事,大家都清楚,恩愛兩不疑是別想了,能勉強做到相敬如賓,就已經算是難得。
沈繁星心裡清楚,澀然笑笑,低頭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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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姜韻讓傅瑾衍送沈繁星回家,自己拉著簡寧在客廳嘮家常。
姜韻,“寧寧,你放心,那臭小子如果再敢騷擾你,我就催促你傅叔把他的婚期提前,到時候看他還有什麼臉面打擾你。”
聞言,簡寧抿唇,“姜姨,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
姜韻拍簡寧的手背,板起臉,“什麼叫你給我添麻煩了?明明是傅瑾衍那個臭小子給你添麻煩!”
說起傅瑾衍,姜韻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喋喋不休的罵了幾句,又緩和下語氣對簡寧說,“寧寧,我剛才說認你當女兒是真的,以後啊,這兒就是你的娘家,我要代替你媽好好疼你。”
聽著姜韻的話,簡寧紅了眼眶。
兩人閑聊了幾句,姜韻安排簡寧上樓休息,“下午請假,晚上我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好不好?”
簡寧莞爾,“您是不是又想給我介紹相親對像?”
姜韻嘴角噙笑,不反駁也不承認,“就是個普通的酒會,萬一遇到合適的,那是緣分,如果沒有遇到合適的,那也不強求。”
傅瑾衍已經走了,簡寧也沒什麼顧慮,答應了姜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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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後,簡寧正拿著手機翻看朋友圈。
突然,房間門從外被擰開,傅瑾衍恣意懶散的倚靠在門框上,風流玩味。
簡寧倏地起身,秀眉蹙起,“你怎麼回來了?”
傅瑾衍闊步進門,反手把門關上,從兜裡摸出一盒煙,咬了一根,“把人送到家了,自然就回來了。”
簡寧抬手整了整自己頭發,挪動身子到床邊,腳剛碰到拖鞋,傅瑾衍人已經走到了床邊,身子前傾俯下,雙手猝不及防的撐在簡寧身側。
簡寧汲氣,“你想做什麼?”
傅瑾衍沒回話,收回一只手扣住簡寧的細腰,聲音磁性,“算計我算計上頭了?”
簡寧掙扎,“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傅瑾衍靠近,狹長的眸子裡染了笑,“聽不懂?嗯?讓我媽給我介紹女朋友,你敢說不是你的主意?”
簡寧,“不是。”
傅瑾衍揶揄,“不是?”
簡寧咬牙,“不是,你如果不信,你就去問干媽!”
簡寧把‘干媽’兩個字故意喊得大聲,誰曾想,傅瑾衍眸子裡的笑暈染成了欲,聲音略帶沙啞,“喊我媽叫干媽,喊我是什麼?”
簡寧身子稍往後退半步,“我已經認姜姨是干媽,以後我們倆就是兄妹,你最好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傅瑾衍落在簡寧腰間的手摩挲了下,收回,發了狠扣住了簡寧嫩白的腳踝。
簡寧吃痛,倒吸氣‘嘶’了一聲,傅瑾衍呼吸略急,“喊我什麼?”
簡寧皮膚原本就白,稍稍一用力就容易泛紅,更何況傅瑾衍是真下了狠勁。
看著簡寧腳踝皮膚泛紅,傅瑾衍又摩挲了兩下,哄順,“乖,說喊我什麼,你說,我就放過你。”
簡寧眼底暈起水氣,呢喃軟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