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紓閉了閉眼,牙齒都在打顫,她沒有時間了,不能耗在這裡,她必須想一個生錢的法子。

  這一次是梅姨媽的照片,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

  她有一種像跟命運屈服的感覺,“我選私了。”

  男人眸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神色,繼而道,“私了,你還真打算用你身體裡流著的血來賠?”

  “那你說我們怎麼私?”

  顧寒生只是盯著她,並未說話,眉杪上挑,帶出冷漠的弧度。

  涼紓說,“我沒錢,打個欠條吧。”

  “你欠一輩子的話,那豈不是不准備還了?”

  她冷哼,“更多的我都欠了,這點兒我還能賴?”

  末了,她補充,“一個月之內,我就還你。”

  ……

  助理季沉將欠條打給涼紓時,涼紓看到上面的金額,呆住了,“一百五十萬,你們瘋了?”

  “涼小姐,麻煩您簽字。”

  她硬著頭皮按手印時,季沉在一旁頗陰陽怪氣地提醒,“涼小姐以後切莫如此衝動了,打打砸砸不是女孩子該做的,這也是顧先生的意思。”

  “好的呢。”

  拇指指腹沾著猩紅的印泥,涼紓抬頭就看著季沉說,“那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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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季沉冷嗤一聲,捏著她的手指就往下按,她的名字上方赫然覆蓋著一個圓圓的指紋。

  她覺得,還有點兒可愛。

  季沉離開時,聽到涼紓在後頭揚聲說,“以後還需要我的血請盡管開口啊,我給你們算便宜點……”

  白日裡,涼紓收到了一條陌生郵件,她點開文件看了眼,沒下載附件,直接刪了。

  對方又不然其煩地發過來,涼紓干脆將人都拉黑了。

  晚上,她去找千卉。

  千卉在一家夜總會坐台,見到涼紓來,給她點了一杯酒。

  涼紓開門見山,“千卉姐,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你差多少?”

  “……兩千萬。”

  “把我賣了都值不了個零頭,你走吧。”

  “那你能不能替我聯系一下你的金主?用你的關系。”

  千卉將她面前的酒端過來自己喝了,“你想釣我的男人?”

  涼紓抿唇,說,“想你幫我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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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萬,沒有哪個男人這麼大方,我也借不到。”

  “我真的沒辦法了。”涼紓掐著手指。

  千卉倏然就笑了,“來跟著姐姐干,憑你這數一數二的臉蛋跟身材,想賺錢多容易,只是時間問題。”

  見她不說話,千卉伸出手掌覆蓋在涼紓手背上,“梅姨媽如今不管事了,你隨便做點兒什麼她都不知道。”

  涼紓隱隱有動搖的趨勢。

  千卉是何等的精明,拉著她的手就說,“姐姐知道,是個人就不該這麼勸你,可是阿紓,你身上那些債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他們能逼死人的,你還這麼年輕,好死不如賴活著,咱們干幾年,僥幸遇上喜歡自己的了,算幸運。”

  “再不濟,好歹是有人砸錢給你上過大學的,以後出來找個安穩的工作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我們到別處去,也沒人知道我們到底是貓還是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