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紓捂著額頭一笑,“也不疼,就是覺得頭有點兒暈。”

  “可能會有貧血的症狀,要注意多休息。”護士說。

  “好。”

  不多時,護士出去了。

  涼紓坐在椅子上,手指按著棉簽。

  這會兒她頭暈的症狀有加重的趨勢,低著頭,閉著眼緩和。

  面前有陰影罩下,她微微眯開眼,視線裡是一雙黑色的意大利手工高定皮鞋,屬於顧寒生的。

  涼紓沒抬頭,沒一會兒,面前的陰影沒了。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扔掉手中的棉簽,找顧寒生去了。

  轉了半天,問了佣人才知道顧寒生在一樓。

  她順著旋轉樓梯往下,站在台階上,只剛剛看見他的背影,涼紓就聞到了煙味。

  此刻,坐在沙發裡的男人正在抽煙。

  青白的煙霧淡淡地縈繞在他周圍,涼紓慢慢走近,站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

  男人聞聲回頭,又狠狠吸了一口,示意她過來。

  她繞到沙發前面,看著顧寒生深邃立體的五官,黑色的短發有些濕意,指尖又添了一抹猩紅,莫名徒增了些性感。

  “顧先生,我還不知道我朋友的安危,您之前說您會保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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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起眼,黑色的眸藏在半明半暗的青煙裊裊中,連冷峻的面容都模糊了。

  “你不是送錢去了?還需要我保證他們的安危?”

  “我不是很快被你的人抓回來了,我連他們的面兒都沒見著。”

  男人唇角一抿,“呵。”

  “是我不對,我知道你很生氣,如果那位……”

  顧寒生盯著她,他指尖的煙快要燃到盡頭了,而桌上的煙灰缸裡已經聚集了一小堆被捻滅的煙頭。

  涼紓繼續不緊不慢地說,“如果那位真的出了什麼事,一大半的責任都在我身上。但你有你在乎的人,我也有我在乎的,我覺得我們之間本沒有誰對誰錯。”

  他騰地起身,壓迫感逼的涼紓後退了一步。

  “收了我的錢,沒辦成我想要的事,還沒有錯呢?真是愛詭辯。”

  她笑,“我差點被顧先生您掐死了,還陪著你玩命,怎麼說都夠了。”

  顧寒生緊緊盯著她蒼白的臉,衣服還濕噠噠地黏在她身上,陪著他玩命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飆個車而已。

  還談不上玩命兒。

  他將指尖的煙頭扔在煙灰缸裡,雙手插在褲袋裡,姿態矜貴,招來佣人給她找一身衣服換。

  “一群市井小混子,還談上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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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顧寒生冷淡地瞥她一眼,轉身朝樓梯走去。

  身後,涼紓站在客廳明晃晃的燈光下,一雙纖細的腿又白又直,眼神明亮,“在我心裡,顧先生您甚至都比不上那一群市井小混子。”

  男人停住腳步,驀地回頭。

  這算是赤果果的挑釁。

  他薄唇微掀,姿態比她高了不止一點半點,經歷了剛剛的兵荒馬亂,此刻倒像是懶得跟她計較了,“希望他日見到我,你依然能趾高氣昂講出這種話。”

  ……

  一周後,涼紓離開虞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