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飛?”岳圳山看著沈飛,一臉驚恐的問道。

“還不算太笨!”沈飛看著岳圳山,淡淡一笑。

“剛才,不是大言不慚的說,我不敢殺你嗎?現在,我來了!”沈飛看著岳圳山,咧嘴一笑。

一抹寒光閃過,岳圳山陡然瞪大雙眼,然後,瞳孔緩慢的散開。

肥胖的身軀,重重的倒在地上!

口中,兀自向外噴著血,而沈飛的身影,已經旁若無人的向前走去。之所以,沒有一擊必殺,沈飛是想要對方多體會一下死亡來臨的恐懼!

這種死亡之中的曼妙感覺,不讓對方好好體會一下,又怎麼對得起那個家伙的囂張!

眼前的一切,在慢慢變的漆黑,不知是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或許是幾個小時,抽搐的岳圳山終於,不甘的閉上眼睛!

他的一切,在這一刻,已經結束。

杜家的元老,岳圳山,這個在首樞道上,曾經威名赫赫的人物,死在了首樞街頭。

消息,在第一時間,席卷整個首樞。

坐在家中知道這個消息的杜遠山,神色驟變。

他曾想到過,那個男人,接下來一定會報復回來,但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而且,手段這般凌厲。

而這一切,不過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兩個小時後,杜家元老之一,肖傾宇,死在自己的家中。

家裡,一切完好,只是,脖頸間出現的一道血線,昭示著,他是死於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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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首樞酒店,杜家元老之一的左臣,死於酒店之中。

勾搭了一個嫩模,去開房,結果,死在了浴室之中,被人溺死,而酒店的監控,沒有發現人曾出現在他的房間。

所以,那個嫩模,成為了懷疑對像,在第一時間,被警方帶走。

事實上,清楚之前發生的事的人,大多都清楚,這件事,是誰做的。

警方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江湖恩怨,自然由私下裡解決。

只要不波及這個城市的秩序,不波及到普通人的身上,沒有人,會插手這件事。

一天時間,杜家的心腹元老,死了三人。

整個首樞都陷入震驚之中,對那個狂妄霸道的年輕人的手段,算是,再一次有了領教!

杜家派出半個青衣堂,最後被人團滅,連堂主司馬青衣都被人干掉,這事,雖然比眼前的事,要更讓人覺得恐怖一些,但是,那件事,終究是暗地裡的。

而杜家三個元老的死,卻是擺在明面上的。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原本以為,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在這一刻,終於生出了變數。

很多人,已經開始關注起這件事來。

不是猛龍不過江,對於這個憑空出現,並且挑釁杜家的狂人,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不要輕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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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男人,也終於走進了首樞各個大小勢力視線之中。

一場沒有懸念,差距懸殊的對決,突然間變成勢均力敵,想不引人關注都不成。

相比於在楊艷處,靜靜喝酒的沈飛,杜家,算的上是如喪考批!

一天之間,元老人物被人干掉了三個,杜遠山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此時,杜家儼然成為了首樞的最大笑話。

前兩天還在辦婚禮,如今,卻是在辦葬禮!

其中落差,不言而喻。

可是,終究是元老人物,死了,若是沒個體面,未免太薄涼了。

杜遠山坐在房子裡,一整天,都沒有出去。

這個首樞的梟雄,在此刻,終於感到了憂愁,不是因為折損了半個青衣堂,也不是因為一天之中死了三個元老!

至於首樞的笑談,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大半生的浮沉起落,冷眼看的多了,說到底,終究只是一時之勝負而已,能活下來,站到最後的,才是強者!

一時的得失,對杜遠山來說,還算不得什麼。

杜家的底蘊還在,青衣堂也好,三個元老也好,都算不得什麼。

那麼,讓杜遠山憂愁的是什麼呢?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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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為上,杜遠山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這一招,是如何的高明。

浮沉起落半輩子的他,一眼便已經看出了對方的用意。

但是,他的確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不僅僅是底層人員,即便是一些元老級別的人物,都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唯恐,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安逸了許多年,不能指望著他們還有年輕時的血性。

繁華最是消磨人心,如今,生活穩定,甚至,一些人都已經抱上了孫子,哪還有什麼血性?

在幾乎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杜遠山即便從容了出現在了三位的葬禮上,也依舊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人心這東西,一旦散了,就在難挽回。

反倒是幾家的家人,哭的恓惶,讓杜遠山不免要配合演上一出戲,強行擠下了幾滴淚水。

至於那些元老,杜遠山已經不需要多交代,他們自己,都會知道怎麼做。

將事情交給了杜亭風,杜遠山轉身,一個人離開。

本來筆直的背影,這一刻,竟然佝僂了許多。

日薄西山?很多人,不禁生出這樣的念頭。

不過,很顯然,他們想多了,杜遠山這樣的梟雄,怎麼會輕易的被人擊倒!

只是,他很多年,都不曾被人逼的如此狼狽了而已,而且,還是一個後起之秀。

與杜家交好的人,大多都會來,賣杜家一個面子,大多一臉嚴肅,葬禮嗎,自然要嚴肅一些才好。

在杜遠山走後,大多人,也沒有留下去的意思了。

杜亭風,還不具備挑大梁的資格。

況且,這一次的禍事,本就是杜亭風惹出來的,一些元老,看著杜亭風,難免眼神不善!

“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看著這一幕,杜亭風心中,不禁冷哼一聲。

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怒氣,在這個時候,可不是生事的時候。

最復雜的莫過於洛凝妍的父親了,一直以來,逼著洛凝妍嫁給杜亭風,似乎,是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若是那個男人成為他的女婿,今日,只怕又是另一番境地。

最得意的莫過於江夢夢的父親,雖然,難免有些傷懷,畢竟,都是多年前就認識的老兄弟!

不過,在江湖上混,就是如此,每天都有人來,有人走!

生生死死,本就在所難免。

不可否認,自己走了一步好棋,當時,還只是想要還那個男人一個情而已,,如今看來,有多此一舉的嫌疑,不過,終究還是結了一個善緣。

那個男人會不會繼續殺人,只有天知道。

但是,江夢夢的父親可以肯定,絕對輪不到他頭上。

這樣就夠了,在杜家這條大船搖搖欲墜之下,能保命,本就是一件可以得意的事情。

“死了三個了,下一個是誰?是我,還是你?”一個聲音,聲若洪鐘,幾乎,滿場人都聽得見。

賓客大多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家人。

出現這樣的局面,倒也無可厚非。

不過,這也意味著,杜亭風根本鎮不住場子,杜遠山若在,怕是沒有人敢這麼說。

看著喧鬧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江夢夢的父親不禁啞然。

“這些人,確實是安逸的太久了!”

不說別人,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坐了半天,著實有些累,腰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眉頭輕皺。

“終究是老了!”

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那個年輕人,救江夢夢的那一次,是兩個人初次見面。

“鋒芒畢露啊!”江夢夢的父親,輕聲感慨一聲。

“杜亭風,你說說,這事,接下來,怎麼個章程?難道,就被人家打的每日龜縮在家裡?”一個脾氣暴躁的家伙,握著拳頭,看著杜亭風問道。

“王叔叔,您稍安勿躁,只是在家裡安逸幾日罷了,伯父那裡,想必已經有了章程!一時的威風,算不得什麼的!”杜亭風賠笑道。

跟杜遠山有過一次簡短的談話,杜亭風知道,對方針對的就是人心。

所以,這個時候,人心絕對不能亂!

這對伯侄,在平時,難免明爭暗鬥,但是,終究都是杜家人,一榮俱榮,一隕俱隕,杜亭風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