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松咬了咬牙,最後似是下定決心,緩緩開口道:“柔然人要來了,而且柔然人這一次是舉國東征,准備一舉吞並契丹人的領地和燕雲,並且在這裡重新建立國家。”
聽到對方的話,李恪愣了一下,搜索了一下腦海中關於柔然的記憶。
不過,李恪失望的發現,自己對於這個柔然的記憶似乎並不多,只知道那似乎是一個位於西方,數千裡之外的遙遠國度。
他不禁又看向耶律松,好奇的問道:“你所說的那個柔然,是個什麼樣的國家?他們好好的,為什麼要舉國東遷,還要在我們這裡建立國家?”
“柔然乃是草原以西的大國,人口數百萬,柔然之強大,便是曾經統一的大契丹都相形見絀。其全國的總兵力足有五十萬,便是魏國在其眼中都微不足道……”
“至於他們為何突然准備舉國東遷,又為何要在這裡重新建國,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緊接著,耶律松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又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先帶去我的營地,那柔然使者就在我的營帳之中,我相信,那柔然使者一定能給你答案!”
李恪略微沉吟,隨後向著身旁的士兵一使眼色,那士兵頓時就心領神會,連忙又將耶律松五花大綁起來。
耶律松頓時被嚇的連連嚎叫:“不,你不能動我,你剛才答應我要放過我的,難道你想出爾反爾嗎?”
李恪卻並未理會耶律松的話,他一邊讓旗語兵向著山坡下的那數百燕雲軍士兵發號施令,隨後自己便翻身上馬,率領著身邊的數百騎兵,直奔山坡下的營地而去。
片刻後,契丹營地。
一名燕雲軍士兵像丟沙包一樣,將五花大綁的耶律松丟在地上。
而其他幾名士兵,則快步衝進耶律松的營帳之中。
轉眼的功夫,那幾名士兵便從營帳裡面快步跑了出來。
而他們的手中,賀然還捧著一件灰白色的袍子。
那很顯然是一件羊毛編織而成的袍子,無論形制還是上面的圖案,皆不是魏人亦或是契丹人的樣式。
“這……就不是那柔軟使者的衣服嗎?”一旁的耶律松不禁詫異的道。
“他人呢?”李恪轉頭看向耶律松,不怒自威的質問道。
然而耶律松腦袋卻晃得如同撥浪鼓,惶恐的道:“我……我不知道啊,剛剛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營帳之中呢!”
就在這時,一名燕雲軍士兵拖著一名契丹奴隸從營帳中走了出來。
隨後那士兵對李恪道:“稟殿下,這奴隸說,剛剛那柔然使者已經換了普通契丹百姓的衣服,帶著兩匹快馬逃跑了。”
李恪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趕忙問道:“何時跑的?”
“已經半個多時辰了!”
李恪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
半個時辰時間,對方又是雙馬,顯然已經追不上了。
隨後李恪將目光看向身旁的耶律松,又問道:“你確定,你方才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耶律松連忙點頭:“千真萬確,如果有一句謊話,我願天打雷劈!”
李恪微微搖頭,接著又問道:“那柔然使者,難道真就沒向你透露,他們為何要舉國東遷?”
耶律松只是不住的搖頭,顯然他的確不知道。
李恪緊接著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抵達這裡?”
耶律松皺眉想了想,道:“柔然帝國距離此處兩千余裡,其又是舉國東遷,想要行至這裡,少說也有三個月時間。”
五十萬大軍!三個月時間!
那些柔軟人為什麼會突然東遷?他們那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又是一些怎樣的存在?
李恪對於這些都一無所知,但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無論對方是怎樣的存在,自己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備。
對方在哪裡重新建國自己管不著,但如果他想侵占自己的利益,那自己唯有以死抗爭。
這關乎自己的生存,絕對不能有任何退讓。
而且在這厲兵秣馬的三個月時間裡,自己還必須要好好打探一下這些柔軟人的底細才行。
最起碼要搞清楚,他們為何突然東遷。
一個數百萬人口的國家,突然舉國遷徙,其一定是遭遇了什麼重大變故。
而自己必須要知道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變故才行,以免到時自己再受牽連。
思考完這些,李恪不禁將目光收回,再次落到眼前的耶律松身上。
柔然人那邊的事情自己先不必這麼早操心。
現在,自己得要好好考慮考慮,如何處理這位契丹人的左賢王才行。
李恪向著耶律松笑了笑,但卻笑得耶律松直發毛。
“左賢王,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談一談?”
“談……談什麼?”耶律松臉上既愕然又慌張。
李恪依舊是那副詭秘笑容,緩緩道:“當然是談一談你的買命錢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就這樣白白放掉你了吧?難道你以為,我李恪這麼好拿捏?”
耶律松聞言,頓時就明白了李恪的意思,趕忙道:“好說好說,今日只要你放過我一條性命,這整個營地之中的奴僕和牛羊,系數歸於你。”
李恪抬頭望了一眼這偌大的營地。
裡面除去契丹百姓,奴僕大概千百人的樣子,牛羊加在一起總數不過兩三千只。
李恪不禁冷笑一聲:“怎麼,你堂堂契丹左賢王,就值這麼點錢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裡應該只是左賢王財產的一部分吧?”
耶律松下意識的咬了咬牙,隨後問道:“那你直接開口吧,你想要多少?”
李恪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道:“我要你釋放手下所有的魏人奴僕,牛馬羊各五千只,白銀五萬倆,另外,我還要你和你的部族通通向西遷徙,永生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如果左賢王覺得可以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自由了。”
李恪的話一說完,耶律松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這……你這……”
他不知如何回答,李恪這屬實算得上是獅子大開口了。
要知道即便是他,貴為契丹的左賢王,家底兒也就是李恪所說的這麼些。
李恪竟然打算一口氣全部要了去,那自己將來吃什麼喝什麼,難道去喝西北風嗎?